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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樱花语

看着师傅下楼的背影,轻咛软语似乎还在耳边,感觉生活开始新鲜起来,周围的空气都异常清新,以前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我竟然生平第一次被人重视还有照顾,感觉体内充满了斗志,一定要努力努力加油加油才行,对未来的生活一时充满了寄望。

我迎着曦光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将昨晚睡觉的榻榻米折叠好放回墙角,在窗口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回忆昨晚所学的法术,感悟自然之力。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应,周围一切开始渐渐空冥,四周微小的淡蓝色水元素仿佛欢快跳跃的精灵在空气中飞舞着,浓密而杂乱,我默默引动体内的源石的魔力去感应它们,把身体作为元素的容器,任由它们在体内自由旋转循环,自然中的水元素遇到源石中的同类,就像孩子一般欢喜热情,纷纷涌入我体内体验这个这新奇的世界,渐渐地被体内源石元素所同化,竟然融合进了我的身体,这一发现令我惊喜异常,这说明了自身的魔力是可以通过吸收融合自然之力来逐渐增强的。

我不敢怠慢,全力催发体内魔力去与之融合,有过昨晚疼痛煎熬的经历,今天运转体内各处的魔力轻松很多,把身体作为器皿与自然化为一体,尽情地吸纳外界活跃精纯的水元素,渐渐地,我已经感觉到身体达到了饱和状态,源石也似乎疲倦地闪耀着光芒,意思好像是吃饱了。

我慢慢收回法术,睁开眼睛,感觉体内能量满满,呼之欲出,比之之前强上了百倍。

“呼,看来早晨修炼确实效果很好,以后每天我可不能偷懒了。”我暗下决心,转眼环顾四周,没发现师傅的身影,她应该还在准备早餐吧,我起身下楼向厨房走去。

厨房里水声哗啦,我向门内望去,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似乎在切菜,我顽心一动,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

从背后一把蒙住了师傅的眼睛故意粗着声音:“嫌犯紫刑,你已经被捕了。”

“咯咯咯”颜无双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懒猪羽,你的动作也太笨拙了吧,在你刚下楼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

我无趣地松开手,也是,师傅这种高手怎么可能被我这种小儿科骗到呢。

我看见桌台上摆放着一盘色泽翠绿的叶子,拿起一片只觉清香扑鼻,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甘中带苦,不由皱了皱眉:“太苦了。”

颜无双抿嘴微笑:“你这么好奇,以后要是毒花毒草你这么一尝就小命难保了。”

我嘿嘿傻笑一声:“师傅做的东西,有毒我也得吃了,这绿色的叶子到底是什么,怎么闻起来香,吃起来苦?”

“那是艾草”颜无双左手搓好一团米馅用艾叶仔细包好捏成小紋鱼形状,掌心渗出滴滴水珠将米馅和艾叶混合均匀后,放入锅中,我算了一下,总共放入了二十个,全部包好后,放入锅中盖好盖子。

颜无双拍了拍手一脸满意的神色:“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艾米果’。”

看着锅上冒起的蒸腾白雾,我吞了吞口水:“看起来很好吃。”

“这还得蒸一段时间才熟,来,说说你刚才修炼的成果。”颜无双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将修长的美腿交叠架起。

提到修炼我不仅惊喜地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很不错,你才学习魔法第一天已经知道吸纳自然之力为己用,这个我还打算今天教你的。源石能量和自然一样,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每一次黎明的到来,都意味着能量的再次复苏。我们只有融入自然,才能吸纳自然之力,强大自己,人类和大自然相比实在是渺小而微不足道。”颜无双神色坦然地道。

我仔细感应了下体内充沛的能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师傅,你的意思是,人力终究不能胜天,要顺应天道而行对吗?”

