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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凌波决》

《凌波决》是一门身法。很诡异的身法。

虽然月上玖传承记忆中的《九天玄清决》和《虚》都有完整的传承,一系列的身法功法、战斗技巧功法、修炼功法、隐蔽功法,以及受什么伤什么瓷器或者丹药最适合之类的全都有记载,但月上玖还没看到过这么诡异的功法。

《凌波决》的入门居然是在一丈见宽的湖面上前一脚和后一脚所引起的涟漪必须同步,完全吻合;而小成则是,在瀑布下行走,身不碰水,水不沾人;看到大成的地方,月上玖的额头已经黑的不行了,那货竟然写着,人立于瀑布之下而身不湿;到了圆满的介绍时,玉简就一片空白了。似乎,连那个创造《凌波决》的人也不知道圆满的样子究竟是怎样的。

月上玖所不知道的是,纳兰修一向眼高于顶,能被他看上的东西,一般不是很稀有,就是很难修炼。而《凌波决》恰恰就是第二者。

《凌波决》是花族祖先在一处古迹中偶尔获得的。但自从花族祖先将它放到花族的传承之地开始一直到纳兰修拿走之前,花族从未有人修炼成功过。要不是因为《凌波决》玉简的获得之地是在古迹深处,并且花族老一辈一直坚信那是沧海遗珠,只不过并未遇见伯乐而已,早有人心情不爽之下把它给扔了。

拿到玉简后的月上玖并没有立刻开始照着玉简的修炼方法盲目修炼,而是凝神静气坐在草地上静下心来好好思索起来。

《凌波决》的那三个要求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关联,但本质却是只讲究一个字——快!当一个人快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什么问题都将不是问题。若基础是快,那么入门就是更快,大成则是再快。看来,它的圆满应该就是最快了。但世界万物,没有人能够夸下海口,说自己的速度就是最快的,神也不能。

想通了关键,月上玖默默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就开始绕着瀑布跑圈。

用最快的速度跑圈。

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两百斤负重跑圈。

用最快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带着两百斤负重跑圈。

用最快的速度一刻不停一分灵力都不用地带着两百斤负重跑圈。

就这样,月上玖在瀑布边又开始了他的苦修生活。而南宫观月等人则皱着眉,苦兮兮地在远处求着纳兰修给他们饭吃,额,给他们吃月上玖做的饭。。

第一天,月上玖发现,当他跑得精疲力尽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身体里就会再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再支撑着自己跑下去。如此反复,一天下来,月上玖觉得自己不但跑得更快了,而且体质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自己的潜力也有隐隐开发的迹象。原本吸纳天地间游走的灵气是修灵者排污纳垢强身健体的最佳方法。但凡事都有个度,一旦吸纳的灵气达到极限,身体提升的强度也将有限。但是今天,月上玖发现,跑步出汗的同时,自己身体里隐藏在一些很细微很隐蔽角落的污浊慢慢地随着汗水被排出来。虽然很少,但依旧让月上玖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变得强大,以及坚韧。也正因为月上玖感受到自己不断地变强,所以他也更有动力努力训练了。除了实在坚持不住稍微休息一会儿,月上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奔跑了。本来他也想用点时间修炼《九天玄清决》和《虚》的,但一想到纳兰修不阴不阳说的一个星期《凌波决》入门后,月上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奔跑比较有安全感啊。

第二天,月上玖发现,按第一天那么跑已经没什么用了,于是他果断换装备。换上四百斤的负重,用一种比昨天更加拼命的架势,月上玖开始了他苦修的一天。到训练结束,月上玖发现,自己比昨天又强了,无论是体质还是耐力。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变强的感觉真好。而远处的东篱幽等人,则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月上玖继续扳指头数日子。怎么还有五天啊!

