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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溅“鸳鸯”锁

玉慧失踪

清乾隆年间,海洲郡石花县县令王义有一个女儿叫玉慧,长得千娇百媚,真有沉鱼落雁之貌。引得多少王公贵族家公子前来求婚,就连名震江湖的该县都头雷俊也曾向玉慧求爱,而都被王义以小女年龄尚小为由拒之门外。

县太爷拒婚,自有他的想法。明年就是皇上选妃之年,他想把女儿送进宫,凭着女儿的姿色才智,一定得宠,他也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另外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玉慧脖子上挂着一个“鸳鸯”锁,这锁是她母亲祖传之宝。据说内藏一个武功秘籍。他也不愿意在自己没有参悟之前旁落人家。可就在他做着升官发财的梦时。这天早上,夫人哭哭啼啼地来找他说女儿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县太爷没放在心上,就叫人找找。可找遍衙门府,也不见小姐踪影。这才大惊,赶忙叫跟他多年的心腹佣人吴喜去将都头雷俊请来。

雷都头听了,大吃一惊。亲自到小姐的房里房外查了一下,还真是不见一点痕迹,就把丫环梅香找来问讯。梅香说她天一亮起来送茶水给小姐,见小姐不在房里,就报告给老爷和太太的,其它一概不知。雷俊一听,知道里边有隐情,就对衙役说:“把梅香带进大牢吧,等小姐找回来再放她出来。”

梅香一听说把她送进大牢,一下子吓得坐到地上说:“我说,我说。一月前,一天她陪小姐到河边踏青,一阵风吹来,把小姐心爱的纱巾吹到河里。小姐见我下去捞不到,就自己也下去,一下子滑倒了。正在危急时,河边来了一位打鱼的中年人,他不但将小组救上来,还把纱巾也捞上来。从那,两人就交往不断。有时是小姐到河边去找他,有时是那人偷偷来府内来找小姐。”太太一听此言,早已如五雷轰顶雷,“你这,这个死丫头,怎、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还瞒着我们啊……”雷都头向他们摆摆手,问,“那人是那里人士啊?”梅香早已打颤,说只知姓张,家住七里坡,以打鱼为生。

雷都头听后,第一念头是被那人劫持了?赶紧带着十几名衙役急忙赶往七里坡,在一位渔夫的指引下,来到一个家院。见院门紧闭。一个衙役上前推门刚跨进去,就听“唉呀”一声,院中陡起一片阴云。雷俊忙叫大家停下。他往里边一望,沉思片刻,识得院中是按五行相生相克排的五像阵。此阵是按金、木、水、火、土和生、死、休、关、息而排的。它与普通的五行阵不一样。它本身不伤人,可不识破阵之法人进去就出不来。时久不是吓死就是饿死。雷俊既然识得,就会破阵之法。他一摆手叫众衙役退后,自己到阵门前一站,等金木水火土与生死休关息相互交汇时,从金、生交汇门进去,到了里边,就见阴云密布,对面难见人。黑暗中,他找到已吓得缩着一团的衙役,随手掏出一颗避秽丹让他服下。那衙役立即清醒。两人等土、息交汇的一瞬间冲了出来。两人出了阵门,回头一望,院中阴云已退,只有几堆乱石块而已。

惊现高人

雷俊招来众衙役,将石堆弄乱后四下搜找,无有人影。只在房中找到一张纸柬,雷俊一看,见上边写道:佩服雷都头的才学,此是小诫,莫管闲事!雷俊嘿嘿笑了两声,心想这点雕虫小技也能吓倒我?

是谁有这样的本领,又能知道我的行踪?是衙内中人?衙内中有谁有这等学识?看来还得去找梅香叫她回忆一下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雷都头就急忙赶回县衙,只见夫人还在哭泣,一问说梅香已出去多时了,雷都头立即叫人分头去找。

不多一会,有人来报,说梅香找到。雷都头赶去一看,梅香是被人吊在后花园一棵歪柳树上的,现在已经被放下了。雷都头上前一试,不禁大吃一惊,此人武功怎么这么高?看来不是就会摆点小阵吓吓人之流可比的了。这衙内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些人可能都是冲着那鸳鸯锁来的了。这可是个棘手的事情。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救人要紧,只有救活梅香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于是他立即将梅香背回屋里进行抢救。

一个时辰后,屋里出来两个衙役,一个去街上太和药铺抓药,说是给梅香服用;一个去到县太爷那儿报信,说梅香已经救活。两个衙役走没多时,就有人来报说县太爷来探看梅香。雷都头将县太爷接进屋,指着床上睡着的梅香说:“老爷不要担心,梅香是中了一位武功高强人带毒的闭穴功,我已为她喂下解药,穴道还要等十二时辰后才能自解醒来。”县太爷也看见被子下梅香一起一伏的呼吸,就点点头说:“有劳你了,这到底是谁干的呢?一定要查清楚将其捉拿归案。”雷都头说:“老爷放心,梅香醒来,也就是破案之时!”

