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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岁月的答案(1)

莫梅珍

雨的回忆

还不曾在意,秋天的雨已经开始编写秋的故事。秋天,人人都说是一个诗意的季节,秋雨也一样,委委婉婉、曲曲折折、点点滴滴,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心随雨,漫步苍穹,静听风雨的飘摇,独自撑一把孤寂的伞,蓦然回首......

那一年,我们相遇在秋季里的一个雨天。那天,天很暗,雨也很大,我站在学校车棚里孤立无助地咒骂这如注的大雨。我没有伞,家离这里有很远的一段路,看来要等雨停了才能回家。

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影停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把小花伞。她望着我说:“哎,是不是没有伞?”我点了点头,那女孩继续说,“我这把伞给你吧,我家离这儿很近。”我吃惊地望着她。那女孩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笑着说:“我知道你叫莫梅珍,在初三(5)班。”她又自我介绍说:“我叫梦思,在初三(8)班。”我冲她笑了笑说:“你把伞给我,那你怎么回去?”她说:“没关系,反正我家很近。”说完,她便把伞塞给了我,我没来得及说谢谢,她就一头钻进了雨中。

第二天,我们又在学校门口相遇了。我把伞还给了她,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她却狡黠地笑了:“把我当朋友,就不必说谢谢。”我也笑了。慢慢地,我们成了好朋友。我们的友谊是最真的,最纯的,像那冬天的白雪一尘不染。

那是一个令我不能忘记的傍晚,她邀我来那个我们曾经玩过的小山坡。那个小山坡是我们“快乐的小天地。”在这个小山坡上,我们曾一起读过春天的妩媚、夏的盛情、秋的悲凉和冬的冷淡。

风轻柔地吹着她的秀发,她那深深的双眸里透出来淡淡的忧郁与悲哀。她说:“我爸爸要调动工作,要去很远的地方,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听了一阵心痛。她断续说道:“我和你度过的日子如此灿烂美丽,把我们纯真的友情和银铃般的笑声,深埋在心里,让它们生根发芽,好吗?”我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泪水。

说完,她走了。我目送她的背影渐渐离去,她说过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昏暗的天空呜咽如诉,让人感觉到这个平凡黄昏中的伤感和孤独。

徐海虹

岁月的答案

“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十艮你!”我再也不听他的任何解释,再也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我推开了他的手,来到了那棵老槐树下。记得那棵树曾经是我俩相约的地方。那时,天很蓝,秋高气爽,梧桐也一片青翠,绿得似乎能榨出一锅油。我偎依在他身边,像小乌一般。我毫不介意别人怪异的目光,毫不理会老师对我语重心长的教诲。我像走火入魔一样,生活里、脑子里全都是他的身影,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知道自己已不可救药了。

在拥有他的日子里,我竭力地塑造了一个淑女形象,要知道平时我是个只要快乐不要风度的女孩。甚至我拒绝了一切好友的邀请,拒绝了其他男孩子的热情,我把自己关在只属于他和我的小天地里。我用女孩子特有的柔情去软化他,万分小心地呵护着我们之间的情谊,就这样,我们度过了温馨的夏季与冬季。

当春意越来越浓时,我的心却越来越冷。女孩子的敏感让我感觉到他在改变,很可怕的改变。虽然我们常常走在一起,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犹如隔了一座山。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了共同语言,形如陌路人,我曾怕那种感觉,只好天真地认为过几天会好的。哪知好几天了,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我焦急地等待着。希望在这天的等待中毁灭,又在另一天的等待中诞生,我不甘心就此放弃。终于有一天,好友告诉我他正和另一女孩一起时,我惊呆了。刹那间,我感觉天地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实在不相信,不相信他会如此绝情,不相信他会背叛我,更不相信自己辛苦播种的感情会一去不返。朦胧中,我感到好像有一股冰冷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我拭了一下,无论如何只有自己亲眼目睹才算真。我当时真是太傻了,太高估自己了。

当我急急忙忙跑到楼下时,发现他正牵着一女孩的手,甜甜蜜蜜的。我愣在那儿好半天,真希望时间就停在那一刻!永远别回到现实,现实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我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发现了我的存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一把抽回握着女孩的手,尴尬的表情似乎想向我解释什么。我鼻子一酸,想哭泣,但又不想当着同学的面流泪,特别是不愿当着他的面,我气愤地丢下一句话:“你混蛋!”便中出了教室。外面正下着大雨,可谁又知道我的心在滴血呀!我在雨里疯跑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我被石块绊倒了,身上全是泥水,脸上也满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希望那些都是雨水,我不想为这个人流泪,哪!白是一滴眼泪,这是一个不值得我喜欢的人,我应该学着对自己说:“放弃。”我原本以为自己很坚强,但在受伤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脆弱,坚强的外表只是脆弱的心灵的一副道具。我很想忘记这一切,忘记这个美丽的错误,但我办不到,我欺骗不了自己。一次次消沉、一次次振作、一次次灰心、一次次下决心,我累了,我很想倒卞去就别再醒来。我十艮现实对我太不公平,好几天,我都生活在噩梦中。窗外,几缕阳光直射向我,依旧那么灿烂,我擦干了早已哭干的泪,望着外面精彩的世界,望着自己日渐消瘦的脸,蓦地,我醒了。我忍不住对自己说:“失败一次又何妨,时间总会过滤一切,有什么人曾经溶解在我的生命里,都会被析出,杯底剩下的就该是我的真爱了。”

