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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禁足沈栖霞

沈洛霓正睡得香就被吵醒了,最近她常做梦,难得今天做了运动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这大半夜的又折腾些什么呢?沈洛霓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问:“暖倾,外面怎么了?”

“呀!小姐被吵醒了吗?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夫人今早上忽的晕倒了,这会好像有些病得重了,来来往往的搅得满府不得安生!”

沈洛霓无语,早上晕倒,现在才闹腾,做给谁看啊?“叫小丫鬟去问问,父亲可过去了?”讨厌归讨厌,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如果沈仲安已经去了,那她这个女儿又怎么能再偷懒?想来已经过去了,沈洛霓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免得待会该起来的时候又睡着了。

果然,很快小丫头回来说除了她大家早就过去了,沈洛霓满脸黑线,绝对是故意的!不就是想给她难看吗?真是麻烦!好了好了,你们那么辛苦想要我好看我不配合一下都不好意思,那就你们做初一,我做尽十五好了!“暖倾,我早些时候吃的药可还有?”

“还在的,小姐要干嘛?”

“你和寻珂想办法把那药拿到我屋里来煎,我要拿药香熏熏屋子。你们可千万别被人发现。”

“啊?小姐你……”

“先进来服侍我更衣吧。”

“是。”暖倾应声而入,点了灯,然后就去拿衣服。沈洛霓自己翻身起床,跟暖倾说:“又不是什么好日子,拿件素净的。”

看看镜子,沈洛霓没有让暖倾弄什么发式,只是简单编了一点看起来不乱然后就用丝带系了。脸色因为下午的运动而红润,只好化妆打的黄一些,一边化妆一边吩咐暖倾待会如果有人来怎么应对。然后左看右看也没什么了,这才起身带着寻珂出门了。

来到晓春院外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沈洛霓暗自冷笑,这阵仗,配上春天还没化的白雪看起来真像人没了一样!自找晦气!沈洛霓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微低着头扶着寻珂的手进去。

一进到内室立马接收到了沈栖霞厌憎的目光,沈洛霓差点没把持住甩个白眼给她,最终还是只低着头像沈仲安作揖,忏愧道:“女儿疏忽,竟不知周姨出了这样大的事。”

“沈洛霓就是你!要不是你怎会把我母亲气的病倒?!”沈栖霞红着眼扑上来,沈洛霓没有避开,只是侧身受着沈栖霞的捶打。

这回真要翻白眼了,沈洛霓本想着沈栖霞一个大家小姐没多大力气才是,没想到她卯着劲下手也让人忍不住龇牙咧嘴。看着女儿咬牙承受,沈仲安本就烦躁之余生出些恼怒来,斥道:“成何体统!”沈栖霞这才咬牙切齿不甘心的退开。

沈仲安脸色愈发阴沉,怒道:“梅儿还病卧在床,你们就在床前吵闹,成什么样子?霞儿,你好歹是姐姐,这样哪像个姐姐?还有洛霓!”沈仲安侧目看向一身素净低眉顺眼的沈洛霓,许是因为她合宜的打扮和近日相处的情分,语气不自觉柔和了许多,但还是在斥责:“你也太娇纵了!平日里举止就不够规矩,今日却是你母亲病了,竟来得这般迟!你可知错?!”

沈洛霓一副小白花经典形象,泫然欲泣的认错:“是洛霓不周全惹得父亲和姐姐生气了,还望父亲不要怪罪。姐姐也是急了才会动手,洛霓没事,父亲可千万别生姐姐的气。”

沈栖霞气了个仰倒,话里话外不忘扎她两刀,真是贱人!“你这小蹄子还敢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不顾阻拦又要扑向沈洛霓。

“栖霞!”沈仲安火起,剑眉倒竖,别说沈栖霞,沈洛霓都吓了一跳,沈栖霞还在愣住,沈洛霓却已经跪下了,抽泣道:“还请父亲不要怪罪姐姐!”

“沈洛霓你少在那装可怜!”

“栖霞,你简直胡闹!”沈仲安愤然拍桌,桌上的茶杯里溅出水来,沈洛霓心说这美大叔发起飙来也好恐怖,看来以后没事还是小心为上!

沈仲安继续训斥:“我看梅儿病倒与洛霓没多大关系,倒是你这不孝女成日里惹她生气,连现在她病倒了还不知友爱姐妹让她安心!她真是白疼你了!”

“父亲!她又何时敬爱过我和母亲?我母亲病倒一****都不来,若说她勤学苦练就算了,可一见父亲跟世子堂哥不在就跑回院里睡觉了,这难道就友爱?”

听她这么说沈洛霓反倒舒一口气,就怕你不提这事!“父亲请原谅,洛霓今日、今日是……”

“父亲,您别听她狡辩!”

“是洛霓贪玩了,还请父亲责罚。”沈洛霓心里哼起《小小粉刷匠》:我是一朵小白花,无辜本领强!我要装那小白花,装的很漂亮!

“哼!一个个都不省心!练字练琴是我布置给你的课业,还偷懒?我今日就用那学堂惩处学生逃课的法子来教教你!永仁、拿戒尺来!”沈洛霓后脑勺一滴大汗,心说,大叔,我好歹是您亲闺女,忒狠了吧!

寻珂闻言哭着跪下,抽噎道:“老爷饶命啊!小姐不是有意不学的,小姐身子不舒服,实在难受才走的,怕老爷跟二夫人担心也没请大夫,屋里还有药就先吃着。小姐吃过药就睡下了,晚间我们才知道消息,又不敢打扰小姐,不想小姐还是吵醒了,责怪了奴婢,这才急匆匆赶来,竟又遭老爷和四小姐误会!老爷、还请老爷饶命!要打就打奴婢吧!小姐体弱打不得啊!”

