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娇俏中带点妩媚的小姑娘,一个看上去很干净漂亮的少女,却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根本不会做这些女孩子该会的事情,这让沈青菱很吃惊。那么,她究竟会做些什么事情?现在看来,做土匪这种本该是男人做的事情,貌似她做的很合适。
“开饭啦。”远处一个貌似一直都在负责做饭的小弟一声吆喝,其他的那些土匪马上就涌了过去。
沈青菱看到顾展颜也过去了,那些土匪在她面前似乎很恭顺的样子,还有人把一只碗擦了又擦,递到了她的面前。一个在一群男人中间,个子最矮、身子最纤弱的少女,却带着强大的气场,那是与生俱来的一股气势,让人会忍不住在她身上停住视线,更想要俯首膜拜。
而沈青菱此时还不知道,如果可以,他宁愿从那天开始,从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可以这样看着顾展颜。只是,又有了太多的因果……
顾展颜接过那只碗,马上就有小弟给盛上了一碗汤。昨天买的肉一顿都吃了,现在就是一些菜叶熬出来的清汤。看着碗里碧绿的一片,顾展颜就知道,这些土匪有的是花钱的本事,没有守财创业的能耐,估计昨天自己的那包首饰,也就是一顿好酒好菜,进了各自的肚子了。
“展颜姐,还有馒头。”有小弟马上恭敬加狗腿的递上了一个馒头。
菜汤加馒头,算是不错了吧,顾展颜还以为马上会啃窝窝头呢。接过馒头咬了一口,那些土匪才开始各种的分汤,发馒头。
顾展颜端着碗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还在门口不远处站着的沈青菱,一身的白衣飘逸的好像天上的云彩,而那微湿的发丝随着风吹,在肩头和胸前缠绕着,颇有些“我欲乘风去”的味道。
“你……你吃吗?”不知道为什么,当顾展颜对上了沈青菱看过来的目光,脸上突然就红了一下,举着手里咬了一口的馒头和半碗汤,说了一句很没用的话出来。
“嗯,正好我也饿了。”
沈青菱倒是大方起来,而且是大方的走上前,拿过了顾展颜手里的馒头,就着她刚刚咬过的那一边,没有一丝的犹豫就咬了下去。那个馒头小巧的齿痕上面,顿时多了一个大些的缺口。
“吼吼!”顿时,那些不知道什么叫羞涩,也都粗野豪放惯了的土匪们,发出了一声像是喝彩的声音来。
“展颜,汤有些咸了。”
沈青菱轻声的叫了一声“展颜”,他是听那些土匪都叫她“展颜姐”,想必那是她的名字了,只是他想着自己和那些土匪或许有些不同,所以对她的叫法也自顾的不同起来。
“记得下次少放些盐,还要记得多做一个人的饭出来。”
顾展颜的小脸本来是红润润的,却因为那些土匪豪放的一声吼,激发出一股热情来,自己可不是什么古代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做不来那些扭扭捏捏的事情,抄起那只盛汤的大勺子,就给了做饭那小子一下,手法干净利落,可真不像是那小子做的汤那么水、那么的菜。
而众人都嬉笑成了一团,就着天边越来越浓艳的晚霞,啃着馒头喝着汤,各自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心中也都有了一份期盼。
但到了晚上,沈青菱被安排在那几个相连的山洞中,给了他一床被褥,和吴成挨在一起。被子虽然是新的,可那些土匪窝里常年积累的酸臭味儿让沈青菱多坐一刻都难,而且还有那么几个人,是头一挨着枕头就鼾声如雷的,更别说要和他们挤在一起睡觉了。
翻来覆去的直到深夜,沈青菱实在是半点睡意都没有,还被身下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硌的浑身酸痛。拉开被子起身,看看不远处横七竖八睡的正香的土匪们,还有身边已经发出“隆隆”鼾声的吴成,沈青菱轻轻的掀开洞口的布帘,走了出去。
外面负责守夜的两个土匪靠在火堆旁边,各人怀里还抱着一把卷了刃的刀,已经开始打盹了,就连沈青菱从里面走出来都没有听到。
沈青菱也没有出声,只是背着手,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清凉的晚风将他的发丝吹动起来,好像一只温柔的手,给他心头的伤都慢慢的抚平了。沈青菱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平静的看着星空了,因为之前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在灯火阑珊的南风馆里,陪着笑脸任人调戏。
“睡不着吗?”身后清脆的女声响起,这个山上唯一的一个女人,不用回头看,沈青菱也知道是谁了,所以仍旧看着天空没动,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啊!展颜姐。”本来已经开始梦周公的两个小弟也听到了声音,总算有些机警的站了起来,只是两人都还是睡眼迷离的,怀里的刀也在起身的时候都掉在了地上。
“回去睡吧,我来守夜。”顾展颜看看那两个早就没有半点抵抗力的小弟,就知道给他们分班守夜也只是个幌子,根本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看来要严格纪律,把他们都带出素质来还真是一件长远的重任。
“谢谢展颜姐,让他回去,我留下吧。”
其中的一个推了推年纪更小的一个,顾展颜记得他们两个好像是表兄弟,家里闹灾荒,接着又是瘟疫,两家人就剩下他们两个了,逃到这里的时候差点饿死,吴成给抬上山来,就安心做了土匪。现在看来,那个表哥还很有样子的知道照顾弟弟呢。
“都回去吧,我们现在也正好是两个人。”顾展颜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沈青菱,径自走过去坐到了火堆边,添了一根木头,那火又大了起来。
沈青菱回头看看,那两个小弟已经走进了山洞,这里就只剩下自己和顾展颜了,才知道,原来她把自己也算在了一起。不过又仔细一想,既然留下来了,又吃了这里的馒头、喝了这里的汤,应该也算是入了伙的。
笑了一下,沈青菱也来到火堆旁坐下,没有坐在对面,而是坐在了顾展颜身边,但两人中间还有着一些距离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