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404100000007

第7章 徐老仆义愤成家(1)

犬马犹然知恋主,况于列在生人。为奴一日主人身,情恩同父子,名分等君臣。主若虐奴非正道,奴如欺主伤伦。能为义仆是良民,盛衰无改节,史册可传神。

说这唐玄宗时,有一官人姓萧,名颖士,字茂挺,兰陵人氏。自幼聪明好学,该博三教九流,贯串诸子百家。上自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通,无有不晓。真个胸中书富五车,笔下旬高千古。年方一十九岁,高掇巍科,名倾朝野,是一个广学的才子。家中有个仆人,名唤杜亮。那杜亮自萧颖士数龄时,就在书房中服事起来。若有驱使,奋勇直前,水火不避,身边并无半文私蓄。陪伴萧颖士读书时,不待吩咐,自去千方百计,预先寻觅下果品饮馔供奉。有时或烹瓯茶儿,助他清思,或暖杯酒儿,节他辛苦。整夜直服事到天明,从不曾打个瞌睡。如见萧颖士读到得意之处,他在旁也十分欢喜。那萧颖士般般皆好,件件俱美,只有两桩儿毛病。你道是那两桩?

第一件乃是恃才傲物,不把人看在眼内。才登仕籍,便去冲撞了当朝宰相。那宰相若是个有度量的,还恕得他过,又正冲撞了第一个忌才的李林甫。那李林甫混名叫做李猫儿,平昔不知坏了多少大臣,乃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却去惹他,可肯轻轻放过?被他略施小计,险些连性命都送了。又亏着座主搭救,止削了官职,坐在家里。

第二件是性子严急,却像一团烈火。片语不投,即暴躁如雷,两太阳火星直爆。奴仆稍有差误,便加捶挞。他的打法,又与别人不同。有甚不同?别人责治家奴,定然计其过犯大小,讨个板子,教人行杖,或打一十,或打二十,分个轻重。惟有萧颖士,不论事体大小,略触着他的性子,便连声喝骂,也不用什么板子,也不要人行杖,亲自跳起身来,一把揪翻,随地掣着一件家火,没头没脑乱打。凭你什么人劝解,他也全不作准,直要打个气息。若不像意,还要咬上几口,方才罢手。因是恁般利害,奴仆们俱怕,都四散逃去,单单存得一个杜亮。论起萧颖士,止存得这个家人种儿,每事只该将就些才是。谁知他是天生的性儿,使惯的气儿,打溜的手儿,竟没丝毫更改依然照旧施行。起先奴仆众多,还打了那个,空了这个。到得秃秃里独有杜亮时,反觉打得勤些。论起杜亮,遇着这般没理会的家主,也该学众人逃走去罢了,偏又寸步不离,甘心受他的责罚。常常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淋,也再无一点退悔之念,一句怨恨之言。打罢起来整一整衣裳,忍着疼痛,依原在旁答应。说话的,据你说,杜亮这等奴仆,莫说千中选一,就是击尺天下,也寻不出个对儿。这萧颖士又非黑漆皮灯,泥塞竹管,是那一窍不通的蠢物。他须是身登黄甲,位列朝班,读破万卷,明理的才人,难道恁般不知好歹,一味蛮打,没一点仁慈改悔之念不成?看官有所不知,常言道得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那萧颖士平昔原爱杜亮小心驯谨,打过之后,深自懊悔道:“此奴随我多年,并无十分过失,如何只管将他这样毒打?今后断然不可!”到得性发之时,不觉拳脚又轻轻的生在他身上去了。这也不要单怪萧颖士性子急躁,谁教杜亮刚闻得叱喝一声,恰如小鬼见了钟馗一般,扑秃的两腿就跪倒在地!萧颖士本来是个好打人的,见他做成这个要打局面,少不得奉承几下。

