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蓦然按照登机牌上的指示,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因为是头等舱,所以并不是很拥挤,而且这里比后面经济舱的位置要舒适了许多。
她的位置靠窗,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虽然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她还是一入座就将视线投向了窗外,身子也侧了过去,将正在登机的形形色色的人都给隔离开来。
望着窗外,她的眼神却有些飘忽:说起来,这应该是自己最简单的一次旅行了。
除了护照和机票,除了刚才欧文塞给她的一大把零钱,她一无所有。就连手机都给扔在包包里,遗忘在了安德烈的家里。
也罢,回去再重新买一个好了。既然注定东西都扔在这里,她就顺应天意吧!也把那些不好的回忆都留在这个伤心的城市里,等到回去了,她要开始她全新的人生!
只不过,想到这一段时间里跟那个人的相处,想到那每一个令她脸红心跳的瞬间,她的心里又蒙上一层淡淡的失落。想要快点忘记这些画面,又有些舍不得。
登机的人们有条不紊的,不多一会都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苏蓦然的身边,也迎来了一位乘客。
空姐殷勤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来,似乎在问她身边的这位乘客是否需要帮忙。
因为脸朝着窗子,身子也侧了过去,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身边的情况,估计是身边那人摆了摆手手,反正她没有听到回答,就听见那空姐又说道:“好的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按铃就好!”
空姐离开了,她身旁的那位先生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太庞大的关系,苏蓦然感觉那人的手臂越过了两人座椅中间的扶手,有些贴近自己。
飞机上空间有限,如果对方身材有些宽大的话,偌大的座位可能的确伸展不开。
她不是个小气的人,自己身材瘦小,适当的让一些空间给他,也没什么不可以。她一边想着,一边向里缩了缩身子,不过仍然没有转过身去,只一心将脸看向窗子外面。
不想转过身子去,只想待在自己暂时围出的这个小空间里。一来是出门在外,她不想与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能不交谈的也尽量避免;二来是即将离开这个地方,她想起与那人的点点滴滴,心里不免有些低落,于是鼻子抽起来了,眼眶也跟着红了,她又开启了那种孤零零的独自疗伤的模式,一个人****着伤口。
偏偏旁边那人不知有意无意的,又将半边身子向里挪了挪。
苏蓦然一愣,不自觉又把身子向里缩了缩。
她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哪怕是这种因为空间狭窄引起的肢体触碰也不可以。
只不过这次挪完之后,她的身子几乎已经贴到玻璃窗上了,她座位的半个空间都给那人占据了。
那人仿佛还不满足,又把身子往里挪了,手臂还挨到了苏蓦然的后背。
这下子某只小兔忍不了了。
忍一次两次,那是文明、是礼遇、是谦让。
可要是从头忍到尾,那就是小乌龟,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