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打数学的比赛本来应该是无关痛痒的。连续赢了两场,已经可以小组出线了。但是,朱杰得知中文意外赢了数学后,决定全力以赴,最好直接送他们出局,这样的话,就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少了老冤家。
但是,这对于数学来说,是一场绝对不能输掉的比赛。于是不再保存实力,而是直接上主力了。他们的队长约190的身高,体重怎么也有110公斤,浑身的肌肉块,让人看着都难受。他和朱杰斗了三年,一胜两负,如今,又是来复仇了。
胖子在篮下守着,任胡笳怎么突破,也是近不了篮筐。外线的贴身防守,让乾明和壮神也失了准心。传球?数信的人好像多长了心眼儿,刚一出球就被断了。三人都被换下,朱杰等人登场,分差已经到了十分以上,追了好久依然是徒劳。眼看就要输球,只能放弃了。乾明登场,平时不给他传球的师哥,关键时刻开始给他传球了,他开始胡仍三分,连续进了4个,一举反超比分,竟然赢了!英雄,只能用英雄来形容。
八强,四强,半决赛,就想胡笳肆意扣篮一样简单,十分顺利的通过了。总决赛,对手竟然又是数信队!小组赛就已经淘汰了的数信队!原来,他们被物理淘汰后,他们的院团委赵老师立刻找到了校学生会,要求增加复活赛,并不断的说数信的实力是多么的强大,没有数信,决赛都不会精彩,可校学生会依然不同意。可数信就是数信,校长都是出自他们学院,这点事算什么?赵老师找到了校团委何书记(校学生会的上级领导):“我向您反映个情况,您看能帮忙解决不?”
“赵老师这么说可是太客气了。我有何德何能帮您解决问题呀!”何书记不知道赵老师有何目的,只得半推着。
赵老师笑的更加灿烂了:“哪有啊!就是学生有点小问题而已。昨儿学生向我反映,说篮球队被吹了黑哨,惨遭淘汰。我当即就骂了他们一顿,咱么校学生会怎么可能干这事呢?绝对不可能呀!可是,仔细一想,这里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毕竟数学篮球一直是师大的强队呀!所以,我这过来请何书记给问问下边的学生,要是真有什么误会,就挽救挽救,若没有,淘汰了活该,回去接着批判他们去!”
何书记听明白了来意,心里立马不高兴了:学生的比赛你都搀和,你管得也太宽了不是?你不就是卖给领导肉了吗?有什么了不起?****!心中虽然一遍又一遍的骂,脸上却微笑依旧,嘴上也尽是过年话:“就这么点事呀?也值得您亲自来跑一趟?给我打个电话不就的了吗?您先回去,我明儿个早上给你个答复可好?”
赵老师多聪明,要回去等,怕是没戏了。不得不把王牌拿出来:“我倒是想打个电话了事呀!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是知道的。咱们学校校长十分重视体育的发展,曾经多次关心数信学院的体育发展状况。最近的比赛,我很难交差呀!哎,我这帮不争气的学生!”
何书记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并且敢断定校长绝对是没有过问数信体育方面成就的。但是,之前没有问,不代表以后不会问。毕竟这女人还年轻漂亮。她只有妥协,毫无疑问:“这么办吧!赵老师,您现在回办公室,我即刻把体育部长叫过来彻查此事,能解决,我给你回个电话;不能解决,我让他去找你,九点之前,您看如何?”赵老师知道这话起了作用,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何书记把体育部部长叫了过来,寒暄了一番废话之后,切入正题:“今年篮球赛进行的怎么样了?那些传统的篮球强队有没有顺利晋级?”
体育部长不解其意,只得陈述事实:“都挺顺利的,只有数信学院的团委老师找了我们,要求增加复活赛,本着公平的原则,我们给拒绝了。”
“嗯,对,你们做的对,公平第一。复活赛是什么?有碍公平?”何书记赞同他的想法,却话锋一转,直击要害。
“呃,这,应该说,不影响公平。但数信被淘汰了,由他们提出则显得不公平了。”部长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咱们做部长的,做领袖的,做事就应该客观一点对不对?怎么能太主观呢?既然无碍公平,还是可以考虑的嘛!做事尽量不要加入个人的主观感情因素,明白?加不加,你自己定,决定好了,给我个信儿,也给数信的团委老师一个信儿。听明白了吗?”