我等待岁月给我答案。

郭丽春

去做人间雨

她,十分温柔,总会鼓励容易灰心的他。

他,十分急躁,常常做错事,也容易灰心,却常常得到她的安慰。

她的心,十分宽广,装得下朋友,装得下家人,也可以容纳他,却找不到自己。

而他,心胸狭窄,只容得下她一人。每天,两个人都手拉手走回家。

每次,他难过时,总有她在身边。每次,她高兴时,总有他在身边。于是,他想约个时间,约个地点——每天放学后的十分钟里,在校园的大榕树下。

两个人,可以看天空,看云,看夕阳落下,可以谈人生、谈理想、谈生活......

就在他准备把这个想法告诉她时,她走了。

她的成绩太好了,父母认为该带她到国外去接受更好的教育。

他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

当他睁开眼,她乘坐的飞机,已经升上蓝天。

他记不清是怎样走回家的,他只知道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是,他依然在放学后的十分钟里,来到大榕树下。轻轻地向大树呼唤,低声地向小草诉说。

也许,他真的太单纯、太天真了。总以为她有一天会回来。于是他决定,要用自己最好的一面面对她。

他开始努力向前冲。

在大榕树下,曾留下他写的一首诗:

站在最黑暗的角落,向你呼唤,

不知是否真的是你,把我带向光明。

有一个人,永远站在这里,向你望去。不知道你的心现在是否像干渴的大地,等待一个人,愿意化做一阵雨,浇洒那裂痕斑斑的心土。

郭丽春

花舞

“有一种爱,像大海,即使被酷日蒸干,也会化做甘霖,遍洒饥渴的大地。”

在我的记忆中,一片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永远会有一位瘦弱的老人,颤抖地,为我缝制一件合体的衣裳。这位老人与我非亲非故,甚至可以说是母亲花钱雇来的保姆。但是她对我很好,在我童年的记忆中,除了玩,就只记得每天放学后,留一张纸条给姨妈,说我去奶奶家。我说的奶奶,就是这位老人家了。

以前,奶奶还在世时,我总是不珍惜她对我的爱。直到有一天,奶奶搬到了一个小村庄里,我很难再见到她时,我才觉得奶奶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我踏着脚下的枯枝败叶,来到这静寂的村庄,心中不禁升出一种悲凉的感觉。终于明白朱自清的那篇《背影》原来感情那么重。老远看到奶奶提着一桶粽子,我便赶上去帮忙,结果奶奶已经看不清我了,连连喊:“谢谢!姑娘,你真好心。谢谢!”当时我的脑里突然一片空白。原来时间走得如此匆忙,都来不及停一下,看看路边的小花。

邓小平爷爷逝世的那一刻,奶奶也咽下人生最后一口气。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谁知手上的筷子一落,脸上已流下行行泪水,本来桌上有我最爱吃的菜,喉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1土子的苦水无处倾泻。

奶奶过世了,地球依然转动,村庄里的人依然继续种他们的田。不同的是,奶奶门前的花开了,蔚蓝的天空飘着各种形状的白云,云儿动了,风也跟着走了,除了树叶飞舞之外,还有那门前的小花随风起舞。

花舞,生命姿态中自强者不断探索的身影。

郭丽春

樱花雨

一年暑假,我在一个偏僻幽静的小山村里度假。亲戚承包的一个小山坡里,种有五六百颗樱花树。樱花本来就给我一种身在日本的感觉,于是我天天给这些樱花树浇水,虽然每次都浇得大汗淋漓,却也十分高兴,感觉在这个小世界中劳动,总比每天早上在车声嘈杂的都市中晨跑要好得多。

在我最陶醉的时候,要开学了,我必须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一直没来过。

每天生活在都市里,有上好的CD机和CD让我享受,每天上学放学会有专车接送,每天有鸡鸭鱼肉,晚上睡觉有舒适的软床,还有一大堆洋娃娃伴我入睡。也许我天生穷命。我竟然想回到那个小村庄,听那乌鸣、闻那森林气味,宁愿三餐吃青菜,睡那硬冷的木板床,可以看天空,看星星,偶尔还会有些风吹草动或动物的叫声......一切都那么诗情画意。

我毕竟是城市里长大的人。随亲友们疯狂了一年,逐渐忘却了那座幽静的小村庄,还有那些樱花树,成天沉浸于花红灯绿的游乐场,别说多长了两只“眼睛”,成绩也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终于,“轰隆”一声雷鸣,我在雨中拖着只有一科及格的成绩回家。到底是谁说我才初二还可以再玩一年的?

