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冗月显然是不想听她多说什么了,盛气凌人的看着她,“你若是再敢私自带她离开,我就让你好看。”说完便转身过来拉我,还想将我拉着走,我却死活也走不动了,我被他拖了两步,便死鱼一样倒在了地上,“要走你走吧,我走不动了,也不能走了。”说完我只感觉胸口憋闷,便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了胸口,他马上蹲了下来,拉着我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是犯了旧疾?”
我捂着胸口不说话,紧皱着眉头,只感觉喉间一阵痛痒,表情更加痛苦起来,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焦急的道,“我带你回上京。”他想要将我扶上马背,我却站在那里一呕,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他的脸立即停在了那,转头恶毒的看着姬若烟,“你的亲妹妹,你也忍心这样折磨,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姬若烟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冗月,悲过反笑了起来,“我与王爷十年夫妻,患难与共,如今却换来一句蛇蝎心肠,王爷实在让烟儿寒心啊。”
说完突然抽出匕首来要刺向自己的胸膛,我吓了一跳,却见夏冗月瞬间便将匕首夺了过来扔到一边,“要死换个时候,现在是让你死的时候吗?”说完,便将我一把抱起来,向里面走去,边对一边的人说道,“看好王妃,去上京叫来太医,在这里布置暖了,给王妃治疗。”
我只觉得嘴里满是是惺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胸口隐隐作痛,浑身无力的压在他的身上,一会儿他便将我抱进了一个暖和的房间,我身上的寒意驱了些,却仍旧觉得手脚冰凉,他把厚棉被盖在我身上,又叫人拿来火炉,忙碌完了,便坐在我边上,像往常我夜里趟在床上他陪我解闷时一样。
只是他脸上愈显憔悴,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眼中也一点神气都没有。
“媛儿……”他想要来抓住我的手,我却转过头去,将手放进了被子里,他悲痛的停在那里,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媛儿,我们难道不能回到那时候吗?每到晚上,我就来给你将朝上有趣的事情,我们一起笑那些官吏的迂腐,一起畅谈那些政事,那样不好吗?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呢?”
我冷冷的一笑,“我不是什么媛儿,我是姬九媛,王爷还真是有点不清醒了,该跟你畅谈政事的是被你打的口吐鲜血的妻,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他嘴唇铁青,面色凝重,满眼哀痛,愣愣的看着我,一会儿,他的突然紧握了双拳,好像在逼迫自己,又好像在跟自己泄愤,他的眼神也渐渐变得阴冷了起来,将那些柔情都打散,他目光如冰般坚硬,看着我狠狠的道,“姬九媛,我对你百般示好,就是想告诉你,你就算犯了什么错,我都会原谅你,你却顽固如此,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他凌夜休休想再进突厥半寸,我会把他老实的打回中原的,现在整个突厥都是我的,我马上就会成为突厥至高无上的王,腾格里会保佑我,有朝一日,我攻入中原,必将拿凌夜休的人头来给你看。”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如风般迅速消失在了房中。我愣愣的看着他消失后没落的房间,心里不断叹息,凌夜休啊凌夜休,又为你树了个敌人,你以后可要万事小心啊。
我在那里趟了半日,下午时太医风风火火的来了,他号脉的结果就是我劳累过度,感染风寒不说,又牵动了旧伤,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但是需要记得,定要静养,伤好之前不能再舟车劳碌了。
于是夏冗月只得将我放在这里,他仍旧要去处理一锅粥的皇宫和边境。
晚上有人送来了一点清淡的食物,我只动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太医说要静养,可惜静养哪是那么容易的是,我心里总是在担忧着,凌夜休大军有没有吃了亏,会不会受伤,趟在那里一下午也没能睡着,
等天色晚了,我一动不动的看着黑暗的夜空,圆月仍旧高挂着,可惜,月圆人不圆。
这时外面突然有喧哗声,一会儿就传来姬若烟越来越近的声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纵使我同王爷有了间隙,我仍旧还是他的正妻,你们胆敢拦我,就不怕他日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她说着便踹开门走了进来,我眯着眼睛,不耐烦的看着她,真够可以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她却雷厉风行的走过来,一脸恶毒,突然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半边脸都好像被她打麻了一样,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还不泄恨,更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看她人挺瘦弱,却不想力气那么大,或许是怒气使然,她将我拉起便推到了地上,我一闷哼,只感觉胸口疼痛加剧,她却又来补了两脚,然后气喘吁吁的看着我,“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一辈子这样护着你。”
我虚弱的抬起头,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她,“姐姐,你果然是我的姐姐吗?就算我有万般不是,你仍旧是小时候同我一起玩过,闹过,一奶同胞的姐妹啊,你现在这样对我,就不怕爹爹在天上看着难过吗?”
她冷冷一笑,“姐妹?若是姐妹你怎会背着我跟我的丈夫一起厮混?我的好妹妹,你好高的手腕,别看长的不怎么样,别的功夫可是厉害的紧,王爷不过跟你在外过了三日,回来便被你勾去了魂,半年来多少事情因你而起,你如今跟我说什么姐妹情?若是姐妹你一开始就不该跟他在一起。”
我心中悲愤难耐,委屈填胸,“你以为我愿意委身与他?如果没有他,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现在我弱的连只臭虫都杀不死,只能躺在这里等死,我的爱人就近在咫尺,我却无颜相见,你以为我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