沈洛霓暗自好笑,来的路上告诉寻珂办法叫她自己想词,本来还觉得有些忐忑,现在看来,这丫头说来就来的眼泪和买可怜的本领真不是盖的!沈洛霓忙顺杆爬:“父亲,是女儿怠懒,寻珂这丫头满口胡言,父亲请责罚!”当小白花牵着人家的鼻子也有种暗爽的感觉啊!

沈仲安果然皱起了眉头,说前阵子的药就是那时摔伤的事了,他忽的记起那天她当着父亲的面若有若无的抱怨他的疏忽,确实在沈洛霓受伤之后他极少去看望,有些愧疚的问:“这些时日过去还没好吗?”

“父亲放心,不过是偶尔有些疼痛,不似寻珂说得那般严重。”

“那倒也是,”沈仲安看了还在磕头的寻珂一眼,缓道:“你这丫鬟,一口一个饶命像是我还能不容我女儿似的。”

“是女儿不好。”

“无妨,事出有因就算了,下次不舒服就早点叫大夫,姑娘家的身子马虎不得!”

心地善良的美大叔啊。“多谢父亲关心,女儿已无大碍了。”

“嗯,那就好。”

气氛这么和谐,这就是说不罚了?沈栖霞气得要命,母亲还在一边昏迷不醒,这小贱人就能让父亲不再看她一眼,“沈洛霓!你少骗人,你早上耀武扬威的时候还好好的!”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洛霓每日来向母亲请安还成了耀武扬威?且不说这个,今早我在这的时候母亲可还好好的呢,倒是姐姐走得晚些不知可还发生了些什么?”沈洛霓随口说说,自然不知自己歪打正着。但沈栖霞已经愧疚加愤恨,刚要吼上两句什么不中听的,沈仲安已经开骂了。

“你在你母亲床前不好好伺候,一心刁难你妹妹,成何体统?”

“父亲!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沈栖霞眼泪汪汪的控诉:“您就知道偏心她,她看那些……那些书您不管!她私自去见外男您也不管!如今她都把母亲气晕了您还是不管!父亲!您怎么能这样?!”

沈洛霓听得心里又恼又乐,你就告黑状吧,你嘴快你爱说你就说个够,不怕你!沈仲安身为一家之主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挑战权威说他不公正,沈栖霞,今天姐姐教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待人友善!

沈仲安确实气愤难当,教训了几句,沈栖霞又是个不知进退的人,沈洛霓一边时不时添油加醋,不多时沈仲安就咆哮着叫人把沈栖霞拉回去禁足。沈栖霞一路挣扎着破口大骂,难听得沈仲安直皱眉头。

沈洛霓虽然对这个父亲的没风度有些吃惊,忤逆你两句就禁足啦?!再次警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点。不过在心里还是笑眯眯,叫你们没事总烦我,这下报应到了吧!大的病倒小的禁足,我看你们……啊?什么?禁足?还有几天就可以去踏青了,她自己没有请帖沈栖霞禁足了谁带她去?!

沈洛霓扑通一声再次跪下伸手拉扯沈仲安衣服的下摆:“父亲,姐姐也是太着急才口不择言,父亲请三思啊!”不要不要,等到踏青回来再处置她好不好……完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的飙泪了……

“你不必再为她求情,你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不知世故不惜亲情,早就该闭门思过了!你是个良善的,她却是个不知进退的丫头,你不必再忧心此事。”

沈洛霓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一心难过不能八成没法去踏青了,期待了好久的“京城初次游”就这么泡汤了,越想越难过,想想反正这也就14岁的小姑娘,就放声哭了起来。

这次可不是添油加醋,但是效果比成心添堵还要明显。沈仲安看着慰藉,还以为她是在哭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姐姐和昏迷不醒的周梅婷,心里对两个女儿的天枰再次更加倾斜。寻珂心里也奇怪,这又是怎么了,四小姐被禁足可是好事啊!怎么哭得这么难过?难道是喜极而泣?

沈洛霓哭够了才想起问沈仲安周梅婷什么毛病,路上她还以为是骗人的呢,到了这才发现真的病倒了,不然就沈栖霞被禁足她还不得跳起来挣扎两下?

沈仲安叫她不要担心,只是怒急攻心肝火上升…总之说了一大堆小毛病之后沈洛霓总算明白了,其实就是晕倒了,没啥大事,严重就三天五天,一般就一天两天,她也就这一天两天的程度。她倒也不是什么真的让沈洛霓想除之而后快的人,但才晕个一两天真是便宜她了!还害得自己踏青也没机会了……

沈仲安问她要不要看看大夫,一想到那个一直激励自己早日康复的苦药,沈洛霓就有点哆嗦,那段日子真是恨不得马上好,然后把药全扔到马槽去!沈洛霓几乎立刻表示自己好了,还特意狠狠甩甩脖子表示安好,沈仲安扶须大笑,他也是吃过那管大夫的苦,也难怪沈洛霓避若蛇蝎,便只吩咐她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松了口气的沈洛霓回到染晴轩就问暖倾情况,暖倾崇拜不已,告诉她:“小姐真是神机妙算,知道会有人来查看,我把屋子熏得都是烟味药味,来的两人看过后马上便走了!”

“那就好!大家休息吧,都累了!”沈洛霓早料到,会有人来证实她说的“病痛”,还好做足了准备。虽然好像打了胜仗,但她却有些兴致缺缺,虽说人家做初一她就做十五,可哪能想到这回偷到把米倒蚀了只鸡!一想到她的踏青……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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