颜无双点了点头:“不错,除非你已经强大到能够逆天改命,不过我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妖孽之人,只怕也是不存在的吧。天道从善,水法从善,我们修习水系法术一定要遵循此道,对世间之恶决不姑息,直至终结。水系魔法主防御,主辅助,但其间也不乏进攻手段,我今天便教你‘水滴之术’。”

说罢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五指伸出,掌心向上呈托盘之势,口中默念口诀,轻叱一声:“凝”。

只见十个手指指间均凝出水珠,逐渐扩大至豌豆般大小,一滴滴晶莹的水滴在指间轻盈起舞,手臂挥出,十颗晶蓝色水滴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啪”的一声,击打在远处的墙壁之上。

我定睛看去,雪白的墙壁上整齐的被击出十个指头深浅的黑洞,小小水滴能蕴含如此大的能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水系魔法虽然攻击手段不多,但每一种都是实用有效的,‘水滴之术’便是将巨大能量积蓄在指间小区域的水滴之中,击中敌人达到瞬间爆炸的效果。它的特点是施法速度快,手段隐蔽,适合于暗袭出其不意,并且击倒敌人后不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水滴在能量爆炸后,便化为水蒸气扩散入空气之中,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这真是暗杀,不暴露身份的最好方法了。”我惊讶道。

“嗯,为了隐蔽身份,我以前大部分任务都是利用‘水滴术’结束敌人性命,‘水滴术’在施法时精神一定要集中,否则能量有一丝逸散的话,就达不到巨大威能的效果。”

我点了点头,集中精神,默念口诀,如法炮制“以我之身,化为水滴,凝”。我大喝一声,只感觉全身能量迅速涌向指尖处,滴滴蓝色水珠渗出,仿佛满弓之势,强大的能量在手指上呼之欲出,我克制忍耐,待得能量完全积蓄完毕,低喝一声“去”。

手臂未动,指尖的水滴却早已按捺不住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强劲的气流,激射而出,看着墙壁上深浅不一的十个小洞,我暗自惭愧。

“你对魔力的掌控还不是完全纯熟,因此能量有逸散或者不均,十颗水滴不能同一时间击中敌人,效果也不能达到最强,这个还需要你以后的勤加修炼了,不过对于初学魔法你的,能达到这种威能已经很不错了。”

颜无双站起身来微笑地看着我:“早餐好了,先来吃点东西吧。”

我闻到蒸笼处传来的一阵阵清香,食欲大开:“师傅,你的厨艺真是太赞了,以后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我会幸福死的。”

“咯咯,你这样拍师傅的马屁有何居心。”

颜无双从蒸笼中夹起一块碧绿圆滑的艾米果递到我的口中,我一口将其包下,只感觉入口黏滑,柔软香润,甜而不腻,清香从喉中直通入鼻中。

我大嚼着美味,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讲的可是大实话,大实话。”

在我大快朵颐后,师傅将最后的三个艾米果用精致的盒子包装起来,放入包裹中。

“走,随我去见见老朋友。”颜无双整好衣衫向门外走去。

“师傅的老朋友?”我擦了擦了嘴巴,急忙跟了上去。

一走到门外,但觉视野一片开阔,气色明丽,微风煦暖,果然是尚好的春之气节。

我舒展了下身子,望了望四周红白簇拥的樱花树,好奇地问道:“师傅,这么多的樱花树都是你种的吗?”

颜无双点了点头:“我喜欢樱花,便把樱花的种子遍洒谷内,把这里布置成了樱花谷。”

我犹豫了一下:“樱花虽然美丽,但终究花期太短,一过这个时节便都要凋零了。”

颜无双停下脚步,眼神凝伫,伸手轻轻托住一片樱花瓣:“樱花之美不在于它的绽放妩媚,而是它的凋零凄美令我欣赏。花期虽短,却绽放的浓浓烈烈,激情火热,一点也不哀悼于时间的无情。这不正如同我们短暂的生命么,在有限的时间里却要活的轰轰烈烈,宁愿在激情飞扬中消逝,也不愿苟延残喘。”

我默默仔细品味师傅的话语,诉说的似乎就是她的人生信念,而我呢,麻木不仁苟且卑贱地活了十六年,这十六年间除了消逝生命虚耗光阴以外,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想到这我抬眼分看四处飘落的樱花雨,不禁内心肃然起敬,花都如此人却难为,看来师傅能教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我暗暗决心,胸中燃起一团热火,眼神坚定地看着师傅道:“弟子谨记师傅的教诲,以后必定燃尽自己的生命之火伐尽世间之罪,不给生命留下一丝遗憾。”

颜无双亲切地摸了摸我软发:“你还小,以后的道路还长着呢,不过你能和师傅有着志同道合的信念,我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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