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却没想到,那天晚上我正跟晓研在屋里边谈天边做针线,却突然听见进来两个蒙面人,我惊的将手中的绣品扔在了桌上,晓研吓的慌忙躲到了我背后。
“你……你是谁?”我惊的问道。
前面的黑衣人摘下了面纱,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李非蕴的脸,我马上感到不对,他笑了笑,对后面的人道,“把不相干的人除掉。”我从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一直以来温文尔雅的李非蕴口中说出来,然而他就是说了。晓研吓的紧紧抓住了我的肩膀,整个身体都靠在了那里,我赶紧出来阻止。
“李非蕴你干什么,这是晓研,你又不是不认识。”
他听了一愣,皱着眉头看着,“她竟然没死?”
我笑,“你倒是希望她死了?”
他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算是曾经患难过的旧识,我怎么会希望她死呢,只是今天的事……”
我好笑的说,“你什么意思啊,大半夜的跑来,不是说用桂花树联系吗?”
他道,“我还是觉得尽快走比较好,我们今晚便离开吧。”
我一愣,他脸上却写着不容置疑,我暗道不好,他就是想突然来这么一手,好让我措手不及,连准备都没有。我表面上却只能笑着,“自然自然,越早越好,我马上让萧水幕准备一下。”
我说完就想往外溜,他用手挡住了我,“这件事就不用麻烦萧兄了,你别跟我说腰牌在他那里,我看见挂在你的腰上呢。”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凌夜休的特赐黄金腰牌,我呵呵一笑,“可是不告诉他一声我怕他担心啊。”
他笑,“又不是别的事,将我送出你便可以回来,我知道城门口的人能放的也只有你了,不敢查的也只有你了。”
我心里只骂自己大意,怎么就没防着这一手,外面那些暗人保镖都干什么吃的,他怎么就进来了。
我叹息一声,只得说道,“既然这样,我换件衣服,这身寒酸样子一定会被拦下来查问的,晓研,来给我更衣。”
我跟晓研一同进了后门,我看着门外,在晓研耳边小声说,“晓研,委屈你一下,此事事关重大,我给你抹点血。”说着我手上一划,血已经嘶嘶的向外流了出来,我将血抹到她的后面,她头部立即显得鲜血直流的样子,她担忧的看着我,“小姐……”
我捂住她的嘴,“别出声,一会儿你啊的一声叫,就好像我将你敲晕了一样,听见没有?”
她慌忙点头,脸上满是恐惧,“小姐,你会有危险的。”
我摇头,“你赶紧去通知萧水幕,让他跟皇上来围堵李非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李非蕴拌住,你放心好了,大不了我牺牲下色相,不会有危险的。”
她一听色相,更加担心起来,我却已经不容她再说,嘘了声,用她的衣服擦了擦手,然后随便搭了件毛绒绿衫,握拳对准桌子,又向晓研对着口型,“1,2,3。”我一敲桌子,嘭的一声,她同时闷叫一声,别说,她看着傻,装的还挺像,李非蕴听见声音进了来,我感觉道,“快走吧,我把她打晕了,你穿她的衣服,扮成她的样子,守城知道我有娘子,他们怎么不能掀开女人的斗笠看吧。”
他怀疑的看了看,“怎么那么多血。”
我叹气,“我又没打过人,不小心下手重了。”
他不疑有他,赶紧穿好了晓研的一件粉色女袍,戴上斗笠,跟我一起向外走去。
外面竟然一个守卫都不见了,难道都已经被他……
还没时间哀叹,他外面接应的人已经拉住我一跃上了墙。
夜化凉如水,我们在马车中急速前进,我跟他默默对视,他眉头紧蹩,脸上也有些紧张,沉默了好久,我笑了笑,对他道,“你别这么紧张了,不会有事的,这点事情我还是有把握的。”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看着我,“此次一别,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你不如……”
我却马上摆手,“我不回来水幕他们都要遭殃。”
“可是你回去了你也会被我连累的。”
我暗骂你现在才想到我会被你连累啊,脸上却淡然一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摇摇头,有些痛楚,“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跟我走呢。”
我低下了头,“我怕啊,你家皇宫不比凌夜休的皇宫好多少,到那里不知道会被暗地里捅几刀呢。”
他听了,终于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将他留下来,眼看着就要到城门口了,马车飞驰着,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车戛然而止,我险些倒在他身上,帘子掀开,他的仆人仰头道,“主子。”
看来他是有什么事不方便我听,李非蕴点点头自己下了车,我掀开帘子看见那仆人脸色凝重的说着什么,而李非蕴,脸色却越来越暗,待他全说完了,李非蕴一脸怒气的向我看来,我吓的缩回了头,只见他怒气冲冲就上了车,恶狠狠的看着我,“你早就见过舒隽了?你为什么又骗我。”
我一愣,“舒隽?谁?我不认识啊。”
他脸上一片火红,“舒隽就是丫头,就是我的皇后。”
我恍然大悟,看他那副样子,显然是知道我强要了三地的事情,我笑了笑,“你干什么这么激动,我确实是要了三地,怎么你也不能让我没法跟凌夜休交代吧,我还要在中原混下去啊。”
他深深的看着我,灼灼的目光似是要将我燃烧掉,然而最终他只是咬了咬牙,坐好,对着前面车夫道,“去扬春园。”
我愣,“你不出去了?”
他没好气的说,“我要去接舒隽,她为我困在洛阳,我不能自己独自逃跑。”
我心上立即被敲击了一下般,却马上干笑了声,“原来如此,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他一听,还想动嘴想说什,我却别过脸去不再听他的,只留了一句话,“人越是多事越是多,你看着办,要是你出不去别怪我。”
第二百一十七章
马车进了一处园子,一直摇摇晃晃的到了最里面,才停了下来,马车刚停稳,便听见脚步声急速的过来,将帘子掀开,那叫舒隽的李非蕴的妻子焦急的脸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