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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清朝前期的北京交通(3)

清初,战争连绵不断,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破坏。在驿传方面,由于旧制度已随明王朝的灭亡而被摧毁,而新的组织机构尚未建立,因此驿政废弛,驿路不通,驿传运输困难重重。

直到康熙年间,驿传组织开始逐渐好转。

清朝驿传组织有驿、站、塘、台、所、铺等6种。它们是联系中原与边疆的命脉和枢纽。其主要任务是:战时负责军饷、物资、兵器的输送,以及军机的传报;平时则“宣传命令,通达文移”,以及接待使臣、运送官物等。

当时除福建、广东、广西外,各驿站均配备有驿马,有的还配有骡、驴、牛和骆驼。大站一般配备40匹或60匹,小站10匹或15匹。京师及直隶等少数驿站还备有驿车,而其他站则没有驿车,但必要时允许雇用民车。大站设驿夫一二百名或七八十名,小站设二三十名不等。

站、塘、台是沟通内地与边疆交通和通信的一种特殊形式,由军卒充役,主要任务是飞递军事文书,并兼巡逻、侦察、运输等多种职能。所是递运所,专门运递官物,后与驿合并,仅甘肃一带保留。所内备牛车专门负责运输,归所在州县管理。铺是步递组织。

(二)通往蒙古的主要驿道

清时,北京通往今内蒙古地区共有5条驿道。

第一条是喜峰口道。除喜峰口、宽城所设内地2站外,设蒙古站16个,即和齐台品郭勒、喀斯瑚、托和图、伯尔克、黄华图、锡喇诺尔、库呼车、三音哈格、锡喇郭勒、奎素布托、博罗阿布齐、诺木齐、哈沙图、哈拉塔克洛素特、珠特、哈达哈,途经喀喇沁、土默特、敖汉、奈曼、扎鲁特、科尔沁、郭尔罗斯、扎赉特、杜尔伯特等20个旗。

第二条是古北口道。除古北口至坡赖邨所设内地6站外,设蒙古站10个,即默尔沟、锡尔哈、阿木沟、卓索、彻图巴、赖三呼都克、锡喇木伦、噶察克、海拉察克、阿鲁噶穆尔,途经翁牛特、札鲁特、巴林、阿鲁科尔沁、乌珠穆沁等9旗。

第三条是独石口道。除独石口所设内地1站外,设蒙古站6个,即奎屯布拉克、额楞、额墨根、卓索图、锡林郭勒、瑚鲁图,途经克什克腾、阿巴噶、阿巴哈纳尔、浩齐特等7旗。

第四条是张家口道。除张家口所设内地1站外,在当时察哈尔境内设9站,从第一站察汉托罗盖至第九站沁岱。在今内蒙古境内有9站,即乌兰哈达、奔巴图、锡喇哈达、布鲁图、乌兰呼都克、察汉呼都克、锡拉木伦、鄂兰呼都克、吉斯洪夥尔。途经四子部落、苏尼特、喀尔喀、茂盟安等5旗。

第五条是杀虎口道。除杀虎口所设内地1站外,设蒙古站11个,其中北路4站,即八十家站、二十家站、萨喇齐、归化城,皆在土默特境。由归化城可达乌喇特等3旗。西路7站,即杜尔格、东素海、吉格素特、巴彦布拉克、阿鲁乌尔图、巴尔素海、察汉札达盖,途经鄂尔多斯旗。

(第五节)陆路交通管理机构及制度

一、主要管理机构

清朝的驿道修筑、邮递交通管理,仍沿袭明制,在中央由工部和兵部分别负责管理。在地方则是省级长官巡抚以下,按察司负责邮传事务,或专设驿传道来负责此事,或者委派给各府州县官兼管此事。

(一)工部

《清通考》记,工部都水清吏司“掌水利、河防、桥道、舟车、券契、量衡之制”。

《清史稿》记,工部都水“掌河渠、舟航、道路、关梁、公私水事”。《大清会典》记,工部都水清吏司“掌天下河渠、关梁、川涂之政。凡京师城以内、城以外各经以街衢、环以河濠、疏以沟渠、达以桥梁。岁修则报于部”。

