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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欲诉后事果,先诉由来因。

亲爱的读者,感谢你翻开这本书来听我讲述这个故事,这意味着几十年前轰动武林的那把传奇之剑及其拥有者背后,那不被人知的真相又多了一个知情者。

我在写这个故事之前思想斗争了很久。这个故事涉及本派机密,一旦公布会严重影响本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可能会使江湖上的纷争再次掀起。可是,我如果不写,我会对不起我的良心,我无法原谅自己知道真相却深埋于心底。即使故事的主角已逝去几十年,即使会动摇本派的江湖地位,也不能将我说服。我始终认为:一个门派的光明磊落是不会存在冤假错案,一个门派的强大是不应该建立在无辜之人之上的。为此,我决心写下这个故事。

可是事情却不如想象中的顺利。这个故事的主角虽已逝去,可是还有两位与她缘分颇深、且深受我尊敬的人还在世,揭开故事真相,无异于在他们已经结痂、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上再划上几刀。他们伤口的愈合已是不易,我又怎能如此伤害他们。在未得到他们的允许之前我不能动笔,事情因此被搁置了下来。

我从不知有一天我竟会对打理渊紫山上所有的藏经阁中的书籍这样的杂事而心怀感谢。渊紫的藏书丰富天下皆知,各类风俗记事,正史野史,经书志异,孤本经典,应有尽有。我在整理这些书籍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手稿,纸张泛黄,字体娟秀,像是位女性所作。出于好奇,我翻看了一部分,开始写的大多是例如竹蜻蜓、骑竹马、放风筝等小孩间的游戏及玩游戏时的心情感受,笔法叙事虽然稚嫩,却能让人感受到作者的心情:开心兴奋。看着这些趣事,不知觉间我竟笑了出来。可是越到后面心情就越沉重。

手稿以“我”的角度记录,前面提到最多的是“师兄”,却没有说那位师兄姓甚名谁,直到这里,我才知道“师兄”,原来是我最尊敬的师父,那作者就是她了。

我愣怔了片刻,急忙把所有手稿收齐跑到师父面前,满脸大汗,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师父这是她的手稿。师父听完后愣怔了片刻,双手颤抖着接过我手中的稿子,翻开,我没想到师父看到那娟秀字体时竟然会当着我的面哭了出来。

我听掌门师叔说过,师父是个坚强的男子汉,至今为止只哭过一次:那是她死的时候。

那天之后,师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

后来师父发了一只信鸽。一月后,他来了。我不知道师父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第二天把我叫了过去授意我记下故事,并告之若有不明之处他们会倾力帮助,只有两个要求:务必真实记录和把他,对她的思念写在前头。我微怔,转头望向他,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事情就这样出乎意料的有了飞速进展。

接下来,我开始了手忙脚乱的准备工作。

亲爱的读者,在你阅读之前,我要告诉你:她叫玉无心,是渊紫派第七十二代掌门,也是本派至今为止唯一的女掌门。

师父是玉无心的师兄冷无情,他则是她的夫君李希晨。而我名为瑞麒,是渊紫派冷无情的唯一弟子。

我曾经分别问过师父和他为何要我记录那个故事。他只是微笑不语,师父也只是转头望着天,两人脸上尽是想念的表情。

世人所言:玉无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冷酷无情,残忍无心,并且三次顷刻间使几百人死于剑下。

对于这个传言,我曾分别向他和师父求证过,他们说:她的确曾三次顷刻间杀了几百人,却并非无心无情之人。

我又分别问了两人“玉无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听完哈哈大笑,语气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柔和:“她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傻女人。”

师父听了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表情飘忽,语气悲伤:“她是个善良勇敢的痴心人。”

我不知道玉无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我相信师父和他,所以我决定去了解那个让师父和他都认为是好人的人,为此我记录了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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