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我的话有些疑惑,却没有再问我,不过我想他回去了也一定会调查的。
“那依你所见,我该用点什么法子呢?”他难得的不耻下问了回。
我笑了笑,回道,“倒是现在他刚刚称帝,该没什么精力来跟你纠缠,只是外面那些言论对你十分不利,你现在已经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他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下,“你现在应该很高兴啊,我能有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怎么你如今没有上下欢庆,倒是给我想起主意来了。”
我赶紧摆手,“这件事对我没什么光彩的,我不过是一说,你随意好了,不过我们的主要店铺资产走在中原,你可要好好防护好,别倒了台,到时候战乱,损失大的还是我们老百姓。”
我撇的清,他却冷哼一声,仔细的盯着我的脸,仿佛要从我的脸上寻些蛛丝马迹一样,我不经意的低下头去,玩弄起茶杯来,他终于摇摇头,看着我说,“两年不见,九媛个子没长,看着却不同了。”
我恨恨的抬起头,什么叫个子没长,我长了,我想说我量过,长了两三厘米呢,可是那两三厘米貌似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只得低头戳着桌子,心里只把桌子当成了他的脸,让你个臭小子再揭我的伤疤。
“九媛,这两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呢?”他突然说起话来仿佛的久别的故人,还是关系很好的那种,态度语气的转变都让我一时抓不住头绪。
我笑了笑,胡乱的抓抓头道,“也没什么,不就是天南地北的跑吗,方才也说了都到过好多到地方。”
他苦涩一笑,“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他说着竟缓慢的将我的手端了起来,我想躲却没敢动,任他抓着我的手,慢慢的摩挲着,这样正大光明的揩油,完全当我的商铺庄园是他的重阳宫了。可是我就是不敢来动,小心的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
“自你走后,我也恨过,也悔过,若是那时我不走,暴乱时就能将你带走,不让你受一点伤害。然而你弃我而去,又让我想马上抓到你,狠狠的折磨你。你带走了李非蕴,更实在是让我恨,那日听见你的消息,我便立即放下手上的事情,快马加鞭的赶来,路上我便想好了,抓到你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你,以解几年来我心头郁结,却不想,在那里见到你不想任我时,我已然心痛的忘记了这些,只想将你抱在怀里,让你永远也不能离我而去了。”他不同于以往是神情顿时让我无所适从,我只感觉心里软绵绵的,被他说的已经大脑死机,完全忘记了别的,如果他能再继续说,我估计我马上就要不顾形象的将他扑倒在地,呼喊着我的甜心了。
然而夏冗月恶心的样子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我手上一颤,赶紧缩回了手,我这是在干什么,从我忘记了尊严,忘记了自我,控制不了自己,吻上了那个恶心的家伙开始,我便已经注定不属于他了,如今却还心存幻想。
他凌夜休本来就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孩,要长相没长相,要个头没个头,前不傲后不翘的,哪点能吸引到这个雄霸天下的霸主?又想起四公主来,也只有四公主那绝世的相貌,和傲然独立的心性,才能配得上他风华绝代万人敬仰的凌相啊。
我苦笑一声,低下头来,“凌相这些话还是同四公主去说吧,我可配不上您这么深情款款。”
我一说起四公主,他的脸突然一片煞白,我知是触到了他的痛处,却也没办法,站起身来想要恢复乌龟本相,逃走就好,却不想他在背后突然拉住我,我不敢回头,只听见他黯然的声音,“九媛,可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老婆一词,我问你是什么意思,你便告诉我,老婆就是那种会忍受你所有坏脾气,不嫌弃你口臭和难看睡相,会给你做饭吃,虽然长的并不好看却仍旧很可爱,会支持你所有想法,这样的人,就能称作老婆。”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那件往事,却不想他如今竟然还记得这么多,心下感动之余,却更填了悲切。
他拉着我的手,继续说,“我听后想了很多,这是我从没听过的话,也没人告诉过我,只是自你走后,我才想明白,你这样说,定是因为,你心里便想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抑或,你便是想成为这样的人,九媛,若是能再有一次机会,便是如何我也不愿放你走,因为,只有你,能成为我身边这样的人。”
我没有回头却已经泪流满面,曾几何时,我确然是想有个平淡的生活,两个人只是生活在一起,什么都不想,然而如今这样的生活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们本自生来便已经注定没有这样的平淡,现在他是一国霸主,我是拖家带口的商人,我们身上背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又怎么能有那样平淡的想法呢?
我悲戚的甩开他的手,语气淡然的说,“凌相说的什么我都已经忘了,相爷,这样的乱世,该留心的不是这些儿女情长,不然你又怎么对得起战场上将性命交与你手的那一众将士?”说完这些,我便再也不能单独同他待在一起,逃也似的向外跑去。
然而没想到刚到外面就撞见了姬若萧,他一脸肃穆的站在那里,我一惊,莫非他刚刚都听到了?顿时我窘迫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看着我摇摇头,将我拉了过去,到了花园里,他见没人了,方对我说,“媛儿,你什么时候同那凌相有瓜葛的。”
他问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他心里或者凌相仍旧是那逼死父亲的仇人,如今他没有举剑去刺怕是已经给我面子了。我呵呵的干笑两声,道,“哪有什么瓜葛,都在宫中认识也是平常的事。”
他无奈的看着我,“你们方才说了什么我听的也差不多了,休要骗我。”
我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便拉的我近了些,又道,“我在外也听了不少他的传言,媛儿,他阴险较窄,城府又极深,你休要上了他的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