(二)兵部

兵部与道路交通的关系,依《清史稿》记,兵部车驾清吏司“掌牧马政令以裕戎备。凡置邮曰驿、站、塘、台、所、铺均属之”。而《大清会典》记,兵部职方清吏司“掌巡防之事,设营、汛、墩、堡以控制险要,令各分兵而守之。迂沿边、沿海、沿江各处及大路之旁,皆按段里置墩堡,分驻弁兵”。兵部车驾清吏司内设驿传、脚力、马政、递送等科及马档房。

二、管理制度

清朝规定,各级地方官员都要按时修理桥道,违者予以处罚。《大清会典事例》记,“凡桥梁道路,府州县佐贰职专提调,于农隙之时,常加点视修理。桥梁务要坚完,道路务要平坦。若损坏失了修理,阻碍经行者,提调官吏笞三十。若津渡之处应造桥梁而不造,应置渡船而不置者,笞四十”。

关于北京城的道路建设和交通管理,如“平治道途,经理沟洫”等事,由工部都水清吏司下设的专门管理机构,或称督理街道衙门,或称街道厅,来掌管。清朝规定,在北京城内“凡侵占街基道路而起盖房屋及为园圃者,杖六十,令各复旧。穿墙而出污秽之物于街巷者,笞四十”。另外,“在京内外街道,若有作践掘成坑坎、淤塞沟渠、盖房侵占,或旁城使车、撒放牲口、损坏城脚……俱问罪,枷号一月发落”。

(第六节)水路交通

一、河运的艰难

从清朝初年到鸦片战争前,清政府的漕粮收入每年约为四百万石(分正粮、杂粮两种,正粮征米,杂粮征麦豆)。漕粮不仅是京城皇室贵族、王公大臣的口粮来源,而且是驻扎在北京一带八旗军队的给养来源。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上曰:“朕听政后,以三藩及河务、漕运为三大事,书宫中柱上。”足见漕运之重要。由于清初实行海禁,所以漕粮运输主要是通过河运。但运河时通时阻,不能正常进行运输,而且在运输过程中,弊病很多,漕运问题一直是清朝政府十分头痛的大问题。

清朝在大运河的治理上,较明朝投入更多,成效尤为显着,所治理的重点是江苏北部黄河、淮河、运河交流地区,“由是治河、导淮、济运三策,群集于淮安、清口一隅,施工之勤,糜帑之钜,人民田庐之频岁受灾,未有甚于此者”。此外,对山东西境的闸漕运道和相关的泉、湖及卫河、白河漕道的治理工程,也不断兴举。

康熙年间,为了改善通惠河的运输状况,重新恢复往日的繁盛,开展了多项治理通惠河工程。这些工程包括疏导上源玉泉山水道,重建大通桥闸,疏浚通州至京城五闸河道,建滚水坝,加筑堤岸等。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又挑浚护城河,增设水关于朝阳、东直两门,使漕船由大通桥下直达朝阳门和东直门。通过这些工程,通惠河的运输功能大大加强。

乾隆年间,鉴于元朝通惠河引白浮泉已“不可考”,“东雉、西勾如俗所称万泉庄其地者”,“皆不可资”,于是在北京西郊山麓一带,开始系统地整治水源。大约从乾隆十四年(1749年)至十六年(1751年)完成的整治水源工程包括4个部分:一是将西山诸泉用长达十几里的石凿水槽,导引至玉泉山下,与玉泉山之水汇合,然后经过一条输水干渠“玉河”