杜亮有个远族兄弟杜明,就住在萧家左边,因见他常打得这个模样,心下到气不过,撺掇杜亮道:“凡做奴仆的,皆因家贫力薄,自难成立,故此投靠人家。一来图个现成衣服,二来指望家主有个发迹日子,带挈风光,摸得些东西,做个小小家业,快活下半世。像阿哥如今随了这措大,早晚辛勤服事,竭力尽心,并不见一些好处,只落得常受他凌辱痛楚。恁样不知好歉的人,跟他有何出息?他家许多人都存住不得,各自四散去了。你何不也别了他,另寻头路?有多少不如你的,投了大官府人家,吃好穿好,还要作成趁一贯两贯。走出衙门前,谁不奉承!那边才叫:‘某大叔,有些小事相烦。’还未答应时,这边又叫:‘某大叔,我也有件事儿劳动。’真个应接不暇,何等兴头。若是阿哥这样肚里又明白,笔下又来得,做人且又温存小心,走到势要人家,怕道不是重用?你那措大,虽然中个进士,发利市就与李丞相作对,被他弄来坐在家中,料道也没个起官的日子,有何撇不下,定要与他缠帐?”

杜亮道:“这些事,我岂不晓得?若有此念,早已去得多年了,何待吾弟今日劝谕。古语云: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奴仆虽是下贱,也要择个好使头。像我主人,止是性子躁急,除此之外,只怕舍了他,没处再寻得第二个出来!”杜明道:“满天下无数官员宰相,贵戚豪家,岂有反不如你主人这个穷官?”杜亮道:“他们有的,不过是爵位、金银二事。”杜明道:“只这两桩尽够了,还要怎样?”杜亮道:“那爵位乃虚花之事,金银是臭污之物,有甚希罕?如何及得我主人这般高才绝学,拈起笔来,顷刻万言,不要打个稿儿。真个烟云缭绕,华彩缤纷。我所恋恋不舍者,单爱他这一件耳!”杜明听得说出爱他的才学,不觉呵呵大笑,道:“且问阿哥,你既爱他的才学,到饥时可将来当得饭吃,冷时可作得衣穿么?”杜亮道:“你又说笑话,才学在他腹中,如何济得我的饥寒?”杜明道:“却原来又救不得你的饥,又遮不得你的寒,爱他何用?当今有爵位的,尚然只喜趋权附势,没一个肯怜才惜学。你我是个下人,但得饱食暖衣,寻觅些钱钞做家,乃是本等。却这般迂阔,爱什么才学,情愿受其打骂,可不是个呆子!”杜亮笑道:“金银我命里不曾带来,不做这个指望,还只是守旧。”杜明道:“想是打得你不爽利,故此尚要捱他的棍棒。”杜亮道:“多承贤弟好情,可怜我做兄的。但我主这般博奥才学,总然打死,也甘心服事他!”遂不听杜明之言,仍旧跟随萧颖士。

不想今日一顿拳头,明日一顿棒子,打不上几年,把杜亮打得渐渐遍身疼痛,口内吐血,成了个伤痨症候。初时还勉强趋承,以后打熬不过,半眠半起。又过几时,便久卧床席。那萧颖士见他呕血,情知是打上来的,心下十分懊悔!指望还有好的日子,请医调治,亲自煎汤送药。捱了两月,鸣呼哀哉!萧颖士想起他平日的好处,只管涕泣,备办衣棺埋葬。萧颖士日常亏杜亮服事惯了,到得死后,十分不便,央人四处寻觅仆从,因他打人的名头出了,那个肯来跟随?就有个肯跟他的,也不中其意。有时读书到忘怀之处,还认做杜亮在旁,抬头不见,便掩卷而泣。后来萧颖士知得了杜亮当日不从杜明这班说话,不觉气咽胸中,泪如泉涌,大叫一声:“杜亮!我读了一世的书,不曾遇着个怜才之人,终身沦落。谁想你到是我的知己,却又有眼无珠,枉送了你性命,我之罪也!”言还未毕,口中的鲜血,往外直喷,自此也成了个呕血之疾。将书籍尽皆焚化,口中不住的喊叫杜亮,病了数月,也归大梦。遗命教迁杜亮与他同葬。有诗为证:

纳贿趋权步步先,高才曾见几人怜?

