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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破虚关,本是讼国边的防要塞,但在三年前,随着讼国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覆灭,这里剩下的就只有一望无际的骸骨以及暗红色的大地在述说着曾经的惨烈。

讼国比邻苍淼国,两国国力本不相上下,多年不断的争斗中互有胜负,但三年前,苍淼国却突然倾尽国力,精锐尽出,对讼国发动了灭国之战。

虽是仓促应战,但讼国毕竟与苍淼国实力相差无几,除了最初的错乱之外,后续也是有条不紊,双方连同后勤在内,共集结了数百万部队,在破虚关僵持着。

僵持了近一月时间,双方皆伤亡过半,本是两败俱伤之局面,直到一道华美至无与伦比的剑芒突然犁过大地,带走了数十万将士生命!

在留下了一道深深沟壑后,那道不知来路的剑芒终于消散无踪。

剑芒过后,讼国溃败,百万将士被屠戮殆尽,举国震惊,苍穹恸哭!

讼国灭国后,8000多万百姓也遭受战火波及,涌入的苍淼国军士仿佛化身为地狱的修罗,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展开了长达一年的屠戮!

首都汴城全城无一人幸免,城内涌出的鲜血,将护城河都给染红,而后皇城被焚,整个汴城大火燃烧一月不息……

阳川城被连屠七日,城门上悬挂的人头将城墙都给完全掩住……

丰州、克州、墯州被屠者十之八九,尸体堆砌成山……

……

这一段时间,讼国的天都是灰色的,那是燃烧的屋舍,四起的硝烟掩盖了阳光,留下的只是阴霾与恐慌。

浩劫!对就是浩劫!

讼国的浩劫!讼国百姓的浩劫!

苍生的浩劫!

反抗随着屠戮的持续,渐渐变得微弱,讼国百姓在战栗,在绝望……

如此血腥的屠戮,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这世上发生的灭国之战后对民众的镇压,讼国还在苟延残喘的残存者们隐隐猜测,苍淼国这次,是打着将讼国灭族,完全从世上抹去的想法。

这种猜测,在讼国人口被屠戮过半之后达到了顶峰,但讼国人民反抗带来的只是更为血腥残暴的屠戮,只能默默地承受,默默地等待末日来临的时刻。

但不幸的是,苍淼帝国那仿佛无休止的屠戮,在讼国8000多万人口十不存一,仅仅剩下600万不到时候停止了……

按理说,屠刀停止,活下去应该是幸运的,但古人云:“宁为刀下鬼,不做亡国奴!”

这句话不仅仅是气节,更重要的是,死了一了百了,而生者,要承受着亲人同胞逝去的悲痛,要承受家园被敌人付之一炬的颠沛流离,还要担忧那毫无曙光的黑暗未来何时才会结束。

奴隶的生涯,比死亡,更加悲惨!

果不其然,讼国剩余的600万人口,都被分割,全数打为奴隶,过着地位甚至不如牛羊的日子……

而每隔一段时间,当原本的讼国百姓,现在的苍淼国奴隶们繁衍到一定数量,新一轮的屠戮便再次开始,就仿佛圈养猪狗等待长肥之后宰杀一般……

苍淼国柯罗城,原本是讼国附属的一个弱小国家柯罗国的都城,当讼国灭亡之后,这些讼国的附属国家也没有逃脱厄运,但他们是幸运的,因为苍淼国踏过的铁骑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柯罗城外数十里森林绿野中,有一座华美庄园,漆石崭新,没有岁月腐蚀的沧桑感,有的只有大气与奢华,显然是苍淼国贵族耗费讼国的大量免费劳动力在这三年时间内修建而成。

此刻庄园主人正在享乐。

庄园主人一手端着一杯美酒,一手持着一根赶马皮鞭,身上却是未着寸缕,那肚子上堆砌的肥肉正随着腰部的律动颤抖着,令人感到恶寒……

他身边是两名娇柔女奴正为他端着盛着酒水榛果的托盘。

这庄园主人身下默默承受的,却不是一名任君发泄的女奴妾室,而是一名紧咬着牙关,面容俊秀却稚气未脱且泛着病态的苍白,年纪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少年眼神深处满是不甘与怨怒,但乍一望去,能看到的仅仅只有死一般的平静。而他瘦弱后背上,却是纵横交错,渗着鲜血地鞭痕……

这是一名沦为奴隶的讼国少年,三年时间里他与妹妹颠沛流离,不断的被人转手,而上一次,是噩梦的开始,一名女性苍淼国贵族给他套上了项圈。

每天像狗一样服侍着那欲求不满的女贵族,虽然觉得恶心无比,但这样却换来了妹妹能脱离奴隶较为安全地做着女仆,他也心甘了。

只是没想到那女主人好像是玩腻了,竟然又将他卖给了这个名叫霍都德的贵族。而那贵族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让他如同坠入万年冰窖。

“这就是那骚娘们最宠爱狗么?果然很俊啊!难怪那骚娘们这么不舍得!不枉我费了大价钱,桀桀桀……”霍都德淫邪地笑着,“奴隶9527号,以后你的身份,就是我霍都德的娈童了,嘿嘿……这样也算间接地上了那骚娘们吧……哼,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这骚娘们在我霍都德胯下********!”

身后传来的压迫感与撕裂般的痛楚,他已不在意,他知道,当这苍淼国的杂碎贵族享受完毕之后,就是他的死期,也是他从这地狱般的生活中解脱的时刻……

“只是,我不甘心!”

“只是,我放不下!”

“玥儿,你一定要安全的活下去……若是无法安全,最好能寻个机会了断,不用像哥哥一样受尽屈辱,受尽折磨,就这样毫无尊严地死去,甚至连墓碑之上镌刻的只是一个奴隶代号……”

“呵呵……或许,墓碑都没有,暴尸荒野,最后沦为虎狼的粮食,才是我的归宿吧……”

滴答!

一滴泪落下,打湿了那床因为庄园主人霍都德的动作而变得凌乱的华美床单,留下一点泪渍湿痕……

“居然哭了?”那腹部满是肥肉的霍都德惊讶一声,“老子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啪!

又是重重一鞭抽打在少年背上,留下又一道渗着血的青紫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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