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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谐趣(1)

我是一个不中用的人

晏婴(春秋时齐国大夫)手下有个叫高缭的人。他在晏婴那里做官三年,从来没办过什么错事,晏婴却把他辞退了。有些人迷惑不解,晏婴解释说:“我是一个不中用的人,正如一块弯弯曲曲的木料,必须用规矩来定方圆,用斧子削,刨子刨,才能成器。而高缭同我共事已经足足三年了,对于我的过失,却从来不说,这对我有什么用处呢?所以我就把他辞退了。”

“先生小时候一定聪明吧”

孔融让梨的故事,世人皆知。他小时候不仅讲礼貌,而且是个神童。他10岁那年,一天随大人到一位很有地位的朋友家做客,正巧遇上一些登门拜访的社会名流。他们见孔融人小聪慧,就向他提出许多问题,孔融对答如流,深得众客赞誉。

有位叫陈韪的大夫却不以为然地讥讽道:“小时候聪明,长大了未必也聪明。”孔融立刻答道:“我想先生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陈韪闹了个大红脸,一时没趣。

孔融在众人面前受到讥讽后,他既没感情冲动,急于为自己辩解,也没有以牙还牙,直接指责对方无理,而是以问作答,利用对方讲话的逻辑反制其人,使人感到藏而不露,引而不发,适可而止,有理有节。

绝妙好辞

一次,曹操(三国时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与随臣杨修路过曹娥碑,见碑的背面刻着八个字:“黄娟幼妇,外孙齑臼。”

曹操起初不解其意,欲问杨修。杨修正要解答,曹操摆摆手说:“等我想想。”两人又骑马上路。马上,曹操苦思冥想,不觉走出30里外。霍地,曹操恍然大悟,忙勒住马,跟杨修下马休息并取出文房四宝,在纸上写了“绝妙好辞”四个字。原来,“黄绢”乃颜色之丝,色旁加丝,是“绝”字;“幼妇”者,少女也,女旁加少,是“妙”字;“外孙”乃女之子也,女旁加子字,是“好”

字;“齑臼”乃受五辛之器也,受旁加辛字,是“辤”(今作“辞”)字。

曹丕学驴叫

曹丕是曹操的大儿子,也是我国魏晋时期的文学家。

曹丕平时不拘礼法,尤其与文人学士相处极好。当他闻讯他的好朋友,文学家王粲死时,便率领大批文人为王粲送葬。

古时候送葬,总要送一些东西给死者陪葬,或者送一幅挽联之类。人们七嘴八舌地说送这送那,曹丕都觉得不合适。

想了想后,曹丕说:“仲宣(王粲的字)生平最爱听驴叫,我们都学驴叫送他吧!”

于是,曹丕不拘礼法地带头学起了驴叫。人们见曹丕如此,也跟着叫了起来,灵堂里顿时响起了一片“驴叫”声。

巧调词序嘲庸才

宋朝有个叫党大尉的将军,他性格鲁莽直率,打仗只靠勇气,缺乏智谋。这位将军特别能吃,每当吃饱,就拍着肚子说:

“我可没有亏待你(肚子)啊。”于是有人送给他五个字,并用其不同顺序排列成类似对联的两句话来嘲讽他:

将军不负腹,不腹负将军。

这两句意思是说:将军没有亏待肚子,而不争气的肚子没有学问,可亏待了将军。

清朝才子纪晓岚也曾用调动词序方式,嘲讽一个不称职的医生。某医虽悬壶多年,但他昏聩平庸,又不悉心钻研医术,误诊死了不少病人。后来门前冷落,无人找他治病,以致养家糊口都颇为艰难。纪晓岚便送给一首诗,其中一联是:

不明才主弃,多故病人疏。

纪晓岚此联,并非他首创,而是转引孟浩然《岁暮归南山》中“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两句。只不过是巧调词序而已,但这一调动别开生面、寓庄于谐,嘲讽庸医,实在妙极——你不明医道,平庸无术,财(通“才”)主们自然相弃。看病多出事故,误诊死人,谁有病还敢找你治呢?

王安石破谜

北宋政治家王安石让好朋友王吉甫猜谜:“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王吉甫以谜破谜,吟道:“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更除脊梁骨,便是你的谜。”王安石大笑。原来两人出的谜,谜底都是“日”字。

接着,王安石又出了一谜:“左七右七,横山倒出。”王吉甫心想:左七右七是个“女”字。山字横放、出字倒写是个“帚”

字,合起来不就是“妇”(妇的繁体字)字吗?但他没有直接说出谜底,笑吟道:

“一上一下,春少三日。你谜我谜,恰成一对。”

王安石听罢,连声叫好:“一上一下是‘二’字,春去三日余人字,合为‘夫’字。以‘夫’对‘妇’,真是恰成一对啊!”