当路若能如杜亮,草莱安得有遗贤。

说话的,这杜亮爱才恋主,果是千古奇人。然看起来,毕竟还带些腐气,未为全美。若有别桩希奇故事,异样话文,再讲回出来。列位看官稳坐着,莫要性急。适来小子道这段小故事,原是入话,还未曾说到正传。那正传却也是个仆人,他比杜亮更是不同。曾独力与孤孀主母,挣起个天大家事,替主母嫁三个女儿,与小主人娶两房娘子,到得死后,并无半文私蓄,至今名垂史册。待小子慢慢的道来,劝谕那世间为奴仆的,也学这般尽心尽力,帮家做活,传个美名:莫学那样背恩反噬,尾大不掉的,被人唾骂。

你道这段话文,出在那个朝代?什么地方?原来就在本朝嘉靖爷年间,浙江严州府淳安县,离城数里,有个乡村,名曰锦沙村。村上有一姓徐的庄家,恰是弟兄三个。大的名徐言,次的名徐召,各生得一子。第三个名徐哲,浑家颜氏,到生得二男三女。他弟兄三人,奉着父亲遗命,合锅儿吃饭,并力的耕田,挣下一头牛儿,一骑马儿。又有一个老仆,名叫阿寄,年已五十多岁,夫妻两口,也生下一个儿子,还只有十来岁。那阿寄也就是本村生长,当先因父母丧了,无力殡殓,故此卖身在徐家。为人忠谨小心,朝起曼眠,勤于种作。徐言的父亲大得其力,每事优待。到得徐言辈掌家,见他年纪老了,便有些厌恶之意。那阿寄又不达时务,遇着徐言弟兄行事有不到处,便苦口规谏。徐哲尚肯服善,听他一两句,那徐言、徐召是个自作自用的性子,反怪他多嘴擦舌,高声叱喝,有时还要奉承几下消食拳头。阿寄的老婆劝道:“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诸事只宜退缩算。他们是后生家世界,时时新,局局变,由他自去主张罢了!何苦定要多口,常讨恁样凌辱!”阿寄道:“我受老主之恩,故此不得不说!”婆子道:“累说不听,这也怪不得你了!”自此阿寄听了老婆言语,缄口结舌,再不干预其事,也省了好些耻辱。正合着古人两句言语,道是:

闭口深藏舌,安身处处牢。

不则一日,徐哲忽地患了个伤寒症候,七日之间,即便了帐。那时就哭杀了颜氏母子,少不得衣棺盛殓,做些功果追荐。过了两月,徐言与徐召商议道:“我与你各只一子,三兄弟到有两男三女,一分就抵着我们两分。便是三兄弟在时,一般耕种,还算计不就。何况他已死了,我们日夜吃辛吃苦挣来,却养他一窝子吃死饭的。如今还是小事,到得长大起来,你我儿子婚配了,难道不与他婚男嫁女,岂不比你我反多去四分。意欲即今三股分开,撇脱了这条烂死蛇,由他们有得吃,没得吃,可不与你我没干涉了?只是当初老官儿遗嘱,教道莫要分开。今若违了他言语,被人谈论,却怎么处?”那时徐召若是个有仁心的,便该劝徐言休了这念才是,谁知他的念头,一发起得久了。听见哥子说出这话,正合其意,乃答道:“老官儿虽有遗嘱,不过是死人说话了,须不是圣旨,违背不得的。况且我们的家事,那个外人敢来谈论!”徐言连称有理。即将田产家私,暗地配搭停当,只拣不好的留与侄子。徐言又道:“这牛马却怎地分?”徐召沉吟半晌,乃道:“不难!那阿寄夫妻年纪已老,渐渐做不动了,活时到是三个吃死饭的,死了又要赔两口棺木,把他也当作一股,派与三房里,卸了这干系,可不是好。”

