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郑嘉怡失望了。
从马二蛋的脸上她没有瞧出任何端倪,或许是这货隐藏的过于完美,也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这么说我更得买这只股票了。”马二蛋扬了扬眉毛,露出一抹舒心地微笑。
“你懂股票?”
郑嘉怡研究金融理财和股市大盘多少年,砸进去的钱财不计其数。碰上大牛市,天下股民几乎像过年一样兴奋得睡不着觉,但点背遇到大熊市,痛不欲生甚至跳楼自杀的股民一样不少。
“算是会点。”马二蛋似乎有些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有意无意顿了下嗓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介绍一下自己?我不想合作之后连自己的东家是谁都不知道。”
“免贵姓郑,双名嘉怡。”
郑嘉怡莞尔一笑,并没有给马二蛋自己的名片,但她那双近乎散发精芒的眸子始终带着一股欣赏之色看着马二蛋,伸出纤纤玉手主动上前:“我很好奇,你身上为什么有种让我不敢小看的气质?”
“高手在民间,可能我就是天才吧。”
缓缓捏着郑嘉怡那水滑柔嫩的玉手,马二蛋有些贪婪地捏紧了一下:“人漂亮,皮肤也这么好。”
“谢谢夸奖。”郑嘉怡很大度,丝毫没介意他刚才有意的冒犯。
“可能……这不是夸奖,而是一种诱饵。”马二蛋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从小给自己发过一个誓,要娶一位公主一样漂亮的女人,今天我好像就遇到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郑嘉怡却脸上丝毫没有愤怒:“别以为我和你合作就是朋友,我们只是雇主和工人之间的利益关系。”
“在我看来这就一个机会。”
马二蛋轻轻摩擦着刚刚和郑嘉怡握过的手,故意猥亵地放在鼻孔下嗅了嗅,假惺惺陶醉般地闭上双眼:“Champangme香水味道,气味独特,只不过不适合用在你身上。”
他这是一种侵犯,可郑嘉怡却不知道为何找不到生气的理由,反而多了一份好奇:“连Champangme香水都知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澈芳妮香水从九三年开始推出,因为它参杂了花香、果香、木香和草香的原料成为新一代女性的焦点,但正因为太大众化所以才用在你身上不合适。”
马二蛋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一双充满艺术性的眼睛投射在郑嘉怡身上,扬眉道:“我不知道其他男人是用什么眼光去看你,起码你带给我的一种诱惑性,不可否认,这句话有些流氓和冒犯,但我觉得更能直接表述出一个男人的真心想法,而不是那种伪君子的隐藏。”
“你想说什么?”郑嘉怡没经历过欧洲那种礼仪至上的习惯,对马二蛋这种自以为很拉风的表演有些不耐烦。
“**。”
马二蛋打了个响指,双手环胸道:“Opium,这种带着神秘色彩的香水才是最适合你的,有时候,一个女人可能因为挑选了错误的香水从而降低在男人眼中的分数。”
“我不是靠男人评价活着的。”显然,郑嘉怡绝非脑残妹,她那冷艳高贵的气势就足以看得出她是个女强人。
“so……商场如战场,我不信你在谈生意的时候不希望给别人留下好印象?”马二蛋笑了:“郑小姐,恕我冒昧,如果你能挑选到正确的香水和完美装束,或许你的身份恐怕将要在你所处于的圈子中改天换地。”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够好?”
一股怒火从郑嘉怡的胸口窜了上来,自己从十八岁就开始接收家族企业,这些年谈拢过的生意和搞定的工作数不胜数,几乎每一单生意都完成的非常出色,起码再也不用让那个重男轻女的老爹小看了。
可是,今天却被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山旮旯冒出来的土包子一顿数落,先是自己的香水如何没使用对,继而再是自己衣着打扮不协调,敢情自己这些年都活在了自以为是中?
好吧,这可以忍!
但睁眼瞅瞅眼前这货的穿着呢?不到十块钱买来的体恤衫,而且上面还全是油腥子,下身七分裤的已经崩线,但那双被踩成畸形的拖鞋算怎么回事儿?