第三天,月上玖换上了六百斤的负重。本来他想一口气弄上八百斤负重的,结果发现高估自己了。于是他只能对着一脸不屑的纳兰修讪讪地笑了一下,换上六百的就一溜烟儿跑了。

直到第四天,跑了一个早上的月上玖发现自己半天来体质的提升竟然微乎其微,即使增加负重的重量也依旧无效,于是他知道自己不用灵力跑步的修炼算是到头了。下午,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跑步方式,改用灵力继续奔跑。用灵力跑步的速度是显而易见的,为了更好地锻炼自己,月上玖一狠心负了两千斤的重,才开始颤巍巍地奔跑。一天结束后,月上玖察觉到自己的修为似乎又有提升,琢玉四层的屏障触摸得更加清楚了。看来,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灵力的状态对于修炼果然有用。

第五天、第六天,月上玖修为、速度提升的同时,负重也在慢慢增加着。原本才两千斤的负重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到了恐怖的六千斤。

直到第七天早晨,当月上玖又一狠心将一万斤的负重叠加在自己身上时,月上玖的身体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响。突破了。他竟然突破了。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天地灵气,月上玖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太一样了。慢慢地将神识延伸开来,月上玖发现他可以察觉到一百丈内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也许是因为穿越过来的缘故,月上玖的神识天生比常人多出整整一倍。原本琢玉一层的神识范围是十丈,而他则是二十丈;进入琢玉二层之后,常人是二十丈,而他变成了四十丈;琢玉三层之后,常人是三十丈,他则默默地进入了六十丈的范围。琢玉三层到琢玉四层是个坎儿,因此神识的扩增也很大,一般人一旦进入琢玉四层,神识会暴涨到五十丈,而月上玖则直接到了一百丈。天知道,这已经相当于琢玉六层的神识范围了!

感受着原本只能勉强算是水滴的灵力现在变成了涓涓细流在经脉中流动,吸收了心核空间主动送过去的灵力精华的灰色雾气也愈发浓郁,隐约中带了一抹紫色,月上玖心情大好,对于入门《凌波决》也有了更大的把握。这应该也算是意外之喜吧,直把在远处一直盯着月上玖看的东篱幽等人惊得大呼“妖孽”。

突破了的月上玖一把扔开手中的负重,轻轻地跃到湖面上,开始最后的冲刺。

《凌波决》中所说,在湖面上奔跑时,应将部分灵力置于脚底,这样能够拥有更快的速度。但至于多少灵力,就要看个人的悟性和对于灵力的掌控了。这个时候,月上玖忽然感激起纳兰修来。要不是纳兰修整整两个月的绝地训练,并且所选择的的对手全部都是修为高于月上玖的,榨干了他的每一分灵力,使得月上玖在不知不觉中意识到必须绝对掌控每一分灵力才能撑得更久才有时间找到机会把对手干掉。也正因为潜意识中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月上玖也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要求自己了。两个月后,检查成果的月上玖被这突然清楚意识到的惊喜给砸晕了。这个境界,他追求好久了,一直不得其门。现在居然默默地就有了,真乃无心插柳柳成荫。

试了三次,月上玖就找到了适合的灵力。接着,他开始更进一步。

或突然在湖面上超速奔跑起来,或突然停下思索一会儿,或走走停停试两步,弄了好久,月上玖就是做不到前脚和后脚激起的涟漪同步荡开。眼看着天边一片通红,太阳就要下山了。这时,一阵晚风徐徐吹来,初秋的躁热也被吹散一空。对了,风!苦苦思索的月上玖顿时有了新的灵感。若将刚刚领悟的“借势”融入进《凌波决》会怎么样?!

月上玖感受着心中的那一点空明,将风与《凌波决》慢慢组合到了一起。他轻轻地走出一步,前脚引起的涟漪和后脚引起的涟漪以微微的距离分别荡漾开去。差了一点!

有门道!

月上玖继续尝试,将风以不同的角度组合到《凌波决》中。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直到看到远处微微的晨曦。天快亮了!

最后一次,一定要成功!

此时的月上玖像风中的精灵,轻轻地在湖面上跨了一步。在他身后,是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被晨曦照耀的月上玖全身上下像是披上了一件神圣的玫瑰色薄纱,映着湖水的蓝和瀑布的白,很是美好。而他脚下,缓缓荡漾开去的两层涟漪慢慢地达成了同一种步调。看着这一幕,纳兰修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情调滋生在心中。

那一瞬间,他莫名痴了。

虽然月上玖一直和纳兰修不对盘,但此刻这些东西并不影响他激动喜悦的心情。月上玖兴奋地跑到有点呆滞的纳兰修面前,很是认真地说道。

“纳兰修,幸不辱命,《凌波决》已然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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