“罢了，你乃是阴阳家的人，生离死别的痛楚，又怎么会懂。”白凤像是对少司命在说，却也像是在和自己言语。
少司命紫眸抬起，注视着日头高升的景象。
白凤道：“所谓轻功，其实讲究的便是在空中不借力地移动。而做到这一点，最关键地便是受力。”
少司命多年修习瞬移，自是明白。
同样的道理，她在运用瞬移之时也是尽力在受力时施力，便于提升速度，亦便于行的更远。
可是，归根结底，她的确没有白凤快。
“但，往往忽略了一点。没有一个人，可以一直不借力地使用轻功，和鸟儿一样。”白凤缓缓合眸，似是想起了什么。
多少年前，那个黄衣女子轻启朱唇，对他道：“这世上，没有一种鸟可以一直飞翔。”
这一点，人与鸟又有何分别？
白凤蓦地睁开蓝眸，继续道：“所以，最快的轻功便是在受力时加重力度，同时，也要为接下来的轻功铺好后路。就像这样！”
白凤用力一点，轻功至半空中，手中却有羽毛飞下，一步一步地踩着羽毛，羽毛有些因受力而缓缓飘下，消失地无影无踪，正如对方是一直在用轻功，从未停歇一般。
少司命似是领悟了什么，缓缓勾唇，极为淡漠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浅浅的笑容。
她点足一跃，跃至空中，轻点竹叶，每一步犹如踏空而行，却实是不停地再次施力罢了。
白凤抱胸看着离他不远的紫色倩影，唇际勾起。
少司命足尖点在一棵翠竹之尖上，立于白凤对面。
她缓缓写下：那，速度呢？
白凤蓝眸望向苍穹，道：“一是靠练；二是藏匿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以多次受力来加速。”
少司命紫眸有着笑意，点足一跃，蓦地消逝在白凤的视线中。
白凤有些惊诧于少女的领悟速度，正要根据气流分辨，却见她已出现在离自己极远的地方。
少女的紫发被风卷起，迷乱了白凤的视线。
白凤冷傲地抱胸，或许，他这次又低估她了。
少年似是奋力一般，足尖分外用力，震得翠竹来回颤抖逃窜，仿佛是失去了救命稻草的将要溺死之人。
“少司命既然如此聪慧，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少年已站于少司命面前，勾唇高傲道，眼眸中有着挑衅的味道。
少女是骄傲的，她的实力从未被如此质疑，少司命有些不悦地蹙眉，终是点了点头。
白凤继而道：“从这里，到朝月崖对面的溯枫崖，如何？”
少司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着远处几乎望不到丝毫的溯枫崖。
“那么，现在，开始。”白凤魅惑一笑，足尖使劲用力，人已离去，徒留翠竹还在颤动。
少女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勾起了唇角。
她也好久，没有对手了呢。
这场游戏，应当会很有趣呢。
纤足点在叶片之上，一刹那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凤足尖点在白羽之上，看着面前唯有无边无际的竹海，丝毫没有少女的身影，自信地笑了笑。
纵然少司命再厉害，短短一时半刻的时间，也不可能超越他的速度，这或许便是命定的事实吧。
足尖持续点在白羽之上，他察觉到了风声，应该是碧叶划过微风时带来的颤动。
很接近呢，可惜，他不会容忍对方赢过他。
使劲一跃，那样的速度看上去仿佛就是一抹白影划过视线，别无其他。
跟在他后面的少司命略有些惊讶，但随即换做了镇定与冷漠。
白凤不能容忍别人在速度上胜过他，少司命亦不能容忍自己的实力被撼动。
少司命指尖有着莹绿色的光晕，霎时间，脚下布满了碧叶，犹如天阶。
少司命纤足点在一片树叶上，升至更高的高度，再用错落的高度间接性地加速。
这场比试，可不是命定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