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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切尘归尘

姬月风华处理完政事,来到月华殿外,犹豫很久终是没有踏入。心想陈弦一定有很多话要对萧月说,自己还是别进去当灯泡了,转身往御膳房去准备晚上的庆功宴。

来到御膳房,吩咐御厨准备一些清淡却又营养的膳食给萧月,给自己和陈弦准备的则是一些辛辣,口味重的膳食。好在御厨都习惯了女帝突然出现在御膳房的情形,也没有当初的惶恐之情,一切都井然有序。

姬月风华吩咐御膳房再过半盏茶时间传膳,再次来到月华殿,询问明月才知陈弦并未离去。刚步入前殿,就看到陈弦一脸郁色的往外走。姬月风华心里诧异,难道他们两人吵架了不成?急忙拉住陈弦,“姐姐这是何故?妹妹不是说过在月妃这给姐姐接风洗尘,姐姐打算去哪?”

陈弦想到刚刚萧月说的那些话,心里已然没有丝毫喜气,她明白不能怪月儿,也不能责备华,一切只能是上天注定吧。深深地看了姬月风华几眼,行过君臣之礼后,陈弦开口说道:“陛下,臣今日累了,想早些回府休息,臣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月华殿

姬月风华根本不明白发生何事?仅看陈弦的表情,就明白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遇到障碍了。但是症结是什么呢?是萧月么?里面隐隐传来啜泣声,轻叹一声,姬月风华也不知道该拿萧月怎么办?本以为陈弦回来,一切就皆大欢喜,如今看来,并没有很大的帮助

来到寝殿,哭泣声越来越明显,里面还带着无法掩饰的绝望之意。姬月风华不由怒从中来,他永远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本来身体就没有好彻底,如今又这么大哭,肯定伤身,自己以前的努力怕是要白费了。

用力推开寝殿的门,发现那个惹自己生气的人儿侧躺在床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抖动的双肩泄露了却充分展现了主人此刻的心情。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在他身上踱了一层光晕,随着光线的强弱,整个人也随之逐影逐现,仿佛要和那最后的芳华融为一体似的。

姬月风华就那样伫立门旁,静静地看着沉浸在绝望中的人。姬月风华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面对萧月,自己就会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萧月也似没有察觉房间里也有他人介入,依然埋首在的自己的世界中。顷刻间,仿佛这里的万物都已沉寂,没有言语,再无声响。

直到明月进来唤她们去用膳,姬月风华才迈入房间。哎,轻声走到床前,把那始终侧躺那的人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拭去萧月脸色的泪痕,果不其然,萧月双眼又红又肿,胸腔剧烈起伏,看来情绪波动太大了。轻身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是弦姐姐欺负你了么?如果真是那样,朕帮你做主。”

萧月只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要对眼前的人诉说。可是一想到她始终想把自己往外推,就悲从中来,什么也说不出,好不容易间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机会说出心里话呢?

姬月风华看他沉默不语,眼泪却止不住地滴落,心想肯定是说道他的伤心事了。歉意说道“对不起,月妃,朕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出去用膳吧,然后早点歇着。什么都不要想,你和弦姐姐的事交给朕就好。”

萧月听到她这样的言辞,猛地抬起一直低垂的头,表情复杂,先是不可置信,之后是了然,到最后居然是绝望了。萧月露出自嘲的笑声,呵呵,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她心里只有落妃,何时有过别人?

姬月风华避开萧月复杂的视线,搀扶着他来到前殿。平时两人用膳时轻松欢快的气氛已经一去不复返,如今只剩下压抑、沉闷。姬月风华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把碗一放,说了句:“朕去找弦姐姐,让你们两个说清楚”就离开月华殿。萧月则在姬月风华走后,双目无神,呆呆地回到寝殿,摆在眼前的膳食根本没有动过。

姬月风华快步离开月华殿,里面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息,呆久了会让人窒息,回到风华殿,刚坐定,就看到墨雨走了进来。“墨雨,拿着朕的令牌,到宰相府宣陈弦进宫,就说朕有要事相商。”墨雨虽然不明白女皇此举到底何意,但也不敢忤逆女皇,“奴才领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弦在墨雨的带领下来到了风华殿,心里也很纳闷华怎么会这个时候宣她入宫呢?难道是因为月儿的事?正好,自己也有些事情要问华,如果华心里没有月儿,那么自己就不会放手。不管怎样,一定都要和月儿在一起。

陈弦仍旧对姬月风华行了君臣之礼,毕竟这里还有墨雨。姬月风华也明白她的意思,朗声说道:“墨雨,你退下吧,朕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墨雨领旨而出。“弦姐姐明白妹妹为何此时宣姐姐入宫么?”

