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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未来不是梦(2)

凡的清纯素雅与她的成绩加起来,在平的心中近乎趋于完美。当凡迎着阳光迈着轻盈的步伐从身边走上领奖台时,平的思想突地陷入一片空白的真空地带,只是无意识地感受着她的美丽,校长连喊几声才警觉过来。和凡并排站在领奖台上的一刻,平明白自己已陷得太深,无法自拔了。于是,平给凡寄去了一首诗,含蓄地恳请她今天给自己一个答复。

终于,凡来了,婀娜的身姿在平的心里漾起阵阵涟漪,不觉迎了上去。凡递给平一封信,轻柔的身影消失在林阴道的尽头。平怔怔地呆了许久才打开信:“YeS0rN0的含义太深刻,年轻的我们都无法了解,三年后的今天相遇在这里好吗?”

平笑了,他明白,这是女孩给自己最大的承诺。

“让青春无悔”平对着天空大喊,这是他对凡也是对自己,更是对生命与未来的承诺!

邹秋

未来不是梦

人生多么微妙,好像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冥冥中仿佛有只巨大的手在操纵着你,让你不能自抑,思非所思,做非所做,让人捉摸不透。也就在这捉摸中,人生这棵树的年轮又无情地转了一圈。

曾几何时,开始追时的天真童趣,是厌烦此刻的生活方式吗?说不清。曾几何时,给心筑下了一堵高墙,这真的能保护得了自己吗?道不明。不再随便照镜子,不愿面对镜中自己憔悴、忧郁、迷惘、孤独的双眼;也不再执着于日记,不忍天天逼问自己:“今天得到了什么。”

失去了纯真的欢乐,换来了成熟的凝重。常常一个人愣愣地发呆,让思想的野马尽情地奔驰;常常一个人孤单地漫步,让感情的河流尽情奔泻。也曾有过雄心勃勃的壮志,也曾有过青春的美感,但瞬间又被落榜的事实无情地中破。开始喜欢夕的悲壮,残月的忧伤;开始学会抽烟、跳舞;也学会了搓麻将;我的滑冰技术已是一流:我的牛仔服与发型是公认的够“酷”。迷迷蒙蒙中,岁月无情地流逝而去,转眼在有“收容所”之称的普高已有一年,在这一年里我学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如诗的年华没有诗的潇洒;轻松的年龄,却不存在轻松的日子。疯狂并不能逐去我心头的落寞,我知道自己不快乐是为了什么:我知道自己心中有梦;知道自己从骨子里不甘心;知道自己所喊的“累”并不是为了赶时髦;我更知道不应再虚度年华,要坚强勇敢地振作起来。可是,由于失败,由于自弃而对自我的失望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让自己永远无休止地被淹没。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是一个很俗却又很时髦且极深奥的话题,最起码此刻的我是不能写下满意的答案的。曾写了多少关于理想、关于未来的豪言壮语,此时此刻皆为一纸空文,不再有丝毫的意义。在岁月悄然逝去之际,蓦然回首,猛地醒悟;其实,每一个人都渴望有一个永恒的童话,守护住属于自己的天空,偷偷愉悦自己紫丁香的梦。希望自己的世界有月光、星星和玫瑰花。却不知道每一个人都是一边受伤,一边学会坚强。结局有时很远;有时很近,而成长原来就要经历。健康的人生,该在梦破时让自己学会容忍、学会坚强、学会从容,还有乐观。不能拥有一片阳光,就揽一片月华;不能摘下满天星,就收获一片云。要不想碌碌无为地虚度一生,就应有所作为,那么,从现在开始吧,抓住一分一秒的时间去学,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体现生命的价值。“让青春无悔{”这是我对生命对未来最郑重的承诺。

“我的未来不是梦!”这该是我永远的太阳。

修白

奶奶

奶奶八十多岁的时候,总是背着我们洗脚,从来不穿袜子,三寸见宽的裹脚布,长长的拆了一堆,从脚尖一直裹到脚踝,裹成形的脚,像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煮熟的粽子,又小又尖,特别的饱满。奶奶是北方人,三寸金莲承受不住高大的身躯,腰背呈九十度弯曲,和客人讲话的时候,双手撑在大桌上,慢慢地竖起又弯又重的上半身,微微地抬起头,三、四岁的我,这时才看清了奶奶慈祥的脸。

