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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附则(34)

李斯闻知赵高诬告他,就也上书言赵高的罪行。但二世根本不听,反说赵高是洁行修善,以忠得进,以信守位;还夸耀赵高是精廉强力,下知人情,上能适朕。二世素爱赵高,害怕李斯把赵高杀掉,便私下告诉赵高说:“丞相所恨者只有你一人,要是把你杀死,丞相就会窃取恩威,下得百姓,上得群臣,进而杀死朕而取代秦国。”

这时关东农民起义烽火遍地,二世虽把大部分秦军调去镇压,但起义的人却愈来愈多。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将军冯劫,看到这种情况便联合上书二世,申述起义众多的原因是征戍、漕(水)运、陆运太多,劳役太苦,赋税太重,请暂且停止阿房宫工程,减少百姓劳役、赋税。二世听后大怒,说朕才即位两年,义军就遍地烽起,你们禁止不住,反而要罢掉先帝所定之业。你们是上不报答先帝,下不为朕尽忠,何以在位!于是将三人下狱治罪。冯去疾、冯劫皆以“将相不受辱”而自杀,唯李斯要据理申辩而被下狱。

二世派赵高审讯李斯。赵高以李斯与其子李由有谋反罪,将李斯的宗族、宾客全部逮捕,并将李斯毒打一千余板,强制李斯服罪。李斯自以为对秦有功,也实无反叛之心,在狱中又给二世上书自陈,请求查明真情。但书到了赵高手中,赵高说“囚徒安得上书!”乃将书弃之不奏。

接着赵高就用十余人扮作御史、侍中等轮番审讯李斯,每次李斯若以实词陈述无罪时,就用板毒打,最后李斯无可奈何,只好服罪。后来二世派人去复验李斯罪,李斯以为同前审讯一样,不敢改变口供。恰在这时,被派到三川郡调查李由案的使者回到咸阳,赵高就将其下狱,用使者的假话与斯口供相附会,定李斯为反叛罪,使李斯就五刑(脸上刺字、割鼻、断左右肢、用板打死、挂头示众),最后腰斩于咸阳。李斯死后,赵高当了丞相。

赵高当了丞相,恐群臣不服。他为了试探一下群臣对他的态度,就将一只鹿献到二世面前,指着鹿说:“这是马。”二世不知其中的缘故,就笑着说:“丞相错了,怎么把鹿当马呢?”接着又向群臣问道:“你们说这是鹿还是马?”群臣有的不吭声,有的为阿谀赵高,却说“那是马。”赵高看到这种阵势,暗中心喜,知道群臣都已害怕他,于是就更加专横跋扈了。

四、秦王朝在农民起义的烽火中灭亡

秦始皇在他当政的年代里,统一了全国,建立起了一个多民族的封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国家,进行了一些客观上符合于社会发展要求的事业,因此说他是一个杰出人物。但他必竟是一个地主阶级的代表,对人民实行了残酷剥削和压迫,使阶级矛盾很快尖锐化起来。二世继位后比秦始皇更残暴,赋税更繁重,戌役徭役更多,刑法更严酷,人民遭受着饥饿和死亡的威胁,无法再生活下去了,终于爆发了以陈胜、吴广为首的农民大起义。

公元前209年,阳城人(河南登封县)陈胜,阳夏人(河南太康县)吴广,率领九百多个闾左农民到渔阳(河北省蓟县)去屯戌。走到蕲县大泽乡(安徽宿县西南),因大雨滂沱,不能按期赶到渔阳。按照秦朝法律,过期就要杀头。几百个农民去了也是死,不去也是死,在这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陈胜和吴广就商量,率领大家揭竿而起,杀死了押送他们的校尉,大家拥立陈胜为将军,吴广为都尉。这就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大起义。

陈胜、吴广冒用公子扶苏和楚将项燕的名义号召人民反秦,很快发展到有车六七百乘、骑兵千余,步兵数万。不久就攻下了陈县(河南淮阳县),陈胜立为王,称张楚。

在陈胜、吴广起义风暴影响下,各郡县的农民也纷纷起义,诛杀秦朝地方官吏,响应陈胜和吴广。原来六国的贵族和官僚,有许多对秦的统一心怀不满,念念不忘旧日的荣华富贵,也就乘机聚众反秦,如齐国的王族田假、田儋,在燕地称王的韩广,赵地称王的武臣,魏地称王的魏咎,楚地称王的景驹,韩地称王的韩成等。连孔子的八世嫡孙孔鲋,也投奔了农民军参加反秦,被封为博士官。