陈弦直言不讳“难道不是为了月儿?”

姬月风华看到陈弦的态度,也知道陈弦已经向自己敞开心扉,没有了顾忌。“的确是为了月妃之事。不知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何事,月妃居然哭了一下午。想必姐姐也知月妃大病初愈,这番折腾,怕是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啊。可否告知妹妹,你们对何事起了争执?”

陈弦见姬月风华如是说,就知道萧月并未对她表明心迹,难怪他要如此神伤。几番挣扎,还是自己替他问吧,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华,你难道不知月儿心里的那个人是你么?”

姬月风华乍听这句话怔愣许久,慢慢清醒过来,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对陈弦说道:“姐姐就莫拿妹妹开玩笑了,谁不知道月妃的心上人是姐姐。姐姐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陈弦知道姬月风华想避开这个问题,她却不退让,步步紧逼,问出了自己也是萧月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华,请你认真地回答我,你心里有月儿么?你到底把他置于何处?”

姬月风华看到陈弦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明白自己是逃不开了。收起那一副玩味的神情,想了许久,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对萧月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是我受伤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我对他有种特殊的感情。有同情,有惋惜,有歉疚,甚至有怜爱。但是我能肯定,我对他没有爱,至少没有男女之间的爱。”

陈弦看姬月风华的神情不似作假,也明白她定不会欺骗自己。她承认听到华说了这番话后,自己舒了一口气,心里也沾沾自喜。虽然会对月儿造成伤害,但她相信终有一天可以得到月儿的爱。

“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月儿没有把对你的心意说出来。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告诉月儿我们今晚所说之事,我怕他受到伤害。”

姬月风华也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以前就看出萧月对自己,有那么些许异样的感情,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既然如此,还不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把萧月送出宫吧,陈弦是真心爱他的,一定可以给他幸福。“恩,我知道了。弦姐姐,我明日就颁下一道诏书,废除萧月月妃称号,改封皓月皇子,给你们二人赐婚如何?”

陈弦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自己真的可以和月儿在一起么?可这份诏书一下,华又会遭到怎样的责难呢?虽然自己很想名正言顺地和月儿在一起,但是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至华的处境不顾啊。“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此事兹事体大,不能草率为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姬月风华明白陈弦是为自己着想,心里更加下定决心要成全她和萧月。“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你可别忘了,我可一直是个我行无素的“昏君”啊,她们敢有什么意见么?此事就听我的安排,姐姐就等着当驸马吧,呵呵。”

陈弦见不能让姬月风华改变主意,两人便商量了些应付大臣的方法,也讨论了一些大婚的事情。期间陈弦的脸上露出时喜时忧的神情,而姬月风华却一直谈笑自若。直到天露鱼白,陈弦才离开风华殿。姬月风华待陈弦离去,唤墨雨把信交给萧莫水,早朝有了萧莫水的支持,问题就好办多了。

果然,今日早朝女皇一封诏书引起了群臣的强烈反对,在女皇盛气凌人的气势下,加上萧莫水那班大臣的支持。萧月成了皓月皇子,入住皇子府,并与陈弦在半年后成婚。姬月风华虽然解决了萧月的问题,却也与此同时为自己埋下了隐忧。

姬月风华待到黄昏之后才来到月华殿,一切景物依旧,只是少了一直在这里的人,心里有泛起了熟悉的痛意。强压下这分痛楚,离开月华殿。从才以后再无月妃,再无那个从始至终让自己心疼的人儿,一切烟消云散,尽归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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