突然想再看一看那些樱花树。妈妈说那片林快被别人变成耕地了,去看看也好。于是我第一次来到那个久别的村庄。我独自向那山坡走去,心里一直在猜想:快变成耕地了,现在它们是枯萎了?还是倒下了?一阵风刮过,从前方飘来一片粉红色的樱花瓣,那颜色淡得几乎可以说成白色,可见它所在的那棵树严重营养不良。之后,我轻轻抬起头来,发现前方,正下着漫天的樱花雨。

郭丽春

微笑

有一件事,我一直藏在心底,虽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当时,我在学校虽不是最坏的学生,但我上课老睡觉,要不就是讲话,也算半个问题学生。认识的朋友都是些不入流的人。固然,我的成绩很差,除了英语之外,没有一科及格过。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公共汽车上学。刚找到位置坐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八成是昨晚玩“街霸”玩过头,睡晚了。于是脑袋就随着车子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头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身边一位乘客的肩上。哎!好舒服啊!可惜不是老妈的肩膀,于是我努力使头抬起来,嘴里喃喃一句:“对不起。”又继续打瞌睡。

车到了某段路时摇晃得更厉害了。我的头晃了两下,又枕到那位乘客的肩上,这回那位乘客开口了:“别移走了,就睡吧。”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就靠着他的肩膀睡了。

隐约中,听到那位乘客说:“现在的孩子学习真紧张。”我的心里真的忐忑不安。如果他知道我为什么打瞌睡,也许就不会说了。于是我想睁开眼睛,却受不了浓浓睡意的干扰,又闭上眼睡着了。

人总有生物钟。当车刚停稳在学校那一站时,我醒了。还来不及说声“谢谢”就匆匆下了车。下车之后才发现,原来让我枕着肩膀睡的乘客是位慈祥的老太太。只见她对我微微一笑,便随着启动的车,渐渐消失在茫茫车海中。

不知不觉,已过去三年了,但我从未忘记过这件事。或许它很平凡,微不足道,但是,就是这段人生的插曲,给我的人生带来多大的影响?如果那位老太太像别人一样,一把推开我的头,吼一句:“滚开!”也没给我那最后一刻的微笑,我还有机会,看到这世间最洁净的微笑吗?

阮香梅

青苹果

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安然无恙地落到婧的桌上。婧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吓得魂飞魄散,回头看看,原来是好友磊。她小心地收起纸团,生怕老师看见,轻轻地打开。

我们从相识到现在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我越来越强烈地认识到,我喜欢你,想和你交朋友,不知你是否愿意?

请回条!

看着这张纸条,婧又惊又喜却有些忧虑,望着纸条上认真工整的字迹,婧想起了他们有趣的相识。

每一次相逢都有缘,也许正是因为这左右人们幸福的“缘”字,让磊与婧相识,并在彼此心目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高一刚开学,刚刚被任命为宣传委员的婧抱着一摞板报材料从办公室急匆匆地走回教室,却不想在进门时撞到了磊的身上。婧感到自己像是在温室一般暖和,抬起头,一张英俊的脸映入眼帘,她被那明亮的双眸所吸引,一直盯着他,却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失礼。磊这才回过神儿来,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婧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笑了笑,脑海中还不时浮现刚才的画面,简直像电视剧中的情节一样!婧捡起所有掉在地上的宣传资料,继续去忙了。这一切,却被有些同学看在眼里,他们觉得婧和磊之间一定有不寻常的关系。磊是班中的团支部书记,也许是工作上的需要,让磊和婧有了更多的机会单独在一起。渐渐地,他们成了好朋友,磊欣赏婧的活泼开朗,多才多艺。婧欣赏磊的沉着稳重,才华横溢。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工作,他们有共同的爱好——文学,他们是老师眼中的合作友人,共同为班集体做事;他们是同学心中的最佳搭档,共同带领大家进步。

有一天,下午放学已经很晚了,但婧还要在班里完成学校新布置的板报。“怎么样,要帮忙吗?”磊笑嘻嘻地说。“那当然,还不快点动手。”婧庆幸自己不用孤军作战,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经过很长时间的工作磊终于忍不住了,挑起话茬:“总是这样工作,难道你不觉得累吗?”“没什么,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再累也不觉得烦,知道吗,我将来想学美术,当一名画家。哎,以我现在的水平还差得远呢!”就这样他们从理想谈到未来,从文学谈到人生哲理,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唉,这艰巨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我的手都酸了。”磊一脸苦相地问。“你就别抱怨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干,马上就完了。”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他们出完板报,月亮已经悄悄地露出身影,磊、白婧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便做了护花使者,和婧一起向回家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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