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昭阳府。
一身紫裳的女子慢慢走向床榻上的人儿,低身探去,一股淡淡的幽香侵入鼻息,不由眉黛轻皱,伸手握住脉搏。
“紫儿,紫儿……”
昏睡中的人儿开始不安地扭动,脸颊渐渐一片潮红,嘴里发出呢喃不明的呻.吟,就在那指尖按上脉搏之时,床榻上的人突然反手抓住玲的手腕。
“紫儿——”
手腕被那人抓得有些痛,想要收回手时,温热的唇瓣突然映上手背,玲浑身一个激灵,用力将手收回来,刚离了那人的手,这次连着手臂一起被他拉住,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床榻上。
“紫儿,不要离开我,不要……”
一身春情,还飘散着一股令人心乱的幽香,玲觉得面前的男人似是昏睡,却更像是中了****一般,反手握住脉搏,突然皮肤下一道气流涌过,玲手上一顿,那是……
“来人!”
“是,玲大夫,我家少爷怎么样了?”
“你家少爷身上的蛊,是何人下的?”
“中蛊?少爷一向都在府中,很少出门,而且少爷一向乐善好施,从未惹过什么人的,怎么会中蛊?”
“那他中蛊这两个月,是不是经常在昏迷中都会似发春情一般?”
“这,少爷昏迷以来,经常都这样。”
“嗯,紫儿……”
呻.吟声越来越大,玲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人,脸上渐渐凝聚了汗珠,眼眸微张,一副情动的模样。
昏迷两月,日日情动,身体早晚会被损尽而亡。
玲走到床边,拿出怀中的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一颗药丸,轻抬起那男子的下颚,将药丸喂进男子的嘴中,只是手又被他抓住,嘴里还是叫着:
“紫儿,紫儿……”
眸中一沉,低声吩咐道:“准备浴桶,里面放上地下温泉水,搬进这房间来。”
“是,玲大夫。”
昭府的下人赶紧忙着准备东西,玲坐到床榻边,拿出腰间的针囊,拉开锦被,看到男子身下的隆起时,脸颊忍不住一红,男子身上散发的幽香,有激起春情的效用,玲转手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针。
解开男子的腰带,掀开内衫来,有些惨白的胸口上放着一块紫色的玉石,玲伸手将那玉石拨到一旁,拿起银针,刺入身体穴道。
“玲大夫,热水准备好了,只是城主想要请玲大夫先到大厅一趟。”
“先治好他再说,开始吧,你们过来将他搬进浴桶中。”
“这……”
“快些,银针还在他体内。”
“是,赶紧,把少爷抬进浴桶。”
氲氲的水汽笼着屋子,浴桶中的男子,全身都变得开始潮红,而且呼吸越来越不稳,双手突然抓上浴桶的边缘,脸上突然一阵红,一阵白,似乎是在快感与痛苦间挣扎,当男子的背上突然凸起一块涌动的东西时,玲一掌按住那凸起。
噗——
男子吐出一口鲜血,玲放开手来,走到一旁桌边坐下,拿过桌上的锦布擦了手上的红色药粉,慢慢站起身来,收拾着东西。
“紫儿——”
虚弱的声音中有了几分清醒,只是玲并未理他,继续收着东西,过了一会儿,收好东西后,站起身来,准备向着屋外走去。
“紫儿!”
一阵水声,玲被人从后紧紧抱住,全身赤.裸的男子,浑身颤抖着抱住面前的女子,只是玲眉宇轻皱。
“真的是你嘛?真得是你,紫儿。”
“我不叫紫儿。”
“对,你不叫紫儿,你叫玲,玲……”
“放开我,既然你已经清醒了,我该走了。”
“不,不要离开我,不要……”
玲指尖捏着银针,只是手还未抬起来时,门被推开来,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走进屋来,昭阳城的城主,上官青云。
“锦儿,你醒来了。”
“父亲。”
“醒来就好,来人,扶少爷上床休息,玲大夫,可否大厅说话。”
“嗯。”
玲答应道,只是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上官青云走了过来,扶住身后的人,玲感到身后的人松开来,直接走出了房间,由下人引着去大厅。
没有一会儿,那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走进大厅来,玲站起身来,还未说话,那男子就说道:
“你知道锦儿的病是因为谁嘛?”
“城主是什么意思?”
“锦儿喜欢你,而且是非常喜欢,他为了你饮下相思蛊,只为了在梦里能够见到你,拥有你,你就是锦儿口中的紫儿。”
玲握紧手心,向着大厅外方向走去,经过男人的身边时,只淡淡说道:
“一切与我无关,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站住,我上官青云的儿子,上官锦,为了你受了折磨两个多月,为了你连他的父母都不要了,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现在就只一句与你无关嘛?”
“那城主要我如何?”
“我要你嫁给锦儿。”
“什么?”
“让你成为昭阳城未来城主的夫人,不委屈你吧,玲大夫。”
大厅外被一群人突然围住,玲握紧手中的银针,只是身后的男子突然说道:
“你的银针最多能杀几个人,或者你可以用毒,这样你想保护的人,也休想离开昭阳城。”
“城主是准备逼婚嘛?”
“是,锦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虽然你帮他解除了相思蛊,可是你走了,一切都还是一样,与其这样,我宁愿成全他。”
玲握紧袖中的银针,这又是何苦呢,当初在这昭阳城时,那男子每日侯于医官前,没病,却要诊治,离开两年,他却愈加难以自拔。
或许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自己会爱上他吧。
“我必须离开。”
“那就不要怪老夫了。”
手中的银针还未出手,玲就倒下身去,自己只是一个大夫,一直都是,只是何时牵扯上这一切的。
痴情公子,为情扰,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