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乔公子不是说有情况前来说明的吗?关于谁?卿儿?
“今日的事情,是向将军派旗下官兵所为的!那女子也是身怀武艺之人,只不过是诈死而已。在那花溪城外的荒郊野岭,他们应该是笃定没有人能够救公子,故而是只刺中要害之处就着急忙慌的跑了。”想起当时凶险的情形,乔吉就很庆幸,幸亏自己去了。不然,沈长卿真的是有可能命丧于此。“万幸的是我碰到了。不然后果不堪想象,如今,配上我的独门密药,公子只需要休养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不可能吧?我们与向将军向来没有矛盾,算起来,他也是卿儿的舅舅,怎么能下这样的手呢?”
“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卿儿也不碍着他们什么啊,向来与他们的接触,几乎是没有的。”沈庭筠还是不相信。
“那么,有人指使的呢?狗急了还跳墙呢!”乔吉当然是不好明着说出向文彩来,毕竟这个还是沈相的家事,哪里轮得到外人来置喙呢?
更何况,那是如此丢人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让沈相沈庭筠脸上无光啊。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破的。沈庭筠当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顿时,心内的无名之火就增增增往上冒。那个贱人,果然是不想活了。居然敢朝着自己的卿儿下手?
“乔某先告辞了!”
闪人要紧啊,看来暴风雨要来了,反正不管自己的事情,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自己只管劈材喂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吧!
“也好,今日我们府上的事情确实比较多,卿儿的事情当真是万分感谢您,改日定然设宴谢过!”沈庭筠想着刚刚听到的消息,心里的恼火就无处可发,也没有心思再陪着乔吉闲聊。
原来,刚刚宁儿担心自己,要跟着一起过来,母亲硬是不让了的原因了。坑爹的原因,郁闷的事情。真是让人心情很不好。
果然还是那句老话,人至贱则无敌!
送完了乔吉,沈庭筠顿时满脸乌云的返回了听心苑。
“母亲,你以为如何?派去刺杀卿儿的凶手,居然是向将军旗下的士兵!”
“那个贱人,是想要咱们沈相府断了独苗啊!真是心狠手辣的娘们,家门不幸啊!”沈老夫人气的直打哆嗦,义愤填膺的说着话,脸色惨白。
果然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沈宁一对自己的第六感向来是很敏感,准确的。
“她是不想活了!”
“来人,将那两个贱人带上来!”
“是,主子!”逸轩忙不迭的赶紧朝外面跑去。很少能看到沈庭筠如此义愤填膺,气愤不已的状态,他哪里敢耽搁时间呢?快,快,快,赶快去办,省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小厮们抬着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子进了门来。正准备朝房间的方向奔来,沈庭筠大声的呵斥说:“慢着,就放院子里,不要抬进来,省的脏了老夫人的地儿!”
“是,老爷!”小厮们本来就指望着沈相吃饭,哪里敢忤逆他地意思呢?大家急急忙忙的就直接将两人丢到了听心苑的地上,那活脱脱是有一点儿的高度,直接就将两位摔疼得哇哇哇的大叫。
只是,他们吃痛不住大声惨叫在大家的眼里看来,就是咎由自取,十分恶心。更有甚者,鄙夷那些水性杨花,偷鸡摸狗者心里还有偷偷的畅快感。
奸夫****不就是要落得个众人唾弃的地位么?
给你阳光的时候,你不珍惜,你想要灿烂的时候,却已经是乌云密布。时间向来便是人走茶凉,踩低就高的。手里拥有的东西你若是不珍惜,那么,待你想要,你觉得你曾经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好了的时候,再想回头,什么都晚了……
沈庭筠厌恶的看着躺在地上惨叫着不成人形的向文彩和李管家。一向爱美,爱干净的好像有洁癖一般的向文彩今日的惨样子让他心里还是浮现了一点点的伤感。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曾经向文彩也带给了他很多很多的快乐和幸福的回忆,美好的以往,历历在目。依然会记忆深刻的想起向文彩第一次与自己邂逅的样子,好美,恍若仙女,当时沈庭筠就深深的沉醉在其中,脑海里面浮现的便是: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呢?
沈庭筠内心深爱,怀念着谢冰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向文彩在他的心里同样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毕竟,死人终究是无法占据未亡人的位置的。若是不出意外,沈庭筠想,自己就是这样与向文彩过上一辈子了。可惜,事违人愿,就算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那又如何,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可是曾经清纯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向文彩如今却变成了一副荡妇的模样,做出了那人尽可夫的事情,让自己的头顶上的绿油油的帽子稳稳当当的戴着,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刹那的心软,瞬间被否认了。谁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与人做出那苟合的事情呢?
如今,向文彩的脸上布满了灰尘与血液凝集而成的暗黑色小块,东一块,西一坨,整得整个脸都显得无比的狰狞,无比的恐怖,不要再说手脚筋都被挑断,就如那困兽一般,匍匐在了地上,只剩下一口气在哪里苦苦的挣扎着。看着就让人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原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亦有可怜之处吧!
李管家完全没有了往日里温文尔雅的感觉,完完全全就便如街边那乞讨的残疾乞丐一般。他本来就是沈相府里的家生子,契约都属于沈相沈庭筠,本来沈庭筠打算等他与紫霞成亲之后便还了那卖身契去。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明明主子给你脸,你就是个人,主子不给你脸,你就是个狗的尴尬身份,还偏偏做出那让人不齿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不给自己脸面,不拿自己当人呗。这些日子里,两天之内,李管家从以往的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状态变成了万人唾弃的阶下囚,或许,短短的两天,他感受到了人们对他的最深切的“关怀”,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就连自己的儿子李柱子,儿媳燕婉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都深以为耻,没有脸面回来看他,特别是燕婉,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觉得对自己的小姐沈宁一内心是愧疚不已,羞的都捂脸见人,最后面大病一场,连奶水都退了回去,害得自己的二女儿只有熬迷糊糊充饥。
“贱人!你要作何解释?”
向文彩抬头看着如今高高在上看着她的沈庭筠,只是轻轻的冷笑了一声,男人从来就是薄幸之人,得陇望蜀,有了新人便忘记了救人,现在还好意思来质问自己?自己也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也有自己正常的生理需求,为何男人们都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没有反驳,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着什么。反正贴的事实都摆在了那里,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与其费心费力去做那无用功,还不如省点力气好好的活着呢?
“贱人,事到如今你不说话了?”沈庭筠气呼呼的喊着她,居然敢如此无所谓的看着自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向文彩依然是不说话,还是那样的冷冷的看着沈庭筠,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说又如何,不说又如何,说与不说都那样!
“来人,给我狠狠的掌嘴,只到那贱人求饶,开口说话为止!”最可恨的就是这样的人,做了错事情还一脸的装无辜,装清纯,你以为沉默是金,能够帮助你躲开惩罚吗?简直就是在做梦!
“是,相爷!”小厮们欢快的轮着手掌,摩拳擦掌。“呸!贱人。”他们准备狠狠的教训向文彩一场,却被旁边沉默不语的李管家一声厉喝給吓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干站着,面面相觑。
“慢着!要打就打我,何必为难一个女子呢!”李管家张开自己满是臭味的嘴巴,含情脉脉,关心不已的看着向文彩,恨不得什么都代她受过一般。再怎么说,向文彩也曾经是相爷深爱的女子,给过他如此之多的爱的回忆,如今,却是这样的对待……
可惜,李管家却忽略了,他们才是做错事情的一方。他们自己置礼义廉耻不顾,又何必能痴想别人能够以诚相待,以礼相待呢?
自己都不要脸的人,别人怎么可能给她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