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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意外的录像

我抽的血量好像比前一个人要多,不免使我的脑袋晕乎乎。戈兰很贴心提出给我多买一份早餐,又令我感到有闺蜜在的温暖。可是她直到我将要完成体检才跑回来,还傻兮兮地得瑟她刚在街上顺道买来的“蓝胖子”手机链,我就只好叹气。也正因为这样,我早了一步答应本公司另外一部门的男同事载我一程回家,原本我很后悔没事先发个短信告知戈兰,哪里料到这小妞竟不怀好意地笑:“呵呵,我明白的……死妮子,我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儿钻!

一会儿,我果真要钻地缝:去地下停车场出口等同事倒车出来。可巧了,在那就遇到小学一可以想见,每天晚上的“经历”如此丰富,人的睡眠质量难以有所保证的,我第二天常常顶着双“熊猫眼”出外也在情理之中了。妈妈为此很替我感到担忧,怕我会患上传说中的“抑郁症”。虽然我稍微觉得母亲大人小题大做,过于敏感了,但毕竟安慰亲心,是件非常要紧的事情。机会不久就来了——公司发放一年一度的体检通知。我何不趁机给妈妈一个交待!

本来美事一桩,孰料公司人事安排全毁掉了。那天临下班,人事部的小贤奉命送体检安排表到我手上。我当场表示很吃惊,先前公司贴出公告,把我们办公室安排下周一上午进行的,现在表格一声不吭改成下周六了。望着小贤那张“人欠我十万八千块”的麻将脸,我压着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人事部是不是写错日期了,这必须占用周六了?”也许人事部一贯的作风,小贤硬生生回答:“晚几天就晚几天,你有很要紧的事情吗?”这意味着我和戈兰计划好下周六郊野公园赏花之行泡汤了,我简直有甩人的冲动!

刚好,我身边站着在附近上班、只不过找我一块下馆子的戈兰,她冷不丁爆了句:“原来这样啊,那晚几天发薪给你也是可以的。”小贤的脸马上挂不住,眼看战争快要爆发了,我忙不迭打哈哈:“哎呀,天色晚了,小贤貌似你家那趟车很难等的,快回去吧。”面对两位女同胞气鼓鼓的眼神,我无可奈何推着戈兰往外走,看来以后,小贤我是得罪定了。

这就是戈兰!一路上她不停地用各种不带脏字的语言调侃小贤和我们公司人事部,我不禁想那些高层们此刻大概要打喷啑吧。有时候我真的十分羡慕这位妞儿的处境,一口气读到硕士就不说了,经舅舅介绍进了个电力公司里相对独立的部门,从此不用像我那样受人事的欺凌。只不过面对泡汤的约会,戈兰一边的眉头提得高高的,忽然说:“为了下周六我的一天不白晃荡过,我决定陪你去体检。”“不好吧,要是你碰到小贤呢?”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姑娘的性子,我可清楚得很,初中时曾有个同学骗她不用上体育课,弄得全班就她一人穿裙子跑步,事后她在洗手间跟那同学大战三百回合,全校皆知。所以我死活不肯答应。可是,戈兰就是吃准我,走几步又拍胸口保证不给我添麻烦。经不住她软泡硬磨,不,应该说,打小我们发生分歧,到最后哪一次不是我被说服的呢。倒并非她口才有多好,而是我隐隐产生一种顺着她的惯性。

天下间的体检费不同,大项目一定略有相同—例如抽血,尽管我很不屑公司所谓的福利。兴许这体检的真实价值等同去超市转一圈的花销,因此护士的手法略猛,体贴的戈兰当即提出为我多买一份早餐。可惜直到快要结束体检时,这位小妞才赶回来,手里多了个哆啦a梦手机链,我不禁莞尔,她是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啊!就在等待戈兰的时候,我的某个同事死活要送我回家,本想发个短信给戈兰,哪里知道戈兰这就回来了,还带着揶揄的眼光评论这事:“哟,你们尽管一起回家,记得明天汇报情况啊!”死妮子,我不禁心里骂道。

可巧了,在停车场出口处遇到小学同学同桌,他原来在医院当保安。老同学多年不见,自然分外亲热,他拉我到他在停车场入口的指挥间聊天,我也不推辞。

我俩就站在他工作的一排摄像头即时反馈视屏前面说笑着,他半开玩笑自嘲这份工作就是“看视频”,我戏谑地装模作样拿其中一个视屏仔细观看。突然,我的脸色凝住了,视屏上出现了熟悉的身影—戈兰。她左顾右盼,在等着什么人,片刻间从另外一边走过一身穿普通运动服,头戴棒球帽的家伙,他们俩的打扮放在千百人面前估计没人认出。由于帽檐隔得低,根本看不清那人的五官。戈兰与他擦肩而过,相互咬了两三分钟的耳朵。之后,戈兰迅速从精致小包内掏出一包装好了的试管,里面液体红彤彤。等男子放好试管了,两人就又分开,仿佛谁也不认识谁。

整个过程持续两三分钟,我目不转睛地观察那男人,神情的专注,吓得我小学同学连忙问什么回事。这点小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当即摇头婉拒。按视频显示,戈兰似乎往地下停车场东出口楼梯那边走去。我找了个由头,也离开了,飞奔着去戈兰那,至于接送我回家的同事,已经无暇顾及。

到底戈兰与什么人在交接物件,我百思不得其解,万一是非法勾当呢,则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戈兰陷进去。边跑边打定注意,如果是不涉及法律层面的事情,我会替戈兰保守秘密,否则我要想办法拯救老朋友。还未到楼梯口,就隔了两个柱子的距离,我听到戈兰的声音:“放心,她的血我刚交给five了,现在我找个机会再去拿回她的簪子。是的,我不会再失手,请给个机会我。”

我……戈兰这是受了什么样的蛊惑,竟至于要偷我的玉簪,按说我们的情谊她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不对,我越想越怕,她怎么知道我有玉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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