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神庙吗?”黄狗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每天呆在这也没有查到当初那群人的线索,或许回去看看说不定能查到更多。”
黄狗抬头望着天空,思索的眼神将其带回了半年前……
黎明侦探社,倒也有些来头,据说老板以前是省厅某位背景很深的警督手下的得力干将,可惜在一次任务中不小心挨了枪子,占着身体好命是保住了,不过这警察是没办法干下去了。这位警官倒也是为闲不住的主,拒绝了转为文员的工作,于是从系统退了下来开了这间“黎明”侦探社,取自黎明之光的意思。
借着以前在警局的人脉,几年干下来,倒在附近几个省范围内薄有微名。X市附近凡是有钱的富豪有什么不好解决或者不方便公开的事都喜欢找他帮忙。几年下来公司不断扩大,光在X市的主公司便有员工上百号,如果算上遍布附近两三个省的十几个办事处,以及靠着公司外包吃饭的下游侦探社,却是直接影响着七八百号人的饭碗。
苏黄,一个一个毕业后失业的青年,辛亏有个表叔曾经当过市里某位局长的秘书,拖了表叔的关系进到了黎明侦探社工作。说的好听一点是未来的福尔摩斯,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打杂的。
苏黄这个普通的名字放到半年前肯定没人认识,但是放到现在确实家喻户晓,毕竟街头巷尾到处都张贴着他的海报。不要误会,苏黄这一脸平凡的样子肯定没法成为大明星。街头巷尾那一幅幅海报自然不会是什么明星写真。当然,苏黄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自然也不会无故走失,成为什么失踪人口,所以墙上的画也不是寻人启事。
单看海报上的照片,谁都会认为这是个老实青年,但画上面的字却清清楚楚的写出了苏黄出名的真实原因:
苏黄,男,身份证号码为XXX,系X市犬神村人。今年春节前夕,其涉嫌参与一起重大杀人事故,其后苏黄随即潜逃失踪。如有人发现苏黄及其相关线索,请联系X市公安局。如经查线索属实的话将由市公安局奖励人民币五十万元整。再次声明,苏黄极有可能参与杀害10余条人命,是极端危险分子。如果遇见苏黄,请与公安联系,切勿单打独斗。
半年过去了,就连喜欢看热闹的媒体都不再提起苏黄,但传说中的苏黄却始终未曾出现,虽然公安局也接到过好几起关于苏黄的举报,不过经查证后,确定都为误报,苏黄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市里面负责苏黄事件的重案组也多次挨批,提供苏黄的线索奖金也一涨再涨,从十万变成了二十万,三十万变成五十万,据说市里面都计划开出八十万的线索奖金了。
犬神庙围墙旁,一直黄色的土狗,凝视着围墙上的一张通缉令。通缉令上的年轻男子虽然长相平凡,不过一脸灿烂的笑容却为其增色不少。但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一脸灿烂笑容的年轻小伙却涉嫌杀害十余条性命。
小黄狗的目光从围墙上的画中挪开,走到个无人的角落。低下头,看着脖子上的项圈,普通的皮项圈,与别人家的狗没啥两样,不同的是别的狗项圈上大都挂着个小铃铛,但黄狗的项圈上却是挂着个小布袋。普通的黄色小布袋和很多人用来装手机或者MP3的小袋子一个模样。
对着小布袋舔了舔,将布袋打开,露出的布袋里的东西,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块,做工似乎十分精细,上面还布有不少奇异的纹路。小黄狗拿出金属块摆弄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一堆人拼死拼活要抢你。除了比当初多了两条纹理,摆弄了半年也始终没发现你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绕过几栋村民私人搭建的违章仓库,小黄狗在一栋矮平房不远停下。远远地望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在自家水井摇着井水,一边摇还一边叹着气。
现代社会五十多岁的年纪算不算大,算不算老。估计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五十多岁还属于人生中年,称不上老人。但只要看到这位五十多岁的人,绝对十个有九个会认为他老了。老的不是身体,是心。凡是看见他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被他忧郁的情绪所感染。
任谁的儿子涉嫌杀害十多条人命被全国通缉,至今杳无音讯,这做父亲的都会变得忧郁,而苏擎苍正是有着这么一位叫苏黄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曾经那个在自己怀里牙牙学语的儿子,一切都不在了。直到现在,苏擎苍仍然坚信他的儿子没有杀人,但村里头的闲言闲语、以及不是在家门口转悠的警察无疑一次次击打着他的心灵。
小黄狗望着老人,不自觉的向老人方向走去。不过刚走两步,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他曾经特意跟踪过。正是每天守在苏黄家附近的几个便衣其中的一个。小黄狗记得守在苏黄家附近的便衣警察曾经多达数十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到现在也就剩下这么一两个了。终于小黄狗用前爪拭去眼角的一丝泪痕转身离开,背对着对着不远处的苏擎苍边走边喃喃道:“爸,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出陷害我杀人的周安那家伙,一定能找到害我变成这副模样的真正原因,我会变回真正的人类,到时我会向全世界宣布:‘我苏黄没有杀人’。”
半年前……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新春的喜悦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喜气洋洋。至少,苏黄今天就不怎么高兴,任谁在除夕这难得的假日一早被电话铃声吵醒都不会高兴,苏黄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电话的内容让苏黄知道自己被麻烦缠上了,任谁都会郁闷的,毕竟苏黄不是陆小凤,不会喜欢整天闲着没事专门往麻烦堆里钻。