是夜三更,一条黑影落到雷都头救治梅香的卧室窗前。只见那黑影轻轻捅开窗户手一伸,一把东西撒了进去。转身刚想走,四边亮起了火把,有十几个衙役围了上来。再回头,见雷都头提着一口宝剑也从那卧室里出来。那人一见,不敢恋战,窜上屋脊飞奔而去,此刻,黑暗中,一条人影也电射尾追而去……

真假县令

那黑影沿着城墙转了一圈,确信后面无人追赶,就一直来到县衙后院,在县太爷夫人卧室前落下。刚进屋,又一条黑影飞到屋上伏了下来。

那人进屋点亮了灯,推醒了夫人。夫人眼一睁,见是一个蒙面人坐在床前,刚想呼喊,那人已拉下黑纱巾。啊,原来是县太爷。夫人说:“老爷到现在还不睡觉,穿这身打扮干什么?”县太爷轻轻地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夫人一见惊呼:“天啊,是你?”那人说:“秀珍,你没想到吧?十八年了还能见着我。自从你被这小人强行娶去后,我就等着今天。如今他与他女儿都被我杀了,大仇已报,你赶紧起来跟我走吧……”夫人顿时脸色发黄惊愕地说:“天那,那可是你的女儿啊。”

“这,这……”那人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夫人抽出床头长剑,长叹一声说“女儿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呢?”说着就刺向自己的胸口。望着自己心爱的人倒在血泊之中。那人喃喃自语说:“女儿死了,秀珍也死了。我找到了鸳鸯锁,报了仇又有什么用。我还苟且偷生做什么啊?”说着,举掌就向自己的天灵盖砸去,“哼,把你的命留给我吧。”就在这时,雷都头及时赶到。

“雷都头,在下佩服你通晓百阵和脱蝉跟踪本领,不过我还听说你的武功在六扇门中是响当当的一把手,早就想会会你,来,你亮招吧,如果你能接我三十招,那么我就自然伏法受绑。如若不然,你就要想想看,如何处理你自己的后事了。”说着那人已一剑刺出,雷都头还想说什么,剑已到面前,只好也挥剑相迎,两人在屋里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眼看要到三十招,只见雷都头脚一滑倒在地上,那人的剑以抵到雷都头的脖子上。

雷都头眼一闭,就等那要命的一下。可半天还没见动静,睁眼一看,见那人早就收起了剑。那人见雷都头睁开眼就说:“六扇门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你正好接我二十九招半,按理你已经输了,可你倒下的原因并不全是我的功夫比你强,所以我的话还算数。不过,结局的方法就由我自己选择了。”那人从容地来到夫人面前坐下,把夫人抱在怀里然后说:“雷都头,你肯定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既然我已经是快死之人了,那么在死前将实情告诉你吧。”

“我叫王非,”那人说,“与你们县太爷王义既是同乡,又是远房兄弟。小时一同习武,后来一同看好了小师妹秀珍。他就在师父面前搬弄是非。师父将我赶出师门。他后来也弃武习文,考上进士后回乡,看我已与秀珍在商订结婚,就从中作梗将秀珍强行娶去。婚后,他感觉秀珍还对我恋恋不忘,心生嫉妒,就不惜重金请江湖人称千变人魔乔大将我除掉。然而我命不该绝。几次躲过暗杀后,投奔我现在的恩师天山剑侠学会易容术和一身武功,方才保住性命。二个月前,有人告诉我王义在此当官,来这里一看,见他女儿已长大成人,自己还在东躲西藏,就决定报仇。我扮成打鱼的与你们小姐混熟后,昨夜潜了进来。将王义暗杀后正在藏尸时,被小姐她看见,于是,我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也杀死了。唉,谁知她还是我的女儿。事后我本该带着秀珍一走了之,可我又想做两天县太爷过过官瘾。可没想到梅香过早将小姐不见的消息说了出来,使我十分被动。为了引开你的注意力,我在七里坡设了一个五像阵,想让你知难而退。谁知让你破了。不过,梅香可不是我吊在树上的。这里边肯定还有其它原因,你要好自为之……”

黄雀在后

你认为梅香能是谁吊的呢?雷都头的话还没问出口,王非手一挥,宝剑已经剌入腹中。雷都头赶紧抢上前去,一股真气输入王非体内,半天,王非睁开眼说,我刚才去你那儿撒的是解、药,梅香应……就头一低伏在秀珍的身上。

