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周天奇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我想我只是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周天奇却心疼他的花被单被我蹬烂掉,向我抱怨,“十一,你要睡就好好睡嘛,你这四脚一下朝天一下朝地的,你叫我这床情何以堪啊?”
我咂巴着嘴巴说:“小气,不就是一张破床吗?等我以后有钱了,赏你十张八张的,至于吗?”
在我们打闹得正欢时,花宁似乎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知道我们正在玩耍,不识时务的打电话过来,用她那老得掉牙却很管用的方法把周天奇约了出去。
我想对周天奇说你别走,你叫她要死就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正好成全我们俩的幸福。可我心里清楚,周天奇之所以这么乖,是花宁不怕死,说得出做得到。
周天奇走后,我整个身心都空落落的,在床上躺了一会,无聊至极。我打电话给黄豆,问问她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拨了很久,那头啪得一声爆破开来,接着传来嘈杂不堪的声响,有撕打声,有叫骂声,有哭喊声,还隐隐约约有小孩的哭声,东西碎裂声,我“喂”了很久,也没人理我,我挂了手机,想,坏了,出事了。急忙打车到黄豆家。
我到时,屋子里已经消停了,一片狼藉,椅子东倒西歪,锅碗瓢盆摔得碎了一地。黄豆坐在地上,披头散发,脸上一道道醒目的抓痕,有的甚至渗出了血。
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这是,遭小偷了还是遇强盗了?”
黄豆见到我,嘴角裂了裂,不知是哭还是笑,她一把抓住我,说:“十一,我做小三了,我黄豆今天******终于做小三了,莫名其妙的做小三了。”说完,扑在地上使劲使劲的哭。
我一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只见她哭的伤心,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她在我怀里哭得面目全非,哽咽着骂,“王忠实这个王八蛋,他骗了我,他说他单身十年了,******,他女儿都十岁了。这个王八蛋,他骗我。”
我一怔,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原来王忠实是有妻儿老小的,只是他老婆一直在老家,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儿。王忠实出门做生意,见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便生出几跟花花肠子。学着别人******养小三,只是,他比别人奸诈得多了,逢人就说自己是单身汉,我可怜的黄豆就这么不幸中招了。要说,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这事还是传到王忠实老婆的耳朵里,于是,带着她十岁的女儿怒气冲冲的找来了,经过几番调查,终于查到了黄豆的头上,一见黄豆似乎还是未成年人,这还了得,找上黄豆的门,一番警告和撕打之后扬长而去。黄豆自知理亏,也只得忍气吞声。
哎,黄豆啊黄豆,要我怎么说你呢,你爱慕虚荣,你贪图安逸,你只想穿绫络绸缎,吃山珍海味,你想过今天的结局吗?我想骂你活该,可是我知道,如果黄豆知道他是有妇之夫,是千万般不会干这种事情的。此刻,我宁愿自私的把她当成一个受害者。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王忠实他怎么可以隐藏得这么好。开始,我和夏天也怀疑过,可是他总能轻而易举的蒙混过关,想方设法让我们相信他身家清白。后来,我们本着别人的事也不好插手便由着他们了,直到他给夏天发暧昧短信,我们也只是认为他花心而已。说来也怪我,没有早一点提醒黄豆。
黄豆呜咽,“十一,我好可怜啊,我以为会钓到金龟婿,没想到却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啊。”
哭闹了一阵,她终于停歇下来,我把她扶到沙发上,自己做起了临时佣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收拾起来。等我收拾好,天已经快黑了,肚子饿得死去活来,可黄豆这厮却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真想霹雳啪啦扇她几十个耳光,真把我当佣人啦。这时,周天奇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回家了,问我在哪儿。
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凭什么我的男人要去陪一个寻死觅活的小妖精,搞得好像她想要就拿过去她不想要就扔回来。不就是要死要活嘛,谁不会啊,把姑娘逼急了,姑娘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吓死她。
看看熟睡的黄豆,我撇撇嘴说:“今晚上我不回来了,我在黄豆这儿,我陪陪她。”
周天奇的声音突然阴阳怪气起来,“你怎么又生气啦,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逼不得已才去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呢?”
我被他叫得一头雾水,问:“你说什么呀?”
“十一,你装什么傻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不用动不动就拿不回家来威胁我啊,我真的受够了,你要就回,不回拉倒。”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搁这儿我才反应过来,他以为我不回家是生他的气,我是生气,可我是生花宁的气,周天奇他叫什么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瞎叫,什么态度嘛,我对着电话吼,“我不回来了,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说完,狠狠的把电话摔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黄豆地上的手机上。
转身,黄豆正瞪着通红的大眼睛看着我,估计是让我吵醒了,慢悠悠的问:“又吵架了?”
“是啊,真是莫名其妙。”我不停的翻着白眼。
黄豆捡起地上的手机,调侃道:“哟,什么时候变大方了,连手机都舍得扔。”说着,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幸福啊,原本,我以为,你是最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到最后,也只有你是最幸福的,没想到,咱姐三个都是一样的下场。”
这时,我的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我不想听她说这些废话,问:“有吃的吗?帮你收拾完桌子,姐姐我都快饿死了。”
“没有。”她回答得简单干练,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我面前扬了扬,“不过,姐姐有这个,走,姐姐请你吃大餐去。”
我很鄙视的看着她,问:“王忠实给的?”
“没错。”
“他这么伤害你,你还用他的钱。”
“呵呵,”她冷笑一下,“就是因为他这么伤害我,我才要拚命的花他的钱,把他花成穷光蛋,把他花得一无所有,才解我心头之恨。”
我叹气,哎,真是“无毒不丈夫”遇到了“最毒妇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