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国册立新太子,而长公主却无作何动作,朝中竟也安然一片,几个月过去后,一切如常,只是这时才有人知道,城中不知何时建起了一座逍遥王府。
前太子齐御被封逍遥王,陪同长公主齐玉一起住在王府中,而王府拒绝一切人拜访,渐渐地人们似乎也淡忘了那流着裔国真正皇家血统的姐弟俩。
逍遥王府。
“姐姐,姐姐……”
“御儿,跑慢一点,不要摔到了。”
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迎上跑着过来的齐御,十五岁的齐玉成熟了不少,虽未遗传到前皇后那倾国的美貌,但也出落地娇俏可人,离开皇宫两年多,齐玉带着弟弟在这儿生活地很平静。
“姐姐,我钓到大鱼了,今晚姐姐要吃御儿钓得鱼哦。”
离开皇宫后,御儿开心了不少,也长大了不少,果真,那地方就是个牢笼,谁在里面都无法呼吸,只是对于齐玉来说,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罢了,府外那些暗处监视的人可从未少过,而离开裔国,齐玉为此也筹划了两年了。
“姐姐。”
“嗯,御儿真棒,姐姐晚上一定要好好尝尝御儿亲手钓的鱼,不过御儿现在要去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要不然着凉了。”
吩咐侍女将齐御带了下去,陪在齐御身边的侍卫放下湿透的袖子来,跪身道齐玉面前,说道:
“公主,接到消息,国君这几日就会来到逍遥府。”
齐玉淡淡一笑,额上的刘海被风轻扬起,露出那道依旧明显的疤痕,当年自己亲手杀了那个女人,那个他亲身父亲最爱的女人,满地的花瓶碎片,齐玉被那个男人重重推倒在地,齐玉只觉得当时好痛,眼前只剩一片红色,因为母后恨那个女人,所以齐玉就帮母后杀了她,当时齐玉一直笑着,笑得所有人都心惊。
从衣袖里拿出那红色珠链,血玉磨成的珠子,颗颗晶莹冰冷,齐玉将珠链重新戴到头上,眉黛上垂着这红色珠链,明明更显娇俏,可是谁能知道这血玉却是冰冷无比。
“妥协只换得两年的安宁,还是短了一些。”
回到榻上,拿起刚刚的书继续躺卧看着,没有几日,国君驾临逍遥府,齐玉公主被册封为裔国女君,这是当年前皇后死之前下的旨意,不过那是齐御继承皇位之后的事情,如今一切却不是那样了。
“齐玉,你修养了两年,该为父王做一些事了,好好协助你皇兄吧。”
“是,父王。”
没有拒绝,也不再做任何反抗,接受了那男人的回朝的邀请,裔国女君,聪慧而有谋略,不到三年的时间,裔国就成为了周边最强大的国家,只是那男人怎么会满足,一个草包太子,他却说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对所有的人都这般无情,对那女人倒是留了一份情,只是在齐玉看来,正因为不能拥有,才倍加珍惜吧。
三年,有女初长成,作为公主,一般都会去和亲,巩固国家统治,只是齐玉公主,不单是前皇后的长公主,如今更是裔国高高在上的女君,只是谁都没想到,竟会突然作为和亲公主,去往传闻中最强大的歌玥王朝。
……
哗——
从屋顶上跳下来,齐玉拍拍身上的灰尘,只是抬眸,竟看到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在院中,微微仰着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天上明月,一派逍遥潇洒。
齐玉慢慢走近,只是却未理夜楠隐,她现在已没有什么精力来应付这个男人,在来歌玥王朝之前,刺影的力量已被那男人夺掉,只是这么多年来她培植的力量也足以和他相抗。
“王上蛊毒噬心了。”
夜楠隐冷冷说道,齐玉走过他身旁时,停顿了一会儿,说道:
“我知道。”
“我并未配出解药。”
齐玉眼眸一暗,低着头从夜楠隐身边过去,可是却被他拿手中的扇子挡住了去路,慢慢移动轮椅,停在齐玉面前,夜楠隐苍白的十指,在月光下,更见消瘦。
“公主就是不肯说出嘛?”
“我无话可说。”
“哼,其他事不说,那白色锦囊公主总该知道嘛?”
“你好像对白色锦囊的兴趣比对王上中的蛊毒更感兴趣。”
齐玉低眸看着面前的男人,隐王,前王上的孪生兄弟,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只是想起前些日子的相处,齐玉竟不觉心中闪过一阵悸动,但随即隐了下来。
“不错,玉儿果真聪慧,竟察觉到我对那白色锦囊是较感兴趣,只是,我也不希望王上有事。”
“他有事不是对你更好吗?”
“哈哈哈……玉儿认为我想要王位。”
“不是吗?”
“王位是他的,我从未想过,夜家坐上那位置的男子,可没有一个得善终的,我如今已这般,虽无什么留恋,可还是怕死的。”
齐玉看着夜楠隐,那样邪气魅惑,转眼又可以一派风轻云淡,没有想到世上竟有人能逃得过权利的诱惑。
“我手上并无解药,齐玉也还有事需要办,如果事成,隐王想要知道这白色锦囊的事,就请隐王保齐玉一命,那就感激不尽了。”
微微福身,绕过那男人,走进屋去,当时看到那男人对南宫薄儿那般的爱,竟真用了那锦囊,真是荒唐,握紧腰间的蓝色锦囊。
“御儿,再等等姐姐。”
眼角一滴泪珠滑落,承受了太多,将所有的软弱藏下,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呢?屋外,夜楠隐望着映在门上的背影,墨色的眼眸邪魅一笑,轻轻扬起嘴角,确是很像,这般聪慧,而且眼眸含泪的样子,也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