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里面不明所以的大皇子看见自己的母后哭了,用力的挣脱开了安德心,磕磕绊绊的跑过来,抱着皇后哭道,“母后不哭,母后不哭。”然后还勇敢的抬起头来,看着凌夜休道,“父皇,不要欺负母后了,母后都哭了……”
皇后一见大皇子这样护着她,身为母亲的她更加痛心,更与大皇子抱头痛哭起来,我在一边看着不知所措,凌夜休只是一脸冷漠的将我拉过去,粗鲁的问我,“可伤着了?”我摇了摇头,他却以手抚摸我的脸颊,脸上激怒,“脸怎么会肿了?衣服怎么都乱了?”
我无奈的摇着头,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个,真是服了他了。
我想一笑了之,他却并不当这一切是玩笑,反而怒的将我安在身后,看着皇后,“贱妇,竟敢乱用死刑。”说完便一巴掌打过去,并将哭叫的大皇子拉离了她,她伏在地上痛哭,一手捂着脸颊,一手拉着凌夜休的裤脚,我看着她脸上迅速肿起的一片,比起她方才给我的那一下,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凌夜休无情的一脚将她踢开,她却口不成言,泣不成声。
然而我却一点没有要求情的想法,我心里的仇怨还没有了结,即使将莫相千刀万剐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那个禽-兽。
然而凌夜休还没有发落,却见突然门口又来了一大队的人,为首的人竟然是……竟然是莫相。
我惊了,地上的皇后也惊了,跪在那里的众人都惊了,只有凌夜休面无表情,还在状况内。
他不是说莫相已经被斩杀了?我看着莫相那诧异的脸,总算明白过来,他又没说斩杀的是莫相,只见皇后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她父亲奔过去,扑进她父亲怀里就哭道,“爹爹,你不是……”
莫相诧异的看着凌夜休,凌夜休只是背着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莫相眼睛一闪厉色,却仍旧安抚着皇后将她放在一边,道,“皇上,乱臣已经斩杀,李非蕴逃了。”说完又看向皇后,问道,“不知这里又是……”
凌夜休微微一笑,充满玩味的意味,“皇后带匕首进太极殿,意欲行刺,方才已经跪地伏法。”
皇后一听,脸色激变,我心里冷哼,就知道莫相那老奸巨猾的样子,这个时候不会做什么逼宫的傻样子,原来他是利用了别人,看不行了就丢车保帅,亲自斩杀了他的手下,而凌夜休明知此事跟他逃不开关系,无奈治不了他,就将怒气撒到了皇后身上,哎,还是那么孩子气。
皇后刚想解释,却被凌夜休先抢了过去,“不过看在莫卿家衷心耿耿,此次又立了大功,我便不追究皇后大逆不道之最了。”
他说的好可笑,他倒是想治,治的了算,皇后怨毒眼神向我射来,我扬起头装作没看到,跟我没关系啊,然而莫相却拉了啦她的手,提醒着她,她无奈,只得跪下来谢恩,“谢皇上恩典。”
抬起头来,脸色一副恨之入骨的狠毒表情,好像要将我大卸八块一般……
这次乌龙事件的结果就是李非蕴不知所踪,莫家功过相抵,皇宫三处被烧,包括龙霄殿,凌夜休不得不搬到重阳宫暂住。
而他也开始封闭洛阳城,誓要抓住李非蕴,更将陈家二公子也软禁起来。
那天皇后莫相退下,他将我拉进太极殿书房里,便带着戏谑的笑看着我,“你的非蕴实在好样啊,看看他干的好事,竟敢潜伏三千兵士于小小洛阳,实在是受你真传。”
我无语,估计李非蕴是将兵士伪装成难民随着那阵子饥荒进来的。
我底下头来,心里仍旧想要欺骗自己,这一切不是非蕴做的,他没有再次利用和欺骗我,可是凌夜休却好像就是要来嘲笑我,打击我,让我记起这起变乱有我的“功劳”。
“你怎么就那么天真?”他双手捧起我的脸来,眼中带着笑意,我哼了一声,想从他的手中挣开,却无奈没有他那么大的力气。
“喂,你放开,我天真说明我童真未泯,你不天真说明你已经老了。”我说着更四脚并用,终于逃离了他的牵制,转过身去,想掩掉心里那抹忧伤。
却听见他在身后一声叹息,回过头来,他那俊美的脸上带着神伤,看起来疲惫不堪,“我是老了,我真是老了,我等不起了……”
我突然感到悲伤极了,他老了吗?他才三十几,正值壮年,怎么会老呢?可是他那一脸疲惫,却真是让人觉得,他是真的累了,好像已经经过了几十年的拼搏,才有那样的疲惫。
我低着头,他突然将我拥入了怀中,默默的抱着我,在我耳边道,“记住,若是李非蕴去找你,一定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了,若是这次你再帮他,我便将你同他一样视为逆贼……”
我一愣,他温柔的怀抱立即变成了牢笼般的坚硬,我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他不会再来找我了,他怎么还有脸来见我呢。”我低头说。
他却冷哼一声,“像他这种人本来就没什么志气,若是走投无路,他还是会来找你的。”
那天我回去后萧水幕便十分气恼的看着我,说我怎么没听他的话,若是出门定要带上他,晓研也是吓的魂不守舍的,说外面总是有来来回回的官兵,她生怕我出了什么事,我暗自告诉萧水幕事情的经过,他却大言不惭,“早说过让你离李非蕴远点,这次你死在宫里也是你自造的。”
我苦涩的摇头,我不过是太高估我在他心里的位置了,现在看来,我在他心里真的是一文不值啊。
第二天开始我便深入浅出,再也不管外面的是非了,我已经败给了莫相了,所有的一切都要开始从长计议,我要想打倒这棵老姜,还要再计划的仔细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