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影怔怔地望着失神苦笑的古赤黎,泪水竟然不自觉地留下,等她意识到脸上那温温热热的液体时,粗鲁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她疾步走到古赤黎面前,用手覆上古赤黎的眼睛,“不要,不要……”哽咽着喃喃地说着。她是不爱古赤黎,但却真正将他当做自己的朋友,。心痛于他的身世和遭遇,欣赏于他的坦荡和和那种视世俗为粪土的眼光,感念于他对她真心无伪的关怀。
“影儿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我一直自认为不是一个贪心之人,因为有一个疼爱我至深的母亲,我从未因为没有父亲的相伴而有所不平;因为有诸多亲人和朋友的珍惜,我未曾因南宫九霄的欺骗和利用而心存怨恨,但是我很希望能在拥有了无期哥哥的爱的同时能与你做朋友。也许这种想法,很自私,很残忍,但我确实这样希望。”眼泪静静地流淌,对于古赤黎,她不能向对南宫九霄那般疏离有礼,不能像对待诸葛昭文那般淡漠相拒。虽然蓝梦影不会因为自己最早遇到古赤黎而爱上他,到那时不能否定,论友情,这三人中她最看重古赤黎。
古赤黎将蓝梦影的手拿下,看着挂着泪痕的蓝梦影,不自觉地伸手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你知道我不能作出保证。”冷淡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些许破裂的声音。
“我也不敢奢望,到那时我是真的希望。”确实是不敢奢望。
“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如此心平气和面对南宫九霄和欧阳若雪的吗?”若是影儿能做到这些,自己也许也可以。
蓝梦影愣了,为什么呢?他好像从未深想过这个问题,“我,我不知道。”确实是无从回答。
“因为你的身边已经有了萧无期吗?”
“也许吧……”蓝梦影自己也难以弄懂,当时为何这般淡然的放下,而后选择萧无期。
“还是你从未这正爱过南宫九霄?”冰冷的语气中浮现了一丝惶惑和小心。
“不,我很明白我的感情当时确实系在了南宫九霄的身上。”是因为他选择淡出她的世界,所以没有任何挣扎,因为知道这些都无望。
“那为何当时你的选择却不是我呢?”这是古赤黎最在意的问题,为何这两次选择中,他都是失败者。
蓝梦影失神的退后一步,而后转身慢慢走向窗边,望着有些灰淡的天空,“也许是因为我与无期哥哥自小长大,感情本就深厚;也许是因为在我最失意的时候,陪着我的一直都是无期哥哥;也许是因为他的生死相随;也许是所有这些。”说完便呆呆的望着天空,捕捉着一闪一闪飞逝而过的东西。
古赤黎也沉默了,若是能轻易地知晓原因,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般困境,他们都只不是这漫漫红尘中的无助者。
“我想你应该早在今天之前就知晓了我和无期哥哥的消息吧?”蓝梦影回身,遮住了些许自窗子射入的光亮,却没有阴影,因为暗淡的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辉。
古赤黎沉着又沉痛的脸上闪过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种赧然,有种懊悔,有种逃避。
蓝梦影的眼中闪着迷惑,不知道古赤黎的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又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