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缘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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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合上手机，“想念是随意的，想念是累积的，想念是唯一的，而你呢，房间的颜色，窗前的小摆设，渐渐地不见了、消失了。没有了甜言蜜语的情话，留下的寂寞要对谁表达，只好出了门，好像丢了魂……”
一曲苏醒的《想念式》作为铃声响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他给我打电话了！
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我屏住呼吸，紧张的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安静、死寂，仿佛电话两端都没有人。我差不多有挂断的冲动时，那头终于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小倩？是你吗？”虽是疑问句，但口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过了很久我才点头。我忘记他根本看不到我的动作。“嗯。”我应了一声。
接着继续是沉默、沉寂——“能不能出来下，我觉得有必要见一面，我有话要说！”终于我鼓足勇气说明来意。
“好。”他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老地方见是吧？我一会就到。”
“嗯，好，拜拜！”
挂断电话我依旧有点做梦的感觉。一想到要再次见面，呼吸都变得好困难。
他比我想象中来得还快。看来挂断电话他一刻都没逗留，一路小跑，直到来到曾经属于我们的“老地方’，他气喘吁吁。
“你还记得这里？”他好像稍微缓和点不再粗粗喘气。
我点头。能忘记吗？它是我们俩最美好的回忆。这个废弃的屋顶、这一片蓝天、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清新空气……虽然物是人非。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是怎样狠下心来的？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他情绪有点激动。
“对不起。”我不想解释什么。
“呵——”面对我的冷漠他冷笑，“一句“对不起’我们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我不会原谅你！”
“我没指望你原谅我。”我闭上眼睛，欧阳倩倩，一切都过去了，你们再也不可能像当初一样。
“那你找我来干嘛？是想看我笑话？”
“你误会了。”每说一句话我都极力压制心中的悲愤，尽量表现“我很不在乎’。
为了减短会面时间我直奔主题：“我找你是为了晓诺的事。我看到了你那些日志，你的阴谋我都知道了。请你放过她吧！她是无辜的！你不可以这样做，绝对不可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把一切怨恨都冲着我来就好……”
“阿呆，你要出去约会吗？”
“是啊！”
“跟谁约会啊？是我吗？让我翻翻行程啊。啧啧……今天我档期满了，没约你啊。”
“谁跟你约会啊！？我是跟帅哥约会去！”
“帅锅？多帅的锅？有我帅吗？有我锅吗？”
以上就是两无良女——苏苏和阿呆的无良对话。
话说自从话剧之夜之后，我们的忙碌生活告一段落。不过，阿呆人事皆有些蹊跷。一直以嗜睡著称的阿呆最近居然一整天守着电脑不上床。连续好几天晚上她都守在线上，而且数百年没登的QQ她破天荒地上线。据我了解，她最近迷上了足球，好像是在看世界杯吧！
“阿呆，你到底去哪？”我也小小八卦一回。因为阿呆实在不正常！从吃完午饭屁股就没结实挨过凳子，在我们眼前走过来、晃过去，坐立不安。
接着，大概两点就开始换衣服、从头发摆弄到脚趾。
“小沫，乖女儿，帮妈看下这件衣服好看吗？”
“好看、好看！”小沫忙着偷菜根本没正眼瞧过阿呆一眼。
阿呆也知道见机行事，当机选择换另一个对象：“苏苏，你眼光最好了，帮我看下，衣服搭配有问题没？”
“虽然连衣裙短了点，但最好穿打底裤，你这样穿着牛仔裤可不行。还有，你这连衣裙的颜色简单也没什么花纹装饰，你最好再加个小饰品。脖子上挂个什么链子的都行。然后发型最好也换下，建议你把头发束起……”
