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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小别

许泗在省里学习的那一班学员,大都是有相当工作经验,或者说是全省航运系统内的精英。他们中,百分之八九十,都像许泗这样成了家,甚至是有了孩子的人。面对暂时的夫妻分居,他们总结出一套类似于黄段子的荤笑话。班上,省城附近的学员,也就是每天晚上能回家团聚的人,归纳为《省城日报》,就是每天晚上能跟爱人抱在一起的意思;稍远一点的学员,每逢周末可以回家的,叫做《周末》,这个“末”,就是回家摸老婆、摸丈夫的意思;再远一点的,就像许泗那样的,家离省城三、四百里路,属于路途遥远,不能随意回家团聚者,归纳为《瞭望》,大概的意思,就是只能思念,难以相见。

所以,许泗在省里学习期间,每天晚上都定时与刘玲通一次电话。

刘玲问许泗:“你想不想我?”

许泗说:“想!”

反过来,许泗又问刘玲:“你想不想我?”

刘玲嘴上说:“想你个鬼!”可她心里边,巴不得许泗现在就钻进她的被窝里弄她。有一天晚上,刘玲在被窝里与许泗通电话,说到动情处,刘玲实在受不了,她让许泗赶快把手放在下面,刘玲说那样她能感受到他。其实,那时间,刘玲早就用手在下面动了。刘玲在电话中告诉许泗,说她梦见自己到了省城,见到许泗后,想做那事,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两个人急得呀,后来,许泗把她带到公园里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靠着一棵大树弄她。

许泗在电话中笑她,说:“你瞎想什么呀!”

刘玲说:“我就是想吗?”随问许泗:“你这个星期天回不回来?”

许泗说:“不回!”

其实,那时间许泗已经决定这个星期天回去了。许泗之所以不想让刘玲知道他何时到家,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但他又担心他赶回家时,刘玲会在娘家。于是,许泗赶忙改口说:“这个星期天,也可能回去。”

刘玲问他到底回不回,何时回,刘玲的意思是星期五晚上到家,还是周六上午到家。

许泗说:“拿不准,没准这个周末班级还有活动。”

刘玲撒娇,说:“我可是一天也不想再等了……”

许泗和刘玲的小家在河海管理局的职工宿舍,也就是原来蔡主任家住的那套老式的旧房子,靠近城市东部的大海边。而刘玲的娘家在城西。节假日、星期天,小两口时常结伴去刘玲妈妈家。有时,早晨去,晚上再跟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来。有时,也在刘玲娘家那边过夜。刘玲的妈妈家,同样有一间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天地。

这阵子,许泗在省里学习,刘玲多数时间住在妈家。刘玲住在妈妈家时,不用买菜做饭,顿顿都吃现成的。这个周末,估计许泗要回来,刘玲下午下班以后,就没到城东妈妈家去。刘玲觉得她妈妈家虽然也有一张供他们小两口睡的双人床。但是,在她妈妈家与许泗做爱,还是有些放不开。所以,许泗在省里学习回来时,刘玲都想在自己的小家等他。那样,自由,放得开,两个人想喊就喊,想叫就叫!在她妈妈家时,两个人躺在小屋“闷叽闷叽”弄半天,有时,刘玲还没找到感觉,许泗那边就完事了。怪没意思的!

所以,这个周末,刘玲估计许泗要回来,就到他们小房里去等他。晚上,七点四十有趟火车。刘玲想去车站接他,考虑到接站回来,两人还要忙着做饭,为节省上床前的时间,干脆,她在家做好饭等着他吧。

许泗可好,他确实是坐那趟晚间的火车回来的。可和他一起去省城学习的本市学员共有二、三个,大家一起回来的,下车后,找了一家小酒馆坐下喝酒,一喝喝到10点多。

刘玲在家左等右等不见许泗的人影儿,误认为他没坐那趟晚班车,一生气,她连晚饭都没吃,坐上公交车回了城西的娘家。

许泗可好,半夜进家,本想带点酒劲儿,去钻刘玲的热被窝,没想到,进家“铁将军”把门。

刹那间,许泗意识到刘玲回了娘家。许泗随手打刘玲的手机,响了半天,是刘玲的妈妈接的,刘玲的妈妈告诉许泗,说:“刘玲正在洗澡!要不要她来接电话?”

许泗想,既然刘玲在洗澡,就不让她接电话了。但是,许泗告诉老人家,说他从省城回来了,让刘玲洗过澡后,就不要回来了,他马上坐共交车赶过去。老人家耳朵有点背,听成了许泗从省城回来了,让刘玲马上返回去。

回头,刘玲洗澡出来,一听说许泗回来了,叫她马上回去。她连头发上的水珠都没顾上拧尽,拎着小包,手机都忘在妈妈家了,急忙赶车去了。

刘玲一口气跑到车站,正好有辆车在启动,她一步跨上去,车门“吱嗒”关上了。当下,她心里又甜美又踏实,下意识地看下表“哟!快11点了。”这个死许泗,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她是坐什么车来的,怎么现在才到家?刘玲带着好些疑问,一路急不可耐地往家赶。

进家,屋里没人!刘玲马上意识到,许泗去城西找她去了。她赶紧用家里的座机打许泗的手机,可是怎么也打不通!刘玲想:可能是车上人多,许泗听不见手机响。刘玲一着急,干脆坐车返回去吧,反正,两边都有住的地方。

于是,刘玲随手把房门锁好,一路快跑,赶上了最后由城东去城西的那班公交车。等她再次返回娘家时,娘家妈说:“许泗刚走。”

刹那间,刘玲的心里,陡然萌生起一股无名火,冲着妈妈,没好气地训斥道:“你怎么不让他等着我!”说话间,刘玲莫名其妙涌出两眼泪水!随后,她拉开房门跑了,这一回,她准备“打车”去追许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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