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美丽的青春印记
司机像是失魂的阎王爷，打开了地狱之门，想让一些人从后门上，呼拉一声，全车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挤得满满的。突然一把高亢的声音突然之间冒出来。虽然卫来看不到这位大姐的容颜，但都可以想象出她的年龄是多少（估计内分泌失调，要不就是更年期提前）
“哎哟妈啊，门夹到脚了。”泼妇在车后门一站，两手叉在腰上，立刻放高嗓门儿在开骂，“谁也不能再上来了。真******没教养的，诅咒你全家生孩子没屁眼。”
然后就泼妇骂街似地把人家司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你怎么车的，简直就是猪，这么缺德的事你也做，断子绝孙啊！”
虽然卫来可以理解这位大姐被挤得难受的心情，可是他却接受不了如此泼妇的行为：大家都是要上班的，为什么就不能互相体会一下呢。如果这时候换了是她站在门外面，她自己会不会死都要往车上挤，还要骂司机说后面那么空怎么都不让人上呢。”
卫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很头疼，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舒缓自己的紧张情绪，他摇摇了头：头一次去面试就碰见这么倒霉的事。
但是更不幸的事快要发生了。
不知道这个司机是新手还是不爽刚刚被骂得惨，他开的公交车就是以蚂蚁爬行的速度在路上爬着。估计那司机心里也堵得慌，他恨不得买一颗炸弹与那名泼妇同归于尽。
本来已经来迟了，现在还以这个速度爬行，车上的人更加烦躁了，他们就像是从魔界蜂拥而出的魔鬼，呐闷地嘶吼着。
浩大的BRT工程仍然在日复一日地进行着，工人们不分季节地在为广州建造一个天堂般的地狱。叮当叮当的机械敲打声，城建电缆管水管铺设用的高效打洞机像是变形金刚的擎天柱一样战无不胜，无坚不摧。
公交车以蜗牛爬行的速度抵达天河区最繁华的地段－－－体育中心。精神恍惚的卫来在体育中心下了车，他抬眼向着淡黄色的天空看去，高大的中信大厦像是一把冰剑一般矗立于天际之间，硬生生地将苍穹打下一个血洞。中信大厦是广州经济强盛的标志性建筑，无数的蚁族围绕着广州的历史丰碑而星罗密布地居住，而高昂的房租则把蚁族们完全隔离在寸土黄金的体育中心周边外。
无数蚁族就是这样背负着沉重的命运一步一步地前进，就像是圣斗士里面的天马座，为了雅典娜，为了人类的生存而不断地战斗。
终于到了面试公司所在的大厦———电子信息大厦。卫来进去公司发觉有点不对劲，整个公司乱七八糟的。文件夹到处乱放，除了几张办公桌椅，就是放着一些传真机。卫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董事长都有了，怎么整个公司像大学生的宿舍那样。
一名身穿粉红色职业装的中年女人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她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裕丰集团的行政部经理，大家都叫我张经理。我们董事长等候你多时了，请到里面的办公室。”
卫来好奇为什么广州的女人都喜欢带着虚假的微笑。但是这时卫来迅速显示出出现代大学生的机敏，他马上打理了心情，伸出手微笑着：“您好，张经理。我刚刚在体育中心的路段堵车了，所以来迟了，让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卫来在说完话的时候，不忘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乱头发，中年女人一下子被卫来明星般的面容迷得不知道方向，她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非常清晰地显示出来：“没关系，请到这边来。”
说是董事长的办公室，但是里面也只是一张新置的玻璃桌，卫来看到这样的情形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你就是卫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轻轻地鼓动着卫来的耳膜。
“是的，我就是卫来……”卫来的情绪有点糟糕，他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我在简历上看过你。我叫李槐，大家都叫我李董。”那位董事长野蛮地打断了卫来的话，然后问了一大堆与专业无关的问题。最后他露出脏兮兮的牙齿：“今天你的表现不错，你已经通过面试了，明天过来上班吧！”
卫来一下子血压上来了，他面色苍白地，但是略显狐疑地看着那名秃顶的中年人，卫来在想，他应该去做一下植发：“这么……”
“不过呢，你得交两百块的保证金。”李董再次粗暴地打断了卫来的话。
卫来这时肯定自己遇到骗子公司了：“李董，不好意思，我能不能上趟厕所？”卫来借上厕所的机会落荒似地逃走了，远离了鬼门关。这样骗钱的案例实在太多了，身为联大的高材生，又怎么可能受骗上当？
“妈的，我今天是不是撞鬼了。”卫来一边跑一边骂着，他拿起手中的电话：“110吗？电子信息大厦的1001室有一家骗子团队正在行骗。”
卫来大步跨上公车，上气不接下气。他只想逃，他甚至想远离这座充满欺骗的城市，他觉得要在这样的城市是一种地狱般的煎熬，但是他没得选择，因为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有他的爱情火种，他不想把它熄灭。
这时电话又响了，卫来没精打采地接了电话。
又是那阴冷的声音：“你不会报警了吧？”
“是的，不好意思，李董。我报警了。”卫来静静地告诉他。
“你为什么要报警呢？”电话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你还有没有人性，你有手有脚的，好端端地去骗人的钱，那些人没有工作已经够可怜的，要骗你不去骗李嘉诚，你骗没钱没车没房就差一点就死了的大学生，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卫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现在的状况和那位诅咒司机的大妈没什么两样：“我告诉你你手法也太低劣了吧！这么着急收别人的钱，也不看看你的公司简直就是当代大学生的宿舍。这样你都想骗到钱，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用某位泼妇阿姨的话来说，你简直可以去断子绝孙了。”