计议已定,到次日备些酒肴,请过几个亲邻坐下,又请出颜氏,并两个侄儿。那两个孩子,大的才得七岁,唤做福儿,小的五岁,叫做寿儿,随着母亲直到堂前,连颜氏也不知为甚缘故。只见徐言弟兄立起身来道:“列位高亲在上,有一言相告。昔年先父原没甚所遗,多亏我弟兄挣得些小产业,只望弟兄相守到老,传至子侄这辈分析。不幸三舍弟近日有此大变,弟妇又是个女道家,不知产业多少。况且人家消长不一,到后边多挣得,分与舍侄便好:万一消乏了,那时只道我们有甚私弊,欺他孤儿寡妇,反伤骨肉情义了。故此我兄弟商量,不如趁此完美之时,分作三股,各自领去营运,省得后来争多竞少,特请列位高亲来作眼。”遂向袖中摸出三张分书来,说道:“总是一样配搭,至公无私,只劳列位着个花押。”颜氏听说要分开自做人家,眼中扑簌簌珠泪交流,哭道:“二位伯伯,我是个孤孀妇人,儿女又小,就是没脚蟹一般!如何撑持的门户?昔日公公原吩咐莫要分开,还是二位伯伯总管在那里,扶持小儿女大了,但凭胡乱分些便罢,决不敢争多竞少!”徐召道:“三娘子,天下无有不散筵席,就合上一千年,少不得有个分开日子。公公乃过世的人了,他的说话,那里作得准。大伯昨日要把牛马分与你,我想侄儿又小,那个去看养,故分阿寄来帮扶。他年纪虽老筋力还健,赛过一个后生家种作哩!那婆子绩麻纺线,也不是吃死饭的。这孩子再耐他两年,就可下得田了,你不消愁得!”颜氏见他弟兄如此,明知已是做就,料道拗他不过,一味啼哭。那些亲邻看了分书,虽晓得分得不公道,都要做好好先生,那个肯做闲冤家,出尖说话?一齐着了花押,劝慰颜氏收了进去,入席饮酒。有诗为证:

分书三纸语从容,人畜均分禀至公。

老仆不如牛马用,拥孤孀妇泣西风。

却说阿寄那一早差他买东买西,请张请李,也不晓得又做甚事体。恰好在南村去请个亲戚,回来时里边事已停妥。刚至门口,正遇见老婆。那婆子恐他晓得了这事,又去多言多语,扯到半边,吩咐道:“今日是大官人分拨家私,你休得又去闲管,讨他的怠慢!”阿寄闻言,吃了一惊,说道:“当先老主人遗嘱,不要分开,如何见三官人死了,就撇开这孤儿寡妇,教他如何过活?我若不说,再有何人肯说?”转身就走。婆子又扯住道:“清官也断不得家务事,适来许多亲邻,都不开口。你是他手下人,又非甚么高年族长,怎好张主?”阿寄道:“话虽有理,但他们分的公道,便不开口,若有些欺心,就死也说不得,也要讲个明白。”又问道:“可晓得分我在那一房?”婆子道:“这到不晓得。”阿寄走到堂前,见众人吃酒,正在高兴,不好遽然问得,站在旁边,间壁一个邻家抬头看见,便道:“徐老官,你如今分在三房里了。他是孤孀娘子,须是竭力帮助便好!”阿寄随口答道:“我年纪已老,做不动了!”口中便说,心下暗转道:“原来拨我在三房里,一定他们道我没用了,借手推出的意思。我偏要争口气,挣个事业起来,也不被人耻笑!”遂不问他们分析的事,一径转到颜氏房门口,听得在内啼哭。阿寄立住脚听时,颜氏哭道:“天阿!只道与你一竹竿到底,白头相守,那里说起半路上就抛撇了,遗下许多儿女,无依无靠!还指望倚仗做伯伯的扶养长大,谁知你骨肉未寒,便分拨开来。如今教我没投没奔,怎生过日?”又哭道:“就是分的田产,他们通是亮里,我是暗中,凭他们分派,那里知得好歹。只一件上,已见他们的肠子狠了。那牛儿可以耕种,马儿可雇倩与人,只拣两件有利息的拿了去!却推两个老头儿与我,反要费我的衣食!”