《汉书》下酒

北宋文学家苏舜钦很爱喝酒,一喝一斗,不要下酒菜。为此,他的舅父杜祁公感到很奇怪。

一天晚上,杜祁公悄悄地去看苏舜钦,见他正在灯下饮酒,桌上摆着一本《汉书》。他一边读着《汉书》里面的《张良传》,一边喝酒。当他读到张良与客狙击秦始皇时,拍案而起,遗憾万千地说:“可惜呀,没有击中!”说罢,满满饮了一杯酒。

接着又读,又叹,每逢读到入迷之处,又是击案,大口饮酒……看到这里,杜祁公笑道:“有这样的好‘菜’下酒,喝一斗也不算多啁!”

欧阳修

宋代大文学家欧阳修一日外出归来,路遇一富家子弟,二人并不搭话,各自赶自己的路。那位富家子弟忽见路边有一棵枇杷树,顿时“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道:“路边一株树,两朵大丫杈。”吟完这两句,富家子弟肚里便无货了,左想右想,想不出词来。欧阳修见状,就替他续了两句:“未见黄金果,先开白玉花。”富家子弟不由得点头称好。

二人沿路畔而行,见湖中一群鹅戏水,富家子弟为挽回面子,又吟了起来:“远看一群鹅,一棒打下河。”吟罢又抓耳挠腮,接不下去。欧阳修接了下去:“白翼分清水,红掌踏绿波。”

富家子弟听后忙拱手道:“想不到仁兄也会作诗,我们共同访欧阳修去吧。”

原来,这位富家子弟自诩是位“诗才”。其实,人们都称他为“酸秀才”。他听说附近有个欧阳修吟诗做赋妙如流水,欲与其比高低,于是,带着几本唐诗上路了。不巧,路上遇见了欧阳修。

欧阳修听秀才去访他,并不动声色,二人继续赶路,走到渡口,上了一条小船。秀才又“诗兴”发作,吟道:“二人同登舟,去访欧阳修。”欧阳修哈哈大笑道:“修已知道你,你还不知修(羞)。”

精练简短的书信

世界上最精练最简短的书信恐怕要数法国大作家雨果和他的小说出版商的一封书信了,来往书信仅用了“?”和“!”两个标点符号而已。雨果写完《悲惨世界》后,把原稿寄给了一位出版商。过了些时日没有得到回音,雨果写了封信去催问。

这封信只有一个“?”。

出版商的回信是“!”。

后来《悲惨世界》问世,很快就轰动了整个文坛。

凡尔纳公司

法国著名科学幻想小说作家儒勒·凡尔纳著作丰富,仅小说就有104部,人们就传说他有一个“写作公司”。公司里有不少作者和科学家,而他只不过是占有别人的劳动成果罢了。

听了这个传说,有个记者特地前去采访。当凡尔纳知道了他的来意后,便微笑着把他领进了工作室,指着一排排柜子对他说:“我公司的全部工作人员都在这些柜子里,请你参观一下吧!”

柜子里分门别类地放满了科技资料卡片。

一石之灵感

苏东坡的妹妹苏小妹是个才女。在她与秦少游成婚之时,给新郎出了三道难题,要新郎全部答出方可入洞房。当才华出众的秦少游顺利地答完苏小妹出的头两道题之后,高高兴兴地来到洞房前,没想被苏小妹的第三道难题卡住了。

苏小妹要他对对子,她出的上联是:“闭门推出窗前月”,要秦少游对出下联来。秦本是诗词高手,但此时却百思不得其对,急得他在洞房前团团转。

住在院子前的苏东坡。一觉醒来,听到院子还有人在走动,仔细一看,只见皓月之下,秦少游还在围着露天院子里的水井打转,嘴里不停地念道:“闭门推出窗前月”。知道小妹又把少游给难住了。仔细一想,这对子果然难对,平仄姑且不说,光是“闭门”、“推出”这上下两个动词之间,就很难找出既相反又相承的动词相对,而闭门所推出的“窗前月”,又是实地情景,要对得上,必须在当时当地找出另一具有正反相承关系的情景来。可是,当时当地,除了天上星星月亮,就只有这露天的院子和水井了,还能去哪里找当对的景物呢?这可是急煞人也!

为了帮助新妹夫度过难关,苏东坡也在暗地思索,忽然他想到了水井,心中得了主意,便捡起一颗石子往井中投去。秦少游忽听得井里“咚”地一声,大吃一惊,忙低头看井里,只见原来平静如镜的水面,此时泛起涟漪,波光粼粼,倒映在水中的明月,全碎乱了。此情此景,猛然触动秦少游的灵感。他脱口对出了下联:“投石冲开水底天!”