年三十大早,苏黄被手机铃声从周公家拽了回来,这铃声自然不会是设定的起床铃,就大部分人来说,节假日大都会选择一觉睡到自然醒,任谁都不会自找没事设置个起床铃声。苏黄自然也是人民大众的广大一员,唯有顶着朦胧的双眼,骂骂咧咧的诅咒起这一大早害人清梦的家伙。
揉醒半眯的双眼,打开手机一看,让苏黄一阵惊愕的是电话居然是大老板亲自打来的。要知道公司在整个Y省都算出名,业务更是遍布Y省,光X市的总部职员就有上百号人,如果算上其他地区的办事处,以及其他有外包关系的附庸小侦探社,大老板手下可是有六、七百号人。苏黄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小职员,跟大老板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大老板居然亲自打电话过来。
思索的情绪瞬间掩去,苏黄接通了手中的电话:“老板好。”
“好”字还没说完,电话里的声音就急不可耐的传来:“阿黄啊,你昨天打扫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小金属块?看见过的话就送过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刚说完话,大老板似乎又想起什么加了句,“恩,今天是除夕,算你三倍加班费。”
听着大老板的话,苏黄的目光转向了桌上的一个金属小盒,小盒中装着一个金属小块,那金属块是昨天下班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一个花盆中发现的,金属块被花盆中的花朵掩藏的密密实实,若不是苏黄要清理花盆中掉落的枯叶,还真发现不了这金属小盒。至于为什么有个金属块被藏在花盆中,当时苏黄并未多想,只是莫名觉得这金属块有点意思,于是将其带回家中。
现在回想起来,一个大老板都要亲自过问的金属块,而且明显被人为的藏在花盆中,这金属块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看到,没注意过,什么样子的金属块啊。”鬼使神差的,极少撒谎的苏黄,下意识的就否认了他曾见过金属块。
电话中的大老板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思索了什么后又问道:“除了你之外最后离开公司的人是哪几个?”
苏黄想了想,就把名字告诉了大老板。
挂断电话后,苏黄走到书桌前,拿起金属块放在手中,参详了半天:“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怎么连大老板都这么着急的过问你的消息?”楠楠自语了半天。苏黄脑海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昨天下午,貌似有个同事似乎老盯着花盆看,自己当时还疑惑的去询问。对方老盯着花盆看什么。虽然对方当时说的是看见花盆中的花枯叶掉落,如人生过往,不免一阵感伤。也正是同事的这声感叹导致了苏黄打扫办公室卫生的时候还专门去整理枯叶。
现在想想,那同事当时的感伤或许不过是为了敷衍苏黄,其真正的目的不在花中,而他关注的不过是这块金属块。
想到这里,苏黄脑袋一阵酥麻。不由的想到,这么一个金属块居然引得这么多人关注,而且估计这金属块也是那个同事从大老板那偷出来藏到花盆里的,他肯定能猜到知道金属块在自己手中,要是其过来找麻烦会怎样。
事已至此,看着眼前这个烫手的山芋,既然已经落在自己手中,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安,一个普通的名字,顶着这个普通名字的人已经潜伏在这所侦探社5年了,5年时间只为了调查一块金属块的去向。而金属块几年来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这所侦探社的老板。组织当年的到那金属块的消息后,费劲心急才将其弄到手,不过还没等得及将金属块转移,便惊动了警察。一场激烈的争夺战展开后,组织实力受损严重,唯有潜伏下来默默蛰伏。
不过最终双方都没有得到金属块,那块金属块就在双方眼皮底下不翼而飞。
组织实力虽然受损严重,但毕竟未动摇根骨。经过几年调查,锁定了最有可能得到金属块的几个人,而侦探社的老板雷焱便是其中之一。
一个曾经的警界精英,离职后更是赤手空拳创建偌大一个侦探网络的人自然不是简单的角色,雷焱的谨慎让周安的调查无迹可寻。周安硬是花了整整5年时间才确定金属块就在雷焱手中,并且在除夕夜前一天终于从雷焱手中盗了出来。
出于小心,周安并没有一直将金属藏在身上,而是将其藏在办公厅的一个小花盆里。不过由于5年的等待得到收获,一时间放松了些,注意力不知觉的就放在了花盆上。反而引起了公司一个叫苏黄的打杂小职员的注意,用话引开苏黄的注意后周安便决定先装作上班的样子,等下班人全离开后再回来将金属块带走。打定注意得到金属块后就离开,心情也舒缓起来,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第二天便是除夕,公司早在几天前便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放假,办公室也就剩下几个住的比较近的人。不到下午4点,办公室就连苏黄这最后一个打扫卫生的人都离开了。不久,一个身影摸入办公室,如果认识周安的人一定会大吃一惊,这还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周安吗,什么时候他有这么灵活的身手了。
此时的周安却是在翻动花盆后一阵愤怒,因为他费劲心机花了5年时间才弄到手的金属块不见了。转瞬间,周安便想到了苏黄,因为除了他今天只有苏黄注意到过这个花盆,并且苏黄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只有他翻动花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那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