整辆公交车的人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卫来看，看得卫来的眼珠子大概要掉下来了。公交司机的车突然急刹车，公交车又恢复了那原来的波澜壮阔，几个北方大汉又开始骂骂咧咧的。
而电话的另一头突然安静了，就像是坟墓般的安静。估计那位脑残李董是被卫来像是巴西队脚法那般精准的话打得不知道方向了。
然后，卫来暗骂自己：今天简直是中国男足附体了！
卫来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他想喘一口气，然后整理自己的思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倒霉的事都会给他碰上。
联大的柳枝园绿树掩映，湖光粼粼，空气非常清新，在这里依然看不到美利坚合众国那湛蓝的天空，但至少不用呼吸天河城那混浊的空气，也不会被天河城的压迫感所逼死。于是柳枝园这块像是颐和园一般充满王者气质的圣地，理所当然地成了情侣们拍拖的好地方，每当傍晚，情侣们就会像银河的星星一般点缀在各个隐蔽的区域，偷偷地享受着激情和快乐。
有人说白天的柳枝园很冷清，只要到了晚上，这里就像是一百摄氏度的开水，一望无际的柳枝园遍布着很多的美女和帅哥，看起来就像是美丽仙境。
而在离柳枝园最近的大四女生公寓，苏伶在练功房练完舞后，她拖着自己因为拉筋而异常酸痛的大腿，身体的疲倦对于她来说是小事，而心灵的疲倦对于她来说才是压在她心口的最重的砝码。其实她的脑子里想着一个比微积分还要难以解答问题，满头大汗的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因为必须去赴约。她穿着湿透的舞衣，迅速地走到宿舍的浴室，脱掉已经湿掉的舞衣，她想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她甚至有一种非常厌倦现在生活的感觉，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解答她心中的问题的答案，尽管这比牛顿碰上苹果还要难。
苏伶抚摸着自己的肌肤，把玩着水里汽泡，她闭上眼仿佛看到了一个正在刀尖上跳舞的自己。时间整整过去半个小时。施顶拍了拍浴室的门，大声地说：“苏伶，你没事吧？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要是有事得跟我说。”
“我没事。”苏伶从中探出自己的头，无力地说。施顶这才放下心来。
苏伶用洁白浴巾将她每一处都像是经过精心雕塑的身体包裹起来，她从五楼看见，穿着整洁的运动服的安然还在柳枝园的河边等待着，乳白色灯光笼罩下的安然就像是古罗马英俊的战神等待着他心目中的女神出现。他穿着背靠背KAPPA秋冬黑色可脱卸帽夹克，搭配七匹狼休闲男裤，他的全身散发出迷人的魅力，就像是体育中心大海报里那性感的男模特。
苏伶被深深地感动，于是她终于换上衣服走了下去。
“你在这里等了我半天了吗？”苏伶有些内疚地，但是仍然装得很宁静：“如果我不来，你是否仍然还会等下去？”
“会的。”安然擦拭了脸上的汗珠，露出洁白的牙齿，苏伶时常在想，是不是所有的帅哥，他们的牙齿都是天生的美白。
“我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就这一次。”苏伶抿了抿嘴，她的心充满着矛盾。
“你真的答应我了？”安然白皙的脸上散发出迷人的微笑，额头上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雅诺斯的灯饰散发出的淡月色的光芒将他衬托得极不真实。
苏伶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弥漫着忧伤：“是的，我答应你了，不过这件事你得保密。因为我现在有男朋友。”
“就是那天晚上在雨中看着你的那个男生？”安然声音充满了磁性，就像是清晨中佛寺的颂音。
苏伶在此时仿佛觉得眼前的安然，就是卫来。不得不承认，安然是个可以令所有女生着迷的男生。如果不是卫来先出现，或许安然也许会成为她一生中最爱的人，但是人生是没有或许，现实永远无法改变。
“看得出，他很爱你，不过你们之间好像有很深的误会。或许，他以为我们……”安然内心充满了了内疚。
“其实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和他之间已经有裂痕了。其实他是害怕失去我，所以他才会那么小气。”苏伶并不想再谈任何关于卫来的事情。
“你的男朋友是个很有才气的男生，我在文学社的社刊里看过他的一篇小说叫《爱得越深，就离得越远，写得很好。也许你给他的爱太美，美得甚至有虚假感吧，我能感觉得到你和他的爱情。”安然静静地看着苏伶的眼睛，透过苏伶晶莹的瞳孔，安然看到她内心的深处藏着无法言语的忧伤：“我有一个请求。”
苏伶说：“你说吧，我想你安然的所有请求，我想没有女生会抗拒，但是我不一样。”
“我能够吻你一下吗？这是我人生当中最后的一个愿望。或许这个请求有些过份。”安然此时平静得令人难以察觉到他内心丝毫的变化。没有人会想到安然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像是王者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个女人之间，而仍然青涩的苏伶站在高大的安然面前，显得是那么地渺小，或者根本就是不食人生烟火的天使。
“可以，你的要求并不过份，但是我们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苏伶轻轻地闭上眼，灯饰的柔光笼罩在她绝美的脸上，就像是天神一般。安然修长的双手轻轻地将苏伶揽在胸膛，他能清晰地闻到苏伶茉莉般的体香，他仿佛坠入了夏季中的冰爽世界。苏伶轻轻地闭上眼，她的身体仿佛被一个无底的黑洞吸了进去……
岸的另一边，另外一对情侣也正在享受爱情的甜蜜，龙淘和他的女朋友林静正在卿卿我我，两个人做出的举动，可以让每一个人将早上的早餐都吐出来：你喂一下冰激淋，她喂一下冰激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