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女苦寻生世,误落神秘大陆(四)
突然惊醒的陆羽凌,推开窗欲再往外看时,整个人已在不知觉中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促着飞向那个切口处,意识迷蒙的瞬间感觉到自己呈螺旋线状落入更幽深的渊底。
日光晴好,林涧小道。万川蓊郁,流溪澄澈。灿烂的阳光透过枝与叶的罅隙,砸下来,铺一地碎星。景致奇美的胜地,一如往常,花开花落,叶绿叶黄,冬去春来,四季更迭。这一季却较往年更要温和柔美些。
溪岸,横躺着一女娃,看上去大约六七岁的光景。许是受了风寒,也许是在深山莽林之中遇到了凶残猛兽受着惊吓,昏厥至此。女娃柔顺如海澡的长发蔓延入溪中,水澜轻漾,随着水流的走势,悠游飘荡。她精致的脸庞侧压着溪岸,但仍可以透过她立挺的五官,隐约猜想她父母容貌的精美。烟柳秀眉,羽睫轻阖,珑鼻小巧,朱唇檀口,一身白肌雪肤因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下而愈显透明。紫纱拽地素裙,绣纹如玫似兰,淡雅不失高贵,华美不失端庄,绝非寻常人家孩童的穿戴。
第一感觉是浑身酸痛,心想莫不是被谁拆了骨削了肉去,睁开惺忪的睡眼,陆羽凌开始慢慢适应这彻头彻尾的疼痛。左顾右盼,终于认识到自己所处之地有可能是尚未开发的新大陆,不禁迷茫起来。视线扫至溪面,瞥见水中玲珑可爱的小女孩,又不禁心生喜爱,这究竟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看着分外眼熟,也许问问她或许可以打听到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环顾四野,细细搜寻,刚才可爱娇小的女孩竟不见了,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连个孩子也神出鬼没的。再仔细观察水中倒影,那小女孩又出现了,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和手,呀,自己怎么变小了,细细回忆那水中女娃的面孔不正是缩小版儿时的自己吗。天,不会是作梦吧,狠狠掐一下那细瘦的手臂,痛,这是真的,绝对绝对是真的。这脸这身子的的确确是小时候的自己,妈呀,莫不是被那黑洞吸进了一个小人国,连自己也跟着变小了。瞅瞅身上这广袖拽地的紫纱裙,还是昨天那触感,只是有意识地跟着自己的身体缩小了。
“孩子,你来啦。”稳沉的声音从空远处传来,穿越了几个世纪的沧桑,袭来时让人措手不及,只觉浑身冰凉没顶。
“你是,你是,”细细翻阅那记忆的相册,这老头分明就那个捡到她,并送往孤儿院的人。
“老头,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来到这个莫明其妙的地方是不是你搞得鬼。”陆羽凌质问。
“呀,你千万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那颗紫星,不好好转,偏偏转反了。”老头自顾自解释。
“这么说,我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你弄的。”陆羽凌求证。
“这,你就不能怪我了,你来这儿注定是要大富大贵,大鱼大肉,大红大紫。你看多好,为了你以后的好日子,你就付出点算什么呀,再说你又不会永远这么小。小孩子不久就会长大的。”
老头好声劝慰。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跟我说清楚,你别走,你站住……
你……”话未落,老头“咻”地一下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