我从来没看过奶奶一步一步的走路,她只是靠移动碎步来挪动身体,打水和倒水都叫我和表姐。一天,我在外面玩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奶奶自己去倒水。她滑倒了,无声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邻居姐姐看到后,惊呼了好多人,把她抬到床上,奶奶再也没有起来,在床上躺了几个月。隔了几栋房子,我远远就听见三姑、四姑悲怆的哭声,惊天动地,我知道,一定是奶奶死了,我没有奶奶家可去了。如果那天我没有出去玩,而在奶奶家里帮奶奶倒水,奶奶就不会滑倒了,就不会死了,是我害死了奶奶。我不敢告诉大人,心里不能原谅自己,我内疚极了。

大人找来了住在铁路边上专门打棺材的木匠,用奶奶睡觉的床板打了一副又厚又重的棺材,棺材外面漆了一层黑亮亮的油漆,神秘而恐怖的样子。棺材封盖钉钉的时候,妈妈和表姐来带我和弟弟去见奶奶最后一面。我和弟弟害怕极了,弟弟在妈妈的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哭,身体呈弓状,拳打脚踢,不肯去。“奶奶最疼你这个小孙子了,奶奶最疼你这个小孙子了。”妈妈边说边强行把弟弟往外抱。恐惧和内疚啃噬着我的心,我大气不敢出声,牵着表姐的手,跟在妈妈后面,到了奶奶家。

奶奶的棺材安放在木凳上,大人把我抱起来,我看见睡在棺材里面的奶奶,那么慈祥安静,一点不像姑妈哭的那么可怕。奶奶的左手牵了一挂铜钱,右手牵了一挂好吃的,奶奶身体周围的空隙放满了锥形的一小包一小包东西,我问姑妈:“放这么多纸包做什么?”姑妈说:“纸包里的石灰杀菌,木炭防潮。”我想不通,大人为什么要把这些平时不能放在床上的脏东西,和奶奶放在一起。纸包破了,碰到奶奶干净的新衣服怎么办。大人抱我的手略松了一下,往上耸了耸,重新抱紧。我伏下身,去摸奶奶的大手,奶奶有点凉,没有像平时一样反牵我的小手,然后说:“小狗狂狂咬,亲戚来到了,床头摸花鞋,裤子累掉了,噗通放个屁,亲戚吓跑了。”我又去摸奶奶的前额,前额也是冰凉的,我想挣脱大人的手,趴到奶奶的身上,让奶奶最后一次抱抱我。可是奶奶一点都不晓得我的意思,动都不动,连鼻子都是凉的,我突然抬起身,告诉姑妈:“奶奶冷,盖被子。”姑妈的眼泪喷涌而出,妈妈赶紧把我和弟弟带走。

走到奶奶的窗下,踏在松软的砂土上,我听到锤子锤钉子的一下一下清亮的声音,奶奶给他在里面了,我再也看不见奶奶了。我哭起来,往回跑,妈妈来拽我,我紧紧抱住奶奶窗外的白桦树,不肯走。在外地教书的大表哥追出来,我看见奶奶窗下通气的板洞,平时姐姐养的大花猫被弟弟追急了就往里钻,我顺势滚过去,往洞里钻,大表哥拽住我的脚往外拖。情急之下,我操起一把沙土向表哥砸过去。我几乎钻到洞里去了,弟弟吓得大哭起来。我听见表姐在喊:“小妹,你出来,我带你去找奶奶。”我爬出来,一把抱住表姐,我记得表姐是带我去找奶奶,也搞不清她往哪里走,就听见奶奶住的房子传来一片惊天动地的哭声......

连续几天,我都在想,棺材盖钉钉之前,姑妈到底有没有给奶奶盖被子?奶奶到底要去哪里?走多远?奶奶右手的那挂东西够不够吃?她左手的那挂铜钱够不够用?