“我只是一个建议者,你别生气。”马二蛋瞧这势头不怎么妙,马上改嘴说道。
“没事儿,你可以直说,我还有哪里不好。”
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动物,尤其是某些女人,更是有精神洁癖,还有卫生强迫症,绝对不允许自己不完美,或许大概,郑嘉怡还是处女座的,在完美上更不允许有任何偏差。
马二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姑娘要较真了,哧溜了下嘴皮子,说:“那个,你真……”
“别废话,我想听听你还能吹出什么牛皮来?”郑嘉怡一下板起脸,有些微怒道。
“好吧,我说。”
说就说,马二蛋顿时鼓足勇气张嘴就是一阵滔滔不绝:“工作时间喷洒个性强烈的香水,触犯第一忌,选用香水不当。再说你穿衣方面,一袭职业套装,肉色丝袜,只是一个通俗的ol服装打版,除了能给男人带来视觉性冲击之外,我看不到你身上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如果我是你要找的生意合作伙伴,只要我不是冲着你的美貌和身材,我不会和你合作,因为从你的穿衣上就可以看得出,你不是多么有眼光和主见的人,反而很大众,很随大流,穿不出自己的风格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出独特模式呢?”
“继续。”
如果这时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制止马二蛋,谁都看的出郑嘉怡那娇俏妩媚的脸上已经泛起一股怒意。
“看你目前的这身形象多半想要成为女强人,然而,女强人也是一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方式存在,我看女强人的角度和你看女强人的角度,可能到就是有些不同,哪怕有一丝细微的差别,可能就会出现天大的距离。”
马二蛋自演自说,兴趣一下到了极点,将捏在手里的牙签再次塞进嘴里,拿起桌面上的钢笔和白纸,刷刷描绘着:“我并不排斥穿蕾丝袜的ol着装,但任何衣服都要传出自己的特色,可是你现在这身行头跟别人有什么区别呢?哦,对了,你也就是比别人漂亮点。”
“那你的意思呢?”
郑嘉怡脸色越来越黑,这是想要爆发的意思,纤纤玉指头上锋利的指甲已经紧紧攥在一起,似乎想要将马二蛋跟撕碎一样。
“穿职业装就要传出大方优雅的性格,既要给人一种距离感的同时还要有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密感,别一天到晚板着脸跟找不到男人似的。”
幸运的马二蛋一直低着脑袋,钢笔素描的速度很快在白纸上描绘出一副活灵活现的职业女装打扮,边修着碎边边说道:“蕾丝装的T恤透视感让你增添一份神秘却又不失俗气,米白色的选择会让你多了一些大方优雅,面带微笑的表情也能让男人对你有一些向往,让女人更想和你成为姐妹,总比你现在这幅德行强。”
“你给我滚出去。”
终于,郑嘉怡爆发了,拽开马二蛋抬手就是一巴掌,丝毫不顾及什么矜持淑女的形象。
虽然没张牙舞爪但动作也雅观不到哪儿去,气的俏脸涨红,紧咬贝齿,抓起办公桌上的一叠资料就是一顿猛打,力道很大。
娘的,这女人疯了。
马二蛋近乎连滚带爬从办公室出来的,万分狼狈,跳楼梯的时候还一不小心踩滑了一根台阶,差点摔死。
拍了拍撞在墙上的屁股,抬头看向那砰地一声关闭的办公室门,马二蛋从心里骂了声娘,好心好意让你学着勾引男人,却偏偏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以后你他娘就一辈子做尼姑吧,好歹做一辈子的老chu女。
将马二蛋给“扔”出去之后,郑嘉怡已经快被折磨疯了,长着大从没这么失态过,只能怪那个乡巴佬土鳖太气人了。
她管理数万名员工的集团企业,论形象和气质能媲美自己的几乎不多,放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来一双手的人数,
这家会所不过是她哥哥之前私自弄的一个牌场,现在哥哥去了国外开设集团分部,没时间打理这里,郑嘉怡才会每个月核算账目的时候来一次,没想到今天会碰上会算牌的马二蛋,原本打算可以合作一下。
完全是伯乐识千里马的立场出发,然而,她发现马二蛋身上有更多让自己震惊的东西,金融股票,名贵香水,以及赌牌技巧,这更让她肯定了马二蛋身份绝非农民工。
可是,这货竟然变本加厉将自己数落的一分不值,几乎成了他眼里的村姑。
像郑嘉怡这种地位的女人,将形象有时候看的比命还重,马二蛋也算是倒了霉了。
背靠在办公室门上,接连几个深呼吸之后,郑嘉怡才慢慢冷静下来,目光瞥到地面上那张马二蛋用钢笔画下的素描画,正是郑嘉怡本人。
那独特的画风和犀利的手法使得画像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极为逼真。且的确很美,几乎比本人还要漂亮。
顷刻间,愤怒地情绪转眼消失,心中对马二蛋的怀疑更加厉害了。捏着那张手稿纸,缓缓来到办公桌前,回想起刚才他让人恼怒又好笑的犯贱态度,就哭笑不得。
无意识地,郑嘉怡单手敲击着办公桌上,目光盯着电脑监控画面,嘴角呢喃了起来:“马二蛋,马二蛋……我一定要调查出来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