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回转身子将他的手撇开,“我明明什么?我明明知道你从来都是爱四公主的,我就是你的工具而已,够了,我已经明白了不用你多说,曾经你整夜整夜的叫四公主时,我却在你身边伺候你,现在也是一样,你得不到四公主,我跑来当你泄愤工具,我就是贱。”
他一听,气也上来了,撇着嘴负手站到了一边去不理我,我将衣裳穿好要走,他却又回头道,“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呵呵的冷笑,“明白什么?明白我这个工具替身也不是白当的?”
“你……”他气的抬手想要打我,我吓的险些倒退过去,见他只是愣在那里,才想着要注意我的气势,可不能让他看出时至今日我还是怕他的。
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一番隐忍,总算恢复了常态,将手放下,道,“你先别走,我是有事才来这里的。”
我停在那里,也努力的平息下来,问道,“什么事?”
他敛着脸色,一脸郑重,“这几****要小心,我怕会有人来找你。”
我一愣,却见他脸上带着意思邪魅的笑,正对我调侃般的看来。
夜初芳华,只见一只白头鹰飞过乌黑的夜空,向我而来,它轻巧到了落在我面前的石桌上,扑扇着翅膀,我看见它脚下一只红线系着的小绫锻,拿下来便见,上面一行小字,“已经找到了。”
我微微一笑,将绫锻塞进衣袖中,赶走了云鹰,转头便道,“出来吧,看了有半个时辰了,怎么还看不够?”
听见我的声音,旁边的树上一片窸窣声,便见一个女子一身黑衣,灵巧的跳了下来,时光回转,我看见她瞬间想起,十几年前,她曾经在非云殿接待过我,后来李非蕴说她早就死了,但是凌夜休却告诉我,她是被李非蕴安排逃走了。
李非蕴当时好像说她的名字叫丫头。
她面无表情,再无曾经所见之淡定,甚至眼眸深层有一丝仇恨,我指了指石凳让她坐下,她却不客气的说,“我来只为一件事,说完就走,不打扰公子。”
我笑,“你说的是恐怕还要从长计议吧,那可是一会儿就能说完的?我都等了你半月有余,你终于来了,也不多说几句吗?”
她挑了一下眉,不卑不亢的点头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我道,“说实话若不是为了主子,我现在就想将你一把掐死。”
我抬了下眼睛,手中仍旧不经意的摩挲着我还在冒热气的茶杯。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虽有百般不是,但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害的他险些丧命宫中不说,现在还帮凌夜休来缉拿他。”她一脸愤慨,我却一脸冷漠。
“现在不是说他对我什么感情的时候吧,他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你自己心里明白,我相信我的眼睛,因为我的心已经骗了我的太多次了。”我冷冷的说,撇过头去,不想看她一脸激愤的样子。
许久,她才终于低了下声音,“好吧,那么说你不会帮忙救他了?”
我转过头来哼了一声,“他怎么还想到要我来救他,以他的头脑,我尚且不如,我能怎么救他。”
我能看到她手上一缠,似乎有一瞬间真想冲过来一把掐住我,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我现在也找不到他,我是牺牲了十几个死士才安全的进来的,他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她眼中有些担忧和伤感,但是稍纵即逝,她直接抬头道,“我知道整个洛阳城也只有你能帮忙了,你刚刚恐怕已经得到他的踪迹了吧。”
我慢慢的掏出手中的绫锻,笑道,“没错,可是,我是有条件的,若是他不能答应,恐怕……”说完,我将绫锻轻轻一扯,做了个一切免谈的姿势。
她吁了声,抬起头来问,“你要什么,说吧。”
“边境三地,三古寨一边的黔安,沅陵,壹陵三地给我,我就帮你把李非蕴完好无损的送回去。”我扬起眉来,见她一听我的话,马上就恼羞成怒。
“你做梦,那三地若是给你,就相当于让你进了我南胤大片,他日你想进攻南胤或是巴蜀都轻而易举。况且我知道是给你还是给了凌夜休,你们两个的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哈哈一笑,看她满脸潮红的样子,轻蔑的道,“随你的便,反正我若是让凌夜休抓了李非蕴,你们南胤就要改朝换代,不能南胤了,没了皇帝的胤,还能称得上是国吗?”
她怒气冲天,拳头掐的紧紧的,紧要嘴唇,但我只是轻抿一口茶,看也不看她一眼,许久,她终于明白我没有回旋的余地,才说道,“什么时候能将我主子送出来。”
我笑,“看你什么时候撤出那三地了。”
她灰色的眼中满是阴冷,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道,“主子这些年来白白浪费感情念叨你,你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却一把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四周突然出现一群头戴面纱的黑衣人,对着我恭敬的道“公子。”我冷冷的看着她,“若是我无情,现在你就已经是一摊碎肉了,你赶快给我滚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口口声声的主子主子,你当我是傻子,你要是不愿意,就跟你那李非蕴姘头一起去死,到了地下当一对死命鸳鸯去,恕不远送。”
她一愣,脸上立即尴尬起来,动了动嘴,却只得说,“你等着吧,三日后必将撤出那三地。”说完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一跃,飞了出去,我颓然坐在石凳上,旁边的萧水幕摇着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这样才对,现在南胤皇帝皇后都在洛阳了,她不敢不听你的。”
我苦笑一下,恨恨的道,“该死的李非蕴,总是让女人来救,真不是个东西。”可是心里却没有理智的一阵抽动,当凌夜休告诉我他的皇后要来了时,一种遭到背叛的痛恨让我真想将他碎尸万段。
我咳嗽了两声,萧水幕赶紧让我进去,男人都该死,可恶的凌夜休,竟敢大冬天的打野战,我一回来就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