起义军的人数飞快地增长后,陈胜便组织兵力分别向各地进攻。任命吴广为假王,率军向秦咸阳的门户——荥阳进攻;命武臣、张耳进攻赵地;命邓宗进攻九江郡,周市夺取魏地。各地起义军势如破竹,迅速攻占了广大地区。陈胜在起义军乘胜向各地进军时,又派周文率十万大军进攻咸阳。周文率的大军沿途又有大批农民参加,行至函谷关时,已拥有兵车千辆,步兵几十万,号称百万。九月进抵到离咸阳只有一百里的戏水(陕西临潼)。二世和大臣们得到周文大军到戏水的消息后,都恐慌万状,急令少府章邯把修骊山墓的几十万“徒人、奴产子(奴隶的儿子)”编成军队,并从边塞撤回王离军队二十万,去迎击起义军。周文率领的起义军,虽然作战英勇,数量也不少,但因孤军深入,缺乏战斗经验,经过几次战斗后被迫撤出函谷关。

周文退居曹阳(河南灵宝东)等待援军。但因关东各地起义军的领导权多数掌握在六国的贵族手中,他们一心想发展自己势力,割地称王,都不愿援助周文,如自立为赵王的武臣,虽接到陈胜调他援助周文的命令,但他就是不肯派兵。结果周文在曹阳坚持了两三个月,因孤立无援最后退到渑池,兵败自杀。

章邯击败周文大军后,继续向荥阳进攻。因吴广与田臧意见不合,田臧假借陈胜的命令将吴广杀死,自己领兵与秦军决战,结果兵败被杀。接着章邯率军向起义中心陈县进攻,陈胜率军与秦军奋战,不幸失利,退到城父(安徽省蒙城西北),被御手庄贾杀死。轰轰烈烈的大起义,在秦军的残酷镇压下。仅仅六个月就失败了。

但是,起义的火种并没有熄灭,反抗秦朝暴虐统治的起义烈火越来越旺。楚国名将项燕的儿子项梁,在楚国灭亡时与其侄子项羽逃到关中。他们听到陈胜、吴广起义,项梁、项羽杀了会稽(江苏吴县)郡守,于二世元年(前209年)九月起兵响应,拥精兵八千人。后来与陈婴、英布起义军汇合,迅速发展到七万人。做过亭长的沛人刘邦,在萧何、曹参等人支持下,聚众数百人也在沛地起义。当时为了号召群众,刘邦和项梁、项羽共立前楚怀王的孙子为楚王,号仍为楚怀王。以陈婴为上柱国,项梁为武信君。在薛地屯军数月后,项梁便引兵攻亢父取得胜利,又转向西北攻定陶,大破秦军。项羽和刘邦也率另一支军攻克城阳(山东范县),又破雍丘(河南杞县),杀了秦将李由。取得这一连串胜利后,项梁骄傲起来,章邯率秦军乘虚夜袭定陶,项梁兵败被杀。

章邯夜袭取胜后,认为起义军无足轻重,就移兵北击赵,大破赵军,接着以重兵围钜鹿。楚怀王以项羽为上将军北上救赵,项羽在赵地与秦军激战九次,斩苏角,俘王离,取得了空前胜利。接着又在漳南、汗水大败秦军,使秦军主力基本上被摧毁。章邯在这种毁灭性打击下,率余众二十多万投降了项羽。