专业人士点评了，阿呆虚心接受批评后离开，一溜烟又出现：“现在呢？我改好了，还有什么问题？”
“没——”“没’字还没发音完全，苏苏立刻改口，目瞪口呆地看着阿呆，“你不会是想穿着运动鞋出去吧？”
“对啊！”阿呆一脸盲目地点头，“运动鞋舒服啊，而且我只有运动鞋。”
“这也太毁坏形象了吧？瞧这发型、这衣服、这饰物搭配都OK，一低头全毁了！这不是一颗老鼠是坏了一锅粥么？不行！不行！坚决不行——”苏苏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呆很是遗憾地说。虽然苏苏的比喻很不恰当，但道理还是有那么点。
我也点头表示赞同：“你这一身打扮配上这运动鞋是很奇怪！”
“那该怎么办？”一向不怎么修边幅的阿呆彻底没主意了，只得愣愣地看着苏苏给她支个招儿。
“我鞋柜里有高跟鞋，你随便挑、随便选！”苏苏说这话时大有大无私的奉献精神。
“哇！苏苏，原来你有这么多鞋啊！？”面对无数双美鞋，阿呆眼花缭乱、挑了半天还是举棋不定。“苏苏，你的鞋都好漂亮，你帮我挑一款最合适的吧？”
“你左手边卡其色那双。”苏苏懒得下床，探出一颗脑袋遥控指挥着，“不是那双！再左边！也不是！卡其色，卡其色知道不？那是银灰色！对、对、对，就是那双了。你试下吧！”
不一会，传来阿呆的哭嚎声：“呜呜……苏苏，苏苏！”
“怎么了？”苏苏一头雾水，“我自认为自己眼光不赖，给你挑的鞋子不至于难看到让你哭吧？”
“不是的。”阿呆领着鞋子颠簸着过来，“苏苏你穿多大号啊？”
“36号。额，高跟鞋好像小一号，35号的！”
“难怪了！”阿呆气鼓鼓地瞪着苏苏，“才35号！你的脚就不能再大！？撑破你的鞋估计我都穿不上！”
“额……你的脚几号？”
“37、38号。”
“汗！这我没办法，我脚小是天生的，想大都大不起来……”苏苏扬起自己的小脚丫子朝着阿呆一个劲的得瑟，“大脚！大脚！戴大脚！戴大脚……”
气得阿呆在“陆地上’哇哇叫：“脚小就了不起啊！脚大这叫福气！脚小福气小！”
“七七，我记得你也有蛮多高跟鞋的吧？”过了不多久，阿呆把她热情的脑袋探上我的床边。
“对啊。不过你穿不上。”我说的句句老实话，我跟苏苏脚号差不离。
阿呆不死心，继续追问：“真假的？你脚多少号？”
“35、36.”为了证明我不在撒谎我把自己的脚丫子也伸过去给阿呆“检查’，“阿呆，你看，我的脚也很小巧玲珑，嘿嘿……”
为了强调真实性我继续提供证明：“再不信，你可以再试下我的鞋子，就在负一楼，低头就能看到。”
“真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试了之后阿呆的脚果然无敌大，她很不服气地两手叉腰呈圆规状，“我的脚真有这么巨大？找一双合脚的鞋都找不到？我还真不信！我一定要找到！”
结果悲剧性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天哪！天有绝人之路！我想死的心都有了！”阿呆转了一大圈发现宿舍里没有一双合她脚的鞋子：除了欧欧我们宿舍第一高人欧欧的脚比她大外，其她人的都比她的小上一两号，大不成、小不就。
可怜的阿呆寻访了好几个宿舍，终于在隔壁的隔壁的对门宿舍找到了一双合适的高跟鞋。
“阿呆，你要出发了吗？”现在时间六点左右，我琢磨着差不多是出去约会的最佳时间，于是催促阿呆可以出发了。
“还没到时间呢。”
过了好一会，阿呆还赖在宿舍不走。连欧欧都替她着急了：“阿呆，你的约会到底是几点？怎么还不走啊？”
“八点半。”阿呆语出惊人。
“八点半？”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苏苏一脸疑问：“有没有搞错了啊？八点半出去？十一点不到就锁门了，这么短时间你们来回坐个车、吃个饭，还能干嘛去？”
“对哦，阿呆，你到底是干嘛去？”我也纯属好奇。
“就吃个饭啊。”阿呆终于肯开金口告诉我们真相，“上次我们一起帮晓诺搞大话剧的时候认识一个男生，他跟我赌球，就是最近很火的世界杯啊。结果我输了，所以我今晚请他吃饭。就这么简单。”
“有阴谋哦！”苏苏贼笑引起周围骚动。
阿呆连忙解释：“其实这次也不是个人名义请客的啦，是我们部门请他吃饭。上次我们搞辩论赛时请他做了主持人，所以部门请他吃饭。”
“我还以为就你们俩呢。原来是一群人聚餐啊。”原本看好戏的苏苏立刻失望地收回八卦姿态。
“是我和他两个人吃饭啊。”阿呆的语言能力绝对有问题，我们几个都被搞糊涂了。
“到底是谁和谁吃饭？几个人？”
“吃饭去的就我和他两个人。其他人都说没空不去，所以，我只好代表下部门、私人的请客一起请了。”这次我们总算明白阿呆的意思了。
“就你们俩？那为什么要那么晚才去吃饭？难道他想——”苏苏继续八卦地看着阿呆，“晚上小心色狼哦。”
