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捉住
被强行摘下
那两粒绿豆大小的东西,
它的身份便变得可疑。
起初,它不大明白
发生了什么。
很快,它惊讶于
每天清晨的那次喊叫
竟然让它如此烦腻。
它甚至从生理到心理
厌倦了对母鸡的那种冲动,
它擒住母鸡又放下,
半是呜咽半是喘息,
一种纯粹的性行为,
竟然让它如此狼狈。
格斗时,也已失去
以前的那份凶狠。
随后的变化更让它沮丧,
它颈脖纤细,声带变窄,
嗓音已变得分外古怪。
鸡冠,由肝脏似的鲜红色
变成荷花般的水红色。
浑身长出
一种不属于它的羽毛,
秀气,唯美,类似孔雀,
相当不自然,它的这套
时尚的穿戴。而它竟慢慢
习惯,竟浑然不觉羞愧。
也就渐渐淡忘了
那丢弃在瓦砾之间的
那两粒中心弯曲着
细小茎管的性器。
200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