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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空空如也

《新华成语词典》对这个成语的解释是:指一无所知。后用来形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这个故事出自《论语·子罕》,原文是,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孔子一向谦虚,他说,我有智慧吗?没有,我没有。有一个庄稼汉问我,我表现得很空的样子,我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后左右都问到,然后竭尽全力回答他们的问题。有的人肚子里明明空空如也,却偏偏要冒充学问渊博的样子,知道的说,不知道的也乱说一气。孔子则完全不这样,他提倡知之为知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为政篇》)释: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这就是聪明智慧。孔子虽然站在“学也禄在其中矣”(《卫灵公》)的士大夫立场而有些轻视稼穑之事,但他还是十分坦率地承认自己稼穑“吾不如老农”和“吾不如老圃”(《子路》),自己乃“空空如也”,谓“吾有知乎哉,无知也。

”(《子罕》)这就表达了一种“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韩愈《师说》)的明智之态度,绝不不懂装懂,粉饰无知。记得有这样一个笑话,说从前有一个读书人准备去赶考,他日夜发愁,那副怪模样弄得妻子莫名其妙。她说:“瞧你那窝囊样,难道男人写文章比女人生孩子还不好受吗?”读书人叹道:“女人生孩子比起写文章来,总还是容易些呵!”女人又问:“为什么?”读书人回答:“女人肚子里有孩子,总是能生下来的,而我腹中空空如也,怎么能写出文章来呢?”看来这个秀才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一个富人和一个穷人逃难,富人拉了一车金银财宝,穷人拉了一车生活资料。刚开始富人笑话穷人,连锅碗瓢盆都舍不得扔。后来穷人走到哪里都饿不着,而富人只得挖野菜吃,富人用一个元宝换穷人的一个馒头穷人都不干。不久走到了沙漠地带,富人在一车金银旁边饿死了,而穷人却走出了沙漠,到达了目的地。

还有一群人逃难过河,穷人们一无所有,游泳并不吃力;一个富人背了一口袋金元宝,游起来很是吃力,一不小心就呛水。穷人们劝他把金子扔了,不然一定游不过河,那个贪婪的富人不但不扔,反而背得更紧了,也舍不得施舍给穷人们。刚游到河中间,他便没有力气了,和金子一起沉入水底,到阎王爷手下做富鬼去了。世界上竟还有这样贪财不顾命的人!生命都没有了,再多的钱财也终不过是空空如也。古语说“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大约说的就是这种人。有一则禅的故事,更值得玩味。一个信徒前来拜访赵州禅师,因为没有准备礼品,就道歉说:“唉,我空手而来。”赵州說:“既是空手而来,那就请放下来吧!”信徒不解,问道:“我沒有带礼品礼品来,你要我放下什么呢?”赵州答道:“那你就带着回去好了。”信徒更是不解,说:“我什么都沒有带什么回去呢?”赵州道:“你就带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东西回去好了。

”信徒禅机难觅,喃喃自语:“没有的东西怎么好带呢?”赵州于是说道:“你不缺少的东西,正是你没有的东西;你没有的东西,恰恰就是你本来不缺的东西!”这个禅悟告诉人们“提得起,放得下”是禅的要诀。做一个“当提即提,当放即放”的人吧。否则,放下的时候却仍然提着,很累;当提起的时候却又放下了,没劲。一位和尚说,他自从出家以来,基本上能做到清心寡欲,对女性每年只心动两次,只是每次要心动半年--这应该是马拉松长跑加上环法自行车大赛了。一乐论家对音乐诗《湖》评鉴说:“它平静得不行。”在佛的诸性中,慈悲是最高的层次。慈悲慈悲,必须有慈亦有悲。如果没有悲,慈悲就成了“慈禧”,很不好玩。记得日本某禅宗大师坐化之前作偈语说:“生亦如诗,死亦如诗。始复如是,诗何必诗。”既然生也让人心痛,死也让人心痛,我们又何必一定要心痛。从寒山路不通,到身在寒山中;从面对寒山,到身即寒山。先是不通,于是痛,而后通,于是不痛,一切意义,简简单单,皆在其中。李鼎先生说:“大道玄而又玄,人世客而又客,直至忘无可忘,乃是得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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