在项羽北上救赵时,楚怀王又命令刘邦率军经武关进攻咸阳。

在起义军力量打击下,秦王朝乱作一团。赵高害怕二世发怒杀他,就装病不敢去朝见。二世也心神不安,跑到望夷宫(泾河边)去祈神保佑。

二世逃到望夷宫也知任何神灵救不了他的灭亡命运,就只好不断派人去谴责赵高。赵高愈觉二世有杀他的可能,就与其婿咸阳令闫乐和其弟赵成商量:“今事急,二世想嫁祸于我。我想易主,另立子婴。”于是赵高就勾结望夷宫中的郎中令为内应,派闫乐率兵千余人攻打望夷宫。闫乐进入望夷宫要杀二世,二世说:“丞相可得见否?”闫乐回答说“不可!”二世看到皇帝当不成了,但还梦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或起码能使闫乐不杀死他,于是便乞求道:“我愿得一郡之地为王行吗?”闫乐说“不许!”二世又说:“我愿为万户侯行吗?”闫乐还是回答“不许。”二世无奈,只好说“我与妻子都当老百姓行吗?”闫乐看到二世还不愿死,就说“我是奉丞相的命令来杀你的,你话说的再多,但臣不敢还报丞相!”二世知道再没别的出路,就自杀了。闫乐将二世死的情况回报给赵高,赵高便召集大臣、公子宣布二世的罪状,将二世按老百姓对待,葬于杜南宜春苑中(在杜县南)。

二世死后,赵高欲立子婴为秦王,于是命令子婴在庙中斋戒五日后受玉玺称王。子婴早知赵高阴险毒辣,就对两个儿子说:“赵高杀死二世,他害怕群臣再杀他,就假意立我。我听说赵高已与楚秘密约定,待将秦灭亡后,封他做关中王。他今日命令我人庙斋戒,是想在庙中也把我杀死。我装病不去,这样赵高必然来找我,他若来了,就将他杀死!”赵高派人几次请子婴人庙斋戒,子婴就是不去,果然赵高就亲自去请子婴,子婴乘机杀死赵高,并灭其三族。公元前207年8月子婴即位。

刘邦攻破武关后,于公元前206年10月进攻咸阳。刘邦大军行至霸上,秦王子婴无一点抵抗能力,就只好用白带挂在颈上,坐上用白马拉的白车,捧上皇帝的玉玺向刘邦投降了,秦王朝就此灭亡。

武则天

一、武士彟与李渊父子

武士彟,字信,山西文水县人,是武则天的父亲。士彟有两个哥哥:大哥士棱,是个农民,“性恭顺,勤于稼穑,”唐高祖李渊授以司农少卿的官职;二哥士逸,也是个农民,曾在太原参加李渊的起兵,后来当了广东韶州的刺史。

武士彟早年时期,是太原的一个木材商人,隋朝末年当过太原鹰扬府的队正(约带五十人)。李渊是隋文帝杨坚的姨甥,奉命到山西镇压起义军,在太原时候曾常住在“世殖货,喜交游”的武士彟家里,两人关系从此逐渐密切。616年,李渊又到太原作留守,武士彟当上了留守府的司铠参军。

604年,隋文帝杨坚死去,隋炀帝杨广做了皇帝,他是个骄奢残暴的人。由于对人民实行残酷的压迫剥削,又不断对外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弄得老百姓家破人亡。到了610年,农民就开始起义,不几年,发展成了全国性的隋末农民大起义。

在隋末农民战争的发展过程中,全国范围内逐渐形成了十多个称王称帝的较大的政权,出现了群雄并峙的割据局面。其中,少数是贵族官僚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趁火打劫,拥兵自立的地主武装。李渊集团就是其中的一个。

李渊在太原做留守时,正是隋末农民大起义发展到高潮时期。他环视全国情况,起了代隋炀帝当皇帝,要和全国群雄争天下的野心。

武士彟也颇识时务,看到隋朝政权在农民战争中已不可挽救,他也看出李渊父子的野心已动,于是,就劝李渊起兵。李渊说:谢谢你的好意,将来事成,“当同富贵”,但是目前还必须保守秘密。这样他们的关系就更进了一步。

原来,李渊虽是隋朝的太原留守,名义上是当地的最高长官,并且还为隋朝镇压了几支起义军,但总是得不到隋炀帝的信任,于是隋炀帝派了太原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去监视李渊。

这时,李渊积极准备起兵,派李世民、刘文静和长孙顺德、刘弘基等,分头招兵买马,“旬日间,众且一万”。王威与高君雅得知后,想逮捕刘弘基,查问招兵底细。武士彟阻止说,不行,因为刘弘基等是李渊所养的“客”,他们招兵和李世民招兵一样,都是长官唐公的命令,若要逮捕,会引起纠纷。王威因此不敢动手。后来,司兵参军田德平又劝王威查问招兵真相,士彟又对他说:兵权在唐公手中,王威有多大本领!你不要自找麻烦。田德平也就打消了念头。