那么到底是谁把梅香吊在树上的呢?这案里还有谁呢?雷都头还没有理出头绪,门外传来:“雷都头,你不要费神了,梅香是我吊在树上的。我是想让她给王非一个警告的。”随着声音进来一人。雷都头再一注意,这才是真正的县令王义。王义看雷都头一脸惊讶的表情,得意地笑了,“嘿嘿,我也是随便就能让人暗算的吗?他那夺命一掌,击向我胸口时,听他得意地笑了一声。我想完了,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已被他将我藏到后花园的假山洞里。这是我早已在胸口放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玄铁救了我。也怪他过于相信自己的掌力了。不然补我一剑不就一切都完了?”王义边说边来到王非跟前,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王非,“怎么样,你还是斗不过我的,实话告诉你,你那一掌也没有将你女儿打死,她已被我救活。我还是会有升迁机会的,秀珍死了,我还会找个什么珍的,我还是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呵呵……你把从我身上翻出的东西还给我吧。”边说边弯腰伸手向王非身上摸去。

“别得意的太早了!我知道你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家伙,可你不应当将梅香吊起来,让我有所警觉。我今天拼死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就在王义一愣之时,躺着的王非突然直起了腰,迅速拔出还在身中的长剑一挥,王义的头掉了下来。王非呼出一口长气,身子一歪,三人躺在了一起。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一旁的雷都头竟然呆了……半天,雷俊回过神来,刚想退出,突然想起什么,就弯腰在王非身上乱摸,果然摸出一个饰物装入怀中。

血溅“鸳鸯”

雷俊刚到门外,突见一个身穿夜行衣服的人抱着玉慧往外跑,就急忙喝道:“站住,干什么的?”那人一听,站了一下,转头对望着雷俊:“嘿嘿,雷都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雷俊一看不认识,就说:“你是谁?快把小姐放下。”那人又嘿嘿地笑一声说:“雷都头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千变人魔乔大也不认识了?”说着把脸一摸,果真现出尖头鼠嘴的模样。雷俊一见说:“啊,多日不见,你抱着小姐做什么?”乔大说:“很简单,你把鸳鸯锁交给我,我就把这美人交给你,咱们皆大欢喜。”雷俊听了心中一惊,这个家伙怎么知道我已得到鸳鸯锁了?可他本着脸说:“什么锁?我不知道。你现在这衙门里抢劫小姐,已是犯法,知趣的立即放下小姐走人。不知趣,你可想想被通缉的滋味!”乔大恶狠狠地瞪了雷俊一眼说:“我从来就不怕通缉。你说吧,换不换?不换我就一掌毙了她。叫你空欢喜一场。”说着手掌就抵到玉慧的腰上。雷俊咬着牙说:“姓乔的,你只要伤了小姐一根毫毛,你就跨不出这衙门半步。”说着就运起功来。乔大一见阵势,手一带劲,小姐直奔雷俊飞来。自己转头飞奔而去,后边留下:“丫头,这人才是你的弑父仇人啊……”的声音。

雷俊接过玉慧一试,没有受伤,只是受惊吓而已。就把她抱回房中,找来已醒过来的梅香叫她好好服侍小姐。

第二天,玉慧醒来,得知家中巨变,哭得死去活来。在雷俊的帮助下,将三人安葬。

数月后,雷俊以恩人的身份与小姐结了婚。新婚之夜,雷俊看着那千娇百美的新娘,不顾多日演练鸳鸯锁上武功的劳累,就脱下衣服,猴急一样扑了过去。就在他将要春风一度时,一把冰冷的尖刀刺进了他的心房。刺杀他的人却是玉慧家的佣人吴喜!雷俊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玉慧。玉慧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说:“你不应当留下了我。那晚你与乔大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养父也告诉我你原本是一个江洋大盗,是想得到那个鸳鸯锁,才隐姓埋名投奔他这里当差的。如果我不是发现你练的是我那”鸳鸯“锁上的武功,我就不会相信他们的话而感激你一辈子的。”

王义这个家伙真厉害,我的老底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呢?然而他的血慢慢地滴到躺在地上的“鸳鸯”锁上……他再也无法想通这事了。可他更想不通的是这个惨案的始作俑者竟然是玉慧她自己。她与吴喜想处多年,产生了爱情。怕父亲反对,就哀求母亲,她母亲被说通后就告诉她自己的身世说:“你们要想结合只有去投奔你亲生父亲王非。”玉慧就托吴喜送信给王非。谁知王非来了后,看到王义一家红红火火,不禁妒火中烧,在没有弄清内情的情况下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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