注入昆明湖;二是就壅山前,“芟苇茭之丛杂,竣沙泥之隘塞”,将原翁山泊向东拓展至畅春园西墙外的西堤,西堤经加筑后改称东堤,从而使拓宽后的昆明湖“廓与深两倍于旧”,极大地提高了它的蓄水量;三是在昆明湖的西北角另开河道,向北,经万寿山西麓,过青龙桥,再沿着元代白浮堰的引水故道,东北注清河以入白河。青龙桥下设闸门,以备泄洪。被称为“昆明之尾闾”的这座闸门,实际发挥着水库泄洪枢纽的作用;四是疏浚、拓宽由昆明湖通向北京城的输水干渠——长河。此后,为了继续扩大长河水源的蓄水量,又不断在昆明湖的上游、玉泉山附近修造潴水湖。例如高水湖、养水湖等。西郊水源的开发,使通惠河的水源充足起来,从而使济漕通运有了保障。

乾隆年间,不仅疏浚了通惠河,而且还疏通了朝阳门外护城河及温榆河。清朝时,还曾利用清河向圆明园八旗驻军拨运粮米,也曾籍潮白河水向密云驻军转运部分粮饷。清朝初期的漕粮运输,基本沿袭明制,“逮至中叶,会通河塞,而胶莱故道又难猝复,借黄转搬诸法行之又不能无弊,于是宣宗采英和、陶澍、贺长龄诸臣议复海运,遴员集粟,由上海雇商转船漕京师,民咸称便,河运自此遂废”。清末铁路兴起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南漕粮开始改用火车由津运京。翌年,光绪下谕:“自本年始,直省河运海运,一律改征折色,责成各省大吏清厘整顿,节省局费运费,并查明各州县征收浮费,勒令缴出归公,以期汇成巨款。”于是,盛行数百年的大运河漕运成为历史。

二、海运的发展

清朝初期,由于三藩与台湾问题的存在,使东南沿海一带不稳定,于是清朝政府厉行海禁。

清朝中叶以后,多种原因使得原有河运漕粮的漕运体制难以维系。到道光四年(1824年),运河要冲清江浦决口,河运漕粮受阻。当时的河漕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英和上奏《筹漕运变通全局疏》,指出在目前的严峻形势下,解决漕运危机的唯一办法,只能是“暂雇海运,以分滞运,酌折额漕,以资治河”。于是,清朝政府对漕粮的北运,做了一些新的尝试。于道光五年(1825年),将江苏漕粮160余万石,全部改由官督商运的海运形式,通过海道把江南的粮食运输到天津,由此开始了清朝历史上的首次漕粮海运。

这次运粮是从上海的黄浦江出发,开抵天津海口,再候潮由海口沿海河西上直驶天津,停泊在天津的东门外,等候收兑单位来人验收。这次商运漕粮,进行顺利,共往返两次。运输了苏州、松江、常州、镇江等四府和太仓一州的粮食共计160万石,使用平底沙船共计1562艘,这些船只的载运量自500石至2000石不等。清朝政府共开支运输费用白银140万两。

漕粮海运,是清代漕运制度中具有重大意义的改革,其雇用商船海运,也是一种创举。

魏源在海运结束后,对此次海运做了归纳,认为它优于前代海运者有“三因”:“因海用海、因商用商、因舟用舟”;其优于河运者有“四利”:“利国、利民、利官、利商”;达到了“众善”的“六便”:“国便、民便、商便、官便、河便、漕便。”清朝到咸丰朝以后,海运更成为漕粮运输的主要途径。

三、管理机构

清朝袭用明朝的漕运机构设置,总理漕政者仍为漕运总督,驻淮安,直隶、山东、河南、江西、江南、浙江、湖广七省文武官吏经理漕务者皆属焉,以便督促南方各省通过运河向首都北京输送粮食。另有同知、通判、千总等文武官员,负责监兑、押运、领运等。乾隆间,设巡漕御史四员,分驻淮安、济宁、天津、通州,巡察漕务。因漕粮为天庾正供,故对司运官吏考成綦严。

结语

清王朝作为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虽然就交通工具、交通设施、交通动力、交通管理等方面来说,比起以前朝代,除了量的变化外,也没有什么质的突破。但是,经过清朝政府的多次整顿,北京通往全国各地的道路布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合理而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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