不费吹灰之力,事情就解决了,有关系比什么都好使。客观的说,数信的实力的确是很强大的,决不在物理之下,谁知道杀出一个黑马中文,直接把他们的二队打懵了,当一队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比赛都结束了;对战物理的时候,本来都稳操胜券了,结果又在比赛最后阶段出了一个变态准的乾明几分钟把他们投懵了。否则他们根本用不着复活赛。总决赛之前,数信和物理都不愿意碰到彼此,这是多少年来的定律,从未改变过。
之前的比赛,已经给胡笳带来了数量可观的粉丝,决赛还没开始,等着看他扣篮的人就已经围了好多层了。当然啰,女生居多,师范大学的特色嘛。只不过,她们不知道,胡笳的心早已经被培侠霸占,形体可以说是又被刘莹霸占着。
总决赛,防守强度突然上升,乾明胡笳壮神等人明显不大适应,很难找到空位投篮点,很难找到扣篮的机会。就像那天的小组赛一样,有那么一个灵活死胖子往那一站,想杀进去得分势比登天还难。朱杰是顶着一切的防守压力往里突破(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突进去),没人包夹就强行上篮,遇到包夹就分球给外线的射手;数信的进攻则是那灵活死胖子篮下要位,等后卫喂球,强吃一切防守人员。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凭借朱杰的一己之力,物理队39-37领先。下半场,他们开始耍手段了。总有一个防守者在胡笳身边小声嘀咕:“培侠这姑娘不错呀,不知道和你队里的乾明进展的怎么样了。问你个事呗,他们干过吗?”胡笳气的手脚发麻,把篮球往篮板上一扔,抡拳就要打,幸好朱杰在一边,迅速把他拉了回来,否则定是要被罚下场了。对待乾明当然也是那一套:“你女朋友好风骚呀,跟你好着,还勾引胡笳,人家胡笳也有女朋友了呀!对了,上次培侠和胡笳出去开房你知道不?……呦,真大度呀!这都能忍,绿帽好汉呀!”不过,理智的乾明是用一记又一记的三分回应他们。三节结束,物理队反而以50-44领先的更多了。数信这才明白,物理的队的核心依然是那个刷助攻很少得分的老江湖朱杰。可是对于这种老江湖,言语刺激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效果了。
朱杰的危险将至,他又一次成功的杀到内线,不过这次竟然没有包夹,所以他起跳准备上篮。不料,当他停在半空中的一瞬间,那灵活死胖子突然倒向了他,狠狠的撞上了他的下体,朱杰重重的摔在地上,导致朱杰很长时间都爬不起来。左胳膊与水泥地距离的摩擦,几乎是血肉模糊了,若不是就地滚了几圈,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他艰难的站起来,罚球两次,就黯然退场了,摔一下或许没事,可是男人的下体挨一下,真的是半天都站不起来的。可气的是那胖子只是一个普通犯规而已。物理众队员想去找裁判理论,眼看局势就要失控,朱杰怒吼了:“都给我过来!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吗?你们失去理智,正和了他们的心思!都给我心平气和的打球去,少TMD废话!”
数信故意废了朱杰,废了物理队的核心人物,但是却激发了物理众队员的气势,比赛变的颇有看头了。失去朱杰,数信也并没有明显占劣势,到最后一次进攻的时候,65-65打平。朱杰此时坚持要上场。只要防住对方进攻,就可以不在常规时间内输球。数信依然是胖子单吃,可转身一瞬间,球就被严重受伤忍着剧痛的朱杰给断了下来,他把球扔给快速推进的胡笳,后者带球瞬间就过了半场,进了三分线一大步,而乾明就已经到篮板底下了。
此时的场景是,朱杰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跑,数信的防守球员,最快的也在胡笳身后两步的位置,胡笳可以对乾明视而不见,自己大三步起跳扣篮,成为物理的英雄;也可以将球传给乾明,让他做物理队的英雄。他为什么会传给他最最最讨厌,痛恨的乾明,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物理赢了,乾明是物理的英雄。
庆祝,物理队终于成功卫冕了。
酒桌上,只有胡笳闷闷不乐,其他人都喜气洋洋的。“祝贺物理学院篮球队成功卫冕!干!”“祝贺,乾明大明星进了绝杀球!”“祝贺胡笳送出致命的助攻!”……胡笳被欢乐的气氛淹没了。当乾明进了那粒绝杀球,物理众队员将其抛到天上时,胡笳真的吃醋了,享受这个待遇的,明明应该是他的。酒桌上,培侠主动和乾明干杯,喝交杯酒的时候,他的心又碎了。刘莹也很主动呀,也和他喝交杯酒了呀,可是,胡笳就是视而不见!
庆祝结束时,已经是十一点了,宿舍门早就关了。朱杰组织没有High够的去KTV,累了的自己找地方休息。大家当然听明白朱杰是什么意思了。
培侠和乾明最累,最快速的撤了。刘莹也很累,强行拉着胡笳走了;总之,有媳妇的都很累。怎么就那么巧,乾明培侠住在215,胡笳刘莹住在213。胡笳住进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是落红点点娇喘连连了。他清楚的听见培侠的声音:轻点,疼……。心如刀绞。尽管他已经喝了很多很多,可是依然无法麻痹那敏感的听觉神经,心在滴血呀。刘莹裹着浴巾走到他面前,一松手浴巾滑落,就赤裸裸的站在他眼前了。他只看了一眼,就侧过身去,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欲火:“培侠,我的培侠……”隔壁,二人呼喊着彼此名字缠缠绵绵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刘莹心死了,再也不会复活。她浑身战栗的穿好自己满是酒气的衣服,安静的退了出去。
她在楼道里哭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来糟蹋自己,她敲响了214的门:“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214的主人竟然是中文学院的篮球队长沈平,他们捡了漏,得了季军,史无前例。
沈平是一个这样的人:安静的时候就是一个酸秀才,除了诗书轻音乐再无他物;运动的时候,就像个战士,绝不服输;他不喜欢KTV,酒吧的喧嚣,甚至所很讨厌这种喧嚣。中文篮球队聚餐结束后,宿舍楼门已锁,他就独自找了个单人间来休息了,带着浓浓醉意继续品读《百年孤独》的最后章节:奥雷里亚诺和阿玛兰旦正在用尽各式各样的方法来享受性爱的乐趣,浑身涂满蜂蜜在谷仓,在水池,椰子脂涂满小腹……酒精和书籍的力量让他开始灼烧,他多么想找一个人一起做那天上人间一般的事情。刘莹来了。
当胡笳意识到刘莹可能出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打电话给刘莹,刘莹毫不犹豫的从沈平身下挣扎出一只手按下了接听键,却不听胡笳说什么,而是把自己和沈平浪漫滴血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达给胡笳。他终于醒了,终于知道,自己或许还爱着培侠,但是自己也早已经爱上刘莹了。刘莹发出的声音,和培侠发出的声音一样让他心碎,甚至刘莹更加让自己心碎:她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糟蹋自己呀!一口鲜血从腹中涌起,喷涌而出。胃出血。
石心告诉他,单身的男人,活该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