那老儿听了这话,猛然揭起门帘叫道:“三娘!你道老奴单费你的衣食,不及牛马的力么?”颜氏魆地里被他钻进来说这句话,到惊了一跳,收泪问道:“你怎地说?”阿寄道:“那牛马每年耕种雇倩,不过有得数两利息,还要赔个人去喂养跟随。若论老奴,年纪虽有,精力未衰,路还走得,苦也受得。那经商道业,虽不曾做,也都明白。三娘急急收拾些本钱,待老奴出去做些生意,一年几转,其利岂不胜似马牛数倍!就是我的婆子,平昔又勤于纺织,亦可少助薪水之费。那田产莫管好歹,把来放租与人,讨几担谷子,做了桩主。三娘同姐儿们,也做些活计,将就度日,不要动那资本。营运数年,怕不挣起个事业?何消愁闷!”颜氏见他说得有些来历,乃道:“若得你如此出力,可知好哩!但恐你有了年纪,受不得辛苦。”阿寄道:“不瞒三娘说,老便老,健还好,眠得迟,起得早,只怕后生家还赶我不上哩!这到不消虑得。”颜氏道:“你打帐做甚生意?”阿寄道:“大凡经商,本钱多便大做,本钱少便小做。须到外边去,看临期着便,见景生情,只拣有利息的就做,不是在家论得定的。”颜氏道:“说得有理。待我计较起来。”阿寄又讨出分书,将分下的家火,照单逐一点明,搬在一处,然后走至堂前答应。众亲邻直饮至晚方散。

同类推荐
  • 三国5

    三国5

    《三国·第5部:出师北伐》为日本现代小说版《三国》的第五部。讲述曹操、刘备分别离世后,吴、蜀、魏三国或为保全国土,或为中兴汉室,或为扩张势力而展开的政治、军事行动,着重描写诸葛亮倾心辅佐幼帝,安定蜀南后挥师北伐,最终病逝五丈原的悲壮故事。作者用颇具个性的现代手法对中国古典名著《三国演义》进行了全新演绎,简化了战争场面,巧妙地加入原著中所没有的精彩对白,着墨重点在刘、关、张、曹操等经典人物的颠覆重塑和故事情节的丰富变幻,在忠于原著的基础上极大成功地脱胎换骨,将乱世群雄以天地为舞台而上演的一出逐鹿天下的人间大戏气势磅礴地书写出来。
  • 风的生涯

    风的生涯

    小说《风的生涯》是辻井乔代表作品,获第五十一届艺术选奖文部科学大臣奖。全书以企业家水野成夫(1899-1972年)为原型,其中出现了许多真实的著名人物和历史事件。小说以主人公矢野重也跌宕起伏的人生为主线,在风云变幻的历史波涛中,展现人、人性、人格。
  • 木婚

    木婚

    80后小女人的日子,80后独生女的感觉;80后第一代独生子女如连理枝一样相互纠结的婚姻状态。80后第一代独生子女结婚五年记“亲爱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因为,我从未真正跟同龄人生活过。我没有兄弟姐妹,只有父母。”
  • N次流产

    N次流产

    小说写退役妓女从良后的生活,焦点是“流产”,首先因为“流产”之故,被人耻笑的丈夫与退役妓女矛盾重重。其次“流产”也象征着各方面对于略有资本者的盘剥,最后终于被掏空。一个幸福的家庭走向了衰败,丈夫杀死了妻子。
  • 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

    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

    方桐,在网贴中发现了丈夫余辉的秘密,一段正在上演的外遇史。她意识到,安全感没有了,不复存在了,就象一座她经营了多年的城堡,以为自己可以安心在里面了结一生了,可它却突然在面前嗡然倒塌了。痛楚令她窒息、绝望。但她,出奇般的冷静,悄无声息地按照自己的方式,锤炼身心,酝酿出击。
热门推荐
  • 兽兵传说