“他要看世界杯。”阿呆的理由把我们雷到了。
“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就这个？太过分了，叫我们阿呆美女等他那么久！他一个大男生好意思的？”阿呆倒是什么抱怨都没有，倒是我们几个为她打抱不平了很久。
终于挨到八点半。阿呆终于出门了：“走咯，大家拜拜！”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阿呆这一走直接就杳无音信，而我们几个更是过分！我们居然完全遗忘阿呆的存在。
宿舍门关了，灯熄了，所有人洗洗睡了，还是没有注意到空荡荡的阿呆窝，没有人记起那个被遗忘的阿呆夜不归宿。
过了很久很久，我感觉迷迷糊糊快要进入睡眠状态时，晓诺一声惊呼：“对哦，阿呆呢？我今天回来好像都没看到她诶。她去哪里了？晚上不回宿舍了么？”
“对哦！阿呆！？”苏苏也恍然大悟，“额，我们居然华丽丽遗忘了阿呆，连她没有回宿舍都不知道！悲剧啊，悲剧——”
平日里阿呆安静地早早睡下，被遗忘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习惯忽视她存在的大家能想起她来已经算很不错了。
“阿呆这孩子太不靠谱了！是不是玩傻了？这都几点了？下面门锁了、灯都熄了，还不回来！？”熄灯后拉上窗帘宿舍里一片漆黑只能依稀靠声音分辨声源来自我右上角的欧欧童鞋。
“不过阿呆她去哪里了？”晓诺下午不在，她是唯一一位不明情况的，也居然是第一个想起阿呆存在的人。
“那个阿呆好样的！这么晚不回来估计不回来了。我看啊，她八成是跟帅哥……去了。嘿嘿……”苏苏满脑子装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思想一点都不纯洁。
“我来打电话给她，问下这会在哪。”关键时刻，还是我们作为宿舍长的欧欧扮演家长的角色，每次谁有什么事都是她带头搞清楚情况。
电话拨通了好久终于有人接了：“喂，欧欧！”阿呆的声音。
“你在哪呢啊，阿呆？都几点了？还不回来？”欧欧代表我们宿舍送上最诚挚的问候，并摁下免提键。接着旁边的我们都七嘴八舌地批评阿呆：“阿呆，你个笨蛋，居然敢玩夜不归宿！？胆子不小嘛……”
“我还在外面呢。呵呵，忘记时间了。马上就回学校。”阿呆傻呵呵地说。
“哦，你快点啊。宿舍里熄灯，门早就关上了。早点回来啊！”
“嗯，好，行。我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过了好一会，阿呆再次打电话过来，欧欧接了电话：“喂，阿呆，怎么还没回宿舍？现在在哪呢？”
再次使用手机扩音器，阿呆的呆声音传来：“我在宿舍楼下，大门锁了。我叫了半天，没人理我，阿姨好像不在。”
“阿姨不在？怎么可能？肯定是睡下了吧。”
“可是，我叫了半天没人应诶。怎么办？”
“额，我帮你叫去吧。”
不一会，我们欧欧大人领着阿呆回来了。
“阿呆，你小子不错嘛，也知道晚归了！”苏苏的口气大有“后继有人“的意味。想她苏苏自刚开学有几晚晚归，之后改邪归正都没犯过了。
“阿呆，我们是不是又要有全家桶吃了？”
这么一闹，大家都没有睡意，纷纷八卦起来。
“阿呆，我们是不是又要有全家桶吃了啊？”晓诺对什么反应都可以迟钝，但一沾上全家桶就精明得跟什么似的。虽然我的背是她的天花板，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闭上眼睛我都可以想象她在拼命咽口水的样子。
“晓诺，这话貌似该我问吧？”我不由分说地抢台词，不久前苏苏刚封了我新的称号——天下第一馋鬼！
“我觉得这话应该我来问才是。别忘了我在吃届可是有一定地位的哟！”果然，吃届盟主小沫发话，我们不敢与之匹敌。
“你瞧瞧、瞧瞧，没文化真可怕！一个个的就知道问吃的，多没品位、多没档次！”不就是晓诺的话剧上她有点贡献？不就是最近鬼点子多点？苏苏最近特爱炫耀自己的小聪明。
“就是，还是人家苏苏——”
阿呆夸奖苏苏的话还没说完，苏苏的话立刻雷到她了：“那个我们到底有没有全家桶吃啊？”
可想而知，阿呆的脸抽搐了，唯一一个好人都“叛变’了，她只剩下唯一一个求救者——欧欧，到目前还未曾发言的唯一人。
“好欧欧，你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好啊！”欧欧也爽快答应，“我不会要你的全家桶的——”
“还是欧欧好，么么……”
“等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欧欧这次开口阿呆几乎可以吐血了，“刚才楼下那男的就是今天的约会对象？你们是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