瞿慧

昔日重来

那是一段离了感伤,忘了忧郁,别了烦闷的日子。那段日子里,我全身心投入地去学习一种语言,努力而忘情,只因为一个人、一首歌、一个梦。年少时的梦早已远去,那份痴狂而投入的心情却化作了一个情结,深深地占据着心灵的一个角落,时时牵引着我去回忆那段无悔岁月中的点滴痕迹......

那时我上高一,在一所升学率高、竞争激烈的重点中学中艰难蛰伏。而虹,一个平凡却睿智的女孩,刚从一所大学毕业,在市电台做一栏文艺类的节目。柔软而机械的日子里,电台的节目成了我惟一的慰藉。而虹,凭着淡淡的风格,润润的嗓音,以及贴心的话语,成了我的最爱。做节目的时候,虹总是喜欢用自己偏爱的那首卡伦卡朋特的《YesterdayonceM0re》作背景音乐。“WhenIWaS,11ke,youngI"dlistentotheradiowaitingformyfoviriteson9......”歌声熏醉了满天的落霞,也感动了收音机旁落寞的我。突然发现,原来一首歌一个人的声音,可以是如此的奇妙。是的,虹的声音和这首名为《昔日重来》的歌EHj曾经那么真实地温暖过我。

于是有一天,听着虹那柔美的声音,伴着那首隐隐约约的老歌,我突然有了也要当一名电台主持人的愿望。也许,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想,我深知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语言还远远达不到一个主持人需具备的标准。但是,这个梦想那么强烈地包围着我,让我在沮丧和希冀中矛盾着、摇摆着,终于忍不住冲动地将这一切写信告诉了虹。

一个云淡风清的黄昏,虹在电波中播读了我的这封信,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欣喜。虹感谢我对她声音的赞美,并鼓励我为自己的梦想去努力。“做一名主持人不仅要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还要说好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伴着幽幽的音乐,虹向我诉说了她自己当时苦练普通话的情景。虹的声音、虹的话语,清泉般滋润了我的心灵。

于是在那个蓝天纯净得透明、阳光灿烂得耀眼的暮春里,我开始十二分投入地去学习一种语言,不厌其烦地纠正自己的发音。每天,我对着词典寻我那些自己平时容易读错音的字词,认真区别前后鼻音;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发音方法;认真地收听各电台主持人的节目,学习他们发音的气息收放、朗读的节奏等等。那段日子,我快乐得忘了忧郁,充实得忽略了生活中的烦恼。

终于,高二那年的暑假,在虹的极力推荐下,我进经济台当了一名业余导播。每天黄昏,我坐在装着四台电话的导播室内,通过这些响声不绝的热线与素不相识的听友们交谈。夕阳透过窗户斜射进来,洒在我的身上,映得我的脸红彤彤的,也润得我的声音柔柔的。一个又一个电话,给了我欢乐,也给了我自信。

后来,又因了一些人事调动方面的原因,我有了几次做半小时档节目的机会。第一次进直播间,我表现得十分镇静,只有我明白,其实自己心中是如何的不平静。“放音乐、说话,声音要柔和恬淡,话语要亲切自然,千万要读准音,不能出错......”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在音乐中遗忘了自己,在自己的声音中释怀了一切。话筒、音乐、听众,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切。节目结束,虹在直播室外等我,微笑着向我祝贺,夸我对整档节目的风格、内容和语言都把握得很好。那一瞬间,我的眼眶有微微的湿润。这一年多来为了梦想而努力学习的点点滴滴,便如同一组蒙太奇的镜头,一个又一个地在我眼前缓缓掠过。我笑了,眼泪却止不住滑了出来。那晶莹的泪珠中,分明折射着一种努力过后的希冀,一种成功以后的欣喜,以及一种对未来的憧憬......“Whenlwasyounq,I"d]1ke]istentotheradi0,waitingformyfavoriteson9......”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曲淡淡的背景音乐。厚厚的词典、小小的收音机、亲切的话筒、柔和的声音,带着回忆、音乐一直淌到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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