这两次,武士彟为李渊减去了起兵的阻力,对唐朝开国立下了功劳。

617年五月,李渊杀掉王威和高君雅,正式起兵反隋。七月沿汾河而下,十一月攻占了首都长安,第二年三月,隋炀帝在江都被部下司马德勘绞杀,隋朝灭亡。同年五月,李渊在长安称皇帝,国号唐,年号武德。这就是历史上的唐高祖。

武士彟随李渊进了长安。唐朝建立后,论功行赏,他被列为二级开国功臣。但是,武士彟不热衷做官发财,唐高祖李渊让他做工部尚书,并封给八百户,他“固辞不受,前后三让”,最后高祖才同意了他的意见。

武士彟的志愿是做近卫军军官,以“扶主立忠”。唐高祖答应了他的要求。士彟当上了近卫军军官后,忠于职守,毫不懈怠,甚至在两年内儿子和妻子相里氏死去,他都不请假回家,李渊知道后通报表扬他说:“此人忠节有余,去年儿天,今日妇亡,相去非遥,未尝言及。遗身殉国,举无与比!”

武士彟丧妻后,唐高祖由于欣赏他的忠勤,特意选择了“英才冠绝”的隋朝贵族杨达的女儿给他做妻,并命令桂阳公主主办婚事,费用由国库开支。

626年(武德九年)六月四日唐朝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玄武门之变”,天策上将秦王李世民杀了他的哥哥皇太子李建成和弟弟齐王李元吉,八月,逼高祖李渊退位,李世民自己当了皇帝,改年号贞观。这就是历史上的唐太宗。

武士彟在这次政变中是采取了拥护李世民的态度,从他以后的官职上可以看出。“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派他到全国重镇之一的扬州任长史,时间约两年左右。他到扬州后,注意发展农业生产,开垦田亩,同时整顿政治,宽严结合,做出了不少成绩。有一次长江洪水为灾,扬州对面的丹阳郡被淹,武士彟带头,迅速把衙门和人民移到扬州。当时人称他敏明能干,会办事。

后来,武士彟从扬州调到利州(四川广元)任都督,时间有五六年。继后又调任荆州都督,在任荆州都督期间,大概是他为民除害,垦开田亩,兴修水利,使荆州境内有“白狼嘉禾之瑞”的说法。太宗听说之后,特别下手敕褒奖他。635年(贞观九年),武士彟死在荆州都督任上。唐太宗追赠他为礼部尚书,似乎是表扬他有文武双才的意思。

二、武则天出生前后的唐代社会

武则天兄妹五人。兄武元庆、武元爽为武士彟前妻相里氏所生。武则天的母亲杨氏生了三个女子,长女为贺兰越石妻,二女武则天,三女为郭孝慎妻,夫妇早死。

关于武则天的生年、生地,郭沫若同志做过研究,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同志也进行过调查。前面说过,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在贞观初年任利州都督,此时武士彟全家搬居利州(今四川广元),武则天就是在贞观初年诞生在利州。

唐代有名的诗人李义山,在《利州江潭》诗题下自注说“金轮感孕处”。“金轮”指武则天,因695年武则天加号天册金轮大圣皇帝;憾孕处”,指武则天生于此地,即利州。1955年,广元出土了后蜀孟昶广政22年(959)立的《利州都督府皇泽寺唐则天皇后武氏新庙记》碑,碑文说:“贞观时,父士彟为都督于是[州,始生]后焉。”是说武则天在贞观时生于利州。广元现有皇泽寺。《广元县志》卷十三说:“考志,武士彟尝为利州都督,或者后生其时,后修其报耶?”县志卷三皇泽寺条说:“相传唐时武士彟镇于此生武则天。武后秉政,建皇泽寺,至今乡号则天焉。”这都是说武则天生在利州,为纪念她的生地,因建立或更名,有了皇泽寺。《利州都督府皇泽寺唐武则天皇后武氏新庙记》碑,碑阴刻“则天坝白沙星”字样,明代改为则天乡,今仍沿用;皇泽寺内有则天殿,则天石像,这说明武则天生地人民对她的爱戴和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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