丫鬟交上了这第三篇试卷,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大开,苏小妹从房内走出,手捧银壶,将美酒斟于玉盏之内,献给新郎。此时少游正意气飞扬,连饮三杯,然后由丫鬟们拥入洞房,这一对才子佳人,和美称意,自不在话下。

有趣的“不打诗”

宋代才女朱淑真的父亲在一次骑驴进城时不慎将州官撞倒在地,州官大怒,即令衙役将其毛驴牵去充公,并把朱淑真的父亲抓进衙门问罪。

朱淑真得知消息后即去衙门为其父求情,州官早就知道朱淑真是个闻名的才女,便说:“世人都说你是一个做诗能手,今天你若能道出八个‘不打’的诗句,同时又不提及一个‘打’字,本州即赦你父无罪,且交还驴子于你。”当时天近黄昏,州官便说以“夜”为题做诗。只见朱淑真略加思索便当堂吟诵起来:月移西楼更鼓罢(不打鼓);渔夫收网转回家(不打渔)。卖艺之人去投宿(不打锣),铁匠熄炉正喝茶(不打铁)。樵夫担柴早下山(不打柴),飞蝶团团绕灯花(不打茧),院中秋千已停歇(不打秋千),油郎改行谋生涯(不打油)。毛驴受惊碰尊驾,乞望老爷饶恕他。

州官听后拍案称绝。当场即传令放了朱淑真的父亲,并归还其毛驴。

六片七片八九片,……”

诗做不下去了,急得发慌。沈德潜心知这种诗好笑。长跪奏曰:“这第四句请赏与臣下续上吧!”

这可救了乾隆的“驾”,说:“好,让你续上一句。”沈德潜随口吟道:

“飞入梅花都不见。”

乾隆所吟三句本不成诗,沈德潜的一句,使不统一的意象构成了一首满不错的诗。皇上高兴不已,将自己身披的貂裘,赏给了沈德潜。

陈子昂摔琴

初唐著名诗人陈子昂未成名时,虽然写得一手好文章,却得不到人们的赏识。

有一天,陈子昂在大街上看见许多人围着一个卖琴的。

那人手中有一只古琴。尽管那是一只很名贵的古琴,尽管有许多人围着看,却没人识得此琴,当然更没有人去买。

陈子昂走上前去,一问价钱,那人开口就是纹银百两。陈子昂当即买下。也不讨价,众人见了惊叹不已。好事的人纷纷向他询问原委,并要他当众为大家弹琴一曲。陈子昂说:

“今天时间已晚,如果有人真有心听我弹琴,请明天一早到宣阳里去听吧。”

第二天,闻声而来的人纷纷涌向宣阳里,看热闹的人也越挤越多。陈子昂当众弹了一曲,众人纷纷叫好。并要求陈子昂再弹一曲。不料陈子昂弹到紧要之处,琴声嘎然而止。他站起身,对众人说:“我陈子昂写了许多诗文,不为人知,而弹琴只是我的雕虫小技。”说完,将琴举起,在地上摔碎了。众人都说“可惜!可惜!”陈子昂说:“百轴诗文都无人赏识,这百银一琴又何足惜!”

结果,人们都纷纷向陈子昂索要诗文,陈子昂很快出了名。史书上称:陈子昂“一日之内,名满都下”。

一句救活整首诗

明代才子唐寅有点怪。一天,他到山上去,看到有几个人也登山。他就尾随着。到了山顶,几个人要作诗,唐寅也跟着他们作。这些人一看唐寅,虽然装扮像个小叫花子,却也眉清目秀,透出一点灵气,就说:“你作一首看看。”

唐寅在铺好的宣纸上,写了个“一”字就走了,大家笑着把他追回来,他又添写为“一上一上”四个字。有人说:“我早就看出他不会写诗的。”唐寅说,饮酒之后才能作诗。有人指着酒壶说:“你能作诗,让你喝个够。”唐寅又写了“又一上”三个字。有人说:“这叫什么诗呀?”唐寅又写了“一上”两个字。把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唐寅只当没看见,上前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挥笔写成四句诗: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

举头白云红日低,四海五湖皆一望。

然后署上“唐寅”二字,掷笔飘然而去。

此诗第三句虽然有所“转”,但仍不成诗,第四句一托,整体构思成立,而且气象不凡。

活解《凉州词》

明朝曾有一位才智出众的大学士,名叫解缙,从皇帝到文入学土都敬重他。有一次,皇帝向他展示一把外国进贡来的名贵的折扇,请解缙在扇面上按扇面的画意题字。解缙接过一看,扇上的画是按唐朝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的诗意画成的。这首诗原文是: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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