    兽兵传说

    光辉王朝皇权渐弱,北方俞国逐步兴起,神州大陆将迎来新的一场动乱。李钰,历经国破家亡,辛苦修炼,只为复国报仇。三年经营,三年征战,三年谋权,最终走上权力的巅峰。站在封禅台上,李钰俯望天下,原来自己也失去了很多.....。
  • 千古寻仙

    千古寻仙

    世间万物皆生于尘土,归于尘土。传说中唯有仙可与世长存。‘仙’只存在传说中,无人可见。世间所有修行之人都在探寻关于仙的传说,想要破虚成仙。千百万年来,所有妄想成仙的人,最终都沉寂在岁月的长河中,成为了尘土的一部分。无人可以打破成仙的诅咒,向往的人又只能无穷无尽的追随。寻仙之路何日可成,成仙之路如何铸就。
  • 我的第一本趣味数学游戏书

    我的第一本趣味数学游戏书

    生活离不开数学,游戏是孩子的天性。数学游戏既能开发少年儿童的数学潜力,训练少年儿童的思维能力,又可以丰富少年儿童的数学知识,培养小学生学习数学的兴趣,而且还可以缓解小学生的学习压力,丰富小学生的课余生活。本书是专门写给小学生的趣味数学游戏书,内容全面,题型丰富,难易适中,寓教于乐。
  • 纨绔乐妃:鹿爷的绝宠

    纨绔乐妃:鹿爷的绝宠

    “小唯唯~”“干嘛?”鹿唯挑眉道。“为夫饿了~”“饿了?你问我干嘛。”鹿晗一把搂住面前装作不知的小女人,露出“阴险”的表情,“老婆,我们都一天没做了!”鹿唯无语,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无赖流氓是谁?说好的温柔阳光帅气加呆萌的大明星呢?【本文内容与明星本人无关】
  • 可爱大贱男

    可爱大贱男

    可怜她霉运走不完,为了救人却遭到坏人绑架,被迫和一个奇怪家伙展开“沙漠大逃亡”。哼!这两件衰事都与这位“贱男”脱不了干系,也不知他惹了什么麻烦,引来杀手锲而不舍的追杀,还拖累她这无辜的局外人!好啦,她承认他确实有几把刷子,他的魅力一点一滴穿透她的防卫,占据了她的心……
  • 地府通缉犯

    地府通缉犯

    佣兵之王惨遭陷害,与兄弟惨死非洲战场,意外与僵尸合体,开始了一段被地府通缉的日子。“姓名,牧野,因反抗黑白无常拘魂,与僵尸合体,将其从生死薄出名,摒弃六道之外,其名加入地府通缉名单内,一切鬼差有权将其拘押或者直接打散魂魄。”——地府通缉令“我通缉你个溜溜球,老子为兄弟报仇摒弃在六道之外又如何?”牧野嚣张地说:“看我拳打黑白无常,脚踢牛头马面,一屁股坐阎王!”
  • 执界天尊

    执界天尊

    所谓执界天尊者,即掌控一界生死之人。言出法随,主宰一界。
  • 逆冢

    逆冢

    孔雀明王,杀戮的力量!羽蛇神皇,命运的力量!堕天黑龙,空间的力量!圣谕炎狮,创造的力量!冥元玄武,元素的力量!寂灭白虎,善恶的力量!不死凤凰,时间的力量!九玄青龙,因果的力量!逆天之冢,力量!渴望!七世轮回,逆天成皇!
  • 持一句佛号回家

    持一句佛号回家

    女作家谭天,在沉寂几年后,集自己数年的修学和写《宽霖法师传》《能海上师传》的经验,发力在《持一句佛号?回家——净宗大德昌臻法师传》中,用独特的视角,通过对四川乐至报国寺主持、四川佛教协会咨议委员会副主席、93岁高僧昌臻老法师一生修行的展示,告诉我们:切勿外求,回照自心,去掉执着,学会放下,完善人格,烦恼自解,为我们呈现了一条回归心灵家园的路。同时明示我们,在浮躁的当今,回归心灵家园的重要!在不安的2012年,为我们带来一抹清凉。
  • 载阳堂意外缘

    载阳堂意外缘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