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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页:起跑线前的思考者

“喂,雨晓,你的表情怎么看起来那么惊悚啊?”一句话传达入雨晓的大脑,鸿川已经站在厕所门口,换了一件红格衫,甩了甩了头发.

“我换了件衣服有帅到让你惊慌的地步吗?”

雨晓的意识还没从华丽的死亡空想完全回来,愣愣地问道:“换衣服…干嘛?”

“下午就可以收拾回家啦,提前换件红格衫,嘿嘿。”

“哦.”雨晓和鸿川都回到了宿舍,其他的舍友都已经待在里面了。

“嘿!你们都在准备了啊~”鸿川开门见山式的和大家打了声招呼。

飒锋笑着说:“你是不是看到了许多美丽的风景回来啦?”

雨晓在鸿川身后猛点头,鸿川心花怒放地回答:“呵呵,其实没什么收获啦~你们都去哪啦?”

飒锋:“去看看球场,熟悉一些球友。”

A君:“去找班主任讲些事。”

雨晓:“讲什么啊?”

A君:“啊,哦,讲些班级,班委的事,还有交代一些关系。”

雨晓:“关系?”

飒锋:“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嘛?人家也有隐私啊。”

A君回头看了看飒锋,其实他想继续讲下去,好好的对雨晓阐述一遍,但是欲开的口还是合上了。

鸿川:“那光军咧?”

光军:

飒锋走到光军身旁,笑着拍了拍光军的肩膀,说:“光军他跟我一起看篮球场了。”

鸿川撇了撇嘴,对飒锋说:“光军总是不讲话,你还替他应话。”

飒锋摆了摆手:“他比较内向,以后光军跟我们的交流应该会越来越多的。”

光军站在飒锋身旁沉默着,雨晓看着光军,心里疑惑着:这个光军究竟出自何方?眼神深邃而忧郁,紧抿着双唇,留着宿舍里最朴实的平头,既低调又沉默的人,怎么跟飒锋一样会打篮球?

光军默默地坐了下来,拉开了抽屉,又将抽屉推了进去。飒锋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往书包里放了些物品,便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对着墙上贴的海报发呆;鸿川则舒服的躺在了床上,两耳戴着耳机,悠闲地玩着手机,脸上还露着许久没有退去的喜色;A君拿出一本厚厚的《红楼梦》,眯起眼开始读起来,边翻页边嘀咕着:“我们一中上学期要读这个,我先领略一下。”雨晓无所事事的趴在桌子上,鸿川说三点半过后,校门就会打开,那时候在校学生都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家,好好的再休息一天。雨晓就趴在桌上,眼睛盯着桌上的手表,悄然等待时间流向三点半。

雨晓看着旁人,进入空想:光军拉开抽屉,跃然跳进去,穿越到两小时之后的311宿舍;飒锋因为光军产生的时间紊乱,在两小时之内等待了两百年,紧攥着海报化为了石像,严峻而又庄严的311纪念石像;鸿川醉生梦死,沉溺于成千上万的美女桃色之中,两小时之内身体散成一朵朵桃花;A君则死抱着《红楼梦》,拼命的甩头叫喊:“我的前世是顽石,死也要守候在这里!”A君的头甩着甩着变成了发条玩具,可爱又可悲的摇晃着;而我,在两小时之内创造了这场华丽的恶作剧!

这是强大的空想境遇,可雨晓只能因能力不足胡思乱想而打发离开学校前的时间。雨晓现在并不讨厌A城一中,也不讨厌读书,只是身旁的舍友、同学传来的感觉与气息告诉他,他们都在期盼着早点跨出校门。雨晓也要期盼,和大家一样的期盼,和他们一样无聊地打发着时间,“嗯,我也应该有部手机,然后开通GPRS什么的,打开网络,再关上网络;打开,看下有谁上线,然后再关上。”雨晓看着鸿川时,心里这么想着;“至少我得再有一张海报,飒锋都贴上了。”雨晓看着飒锋,心里是这么想的;“《红楼梦》就算了,我拒绝过那本书的作者参演。”雨晓看着A君,撇了撇嘴,继续趴在桌上。雨晓好像染上了现实世界的学生疾病从众。

“喂,你在想什么?都三点半了,怎么看你都没整理好物品,你不走啊?”飒锋拍了拍雨晓的后背,雨晓惊醒。

鸿川刚好爬下床,边爬边开着玩笑:“雨晓,你不会是想还没开学就留一次宿吧?你妈还叫你回家吃饭呢。”

A君和飒锋笑了几声,雨晓赶忙收拾东西,随便拿几样就往包里放,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要放什么进包里。

舍友陆陆续续地道别,鸿川走了,光军走了,A君还抱着《红楼梦》在看,一句“我等我爸来了再走”就继续回头继续看书.

飒锋背起包也要走了,雨晓站在门口问他:“飒锋,你要去哪里?”

“回家啊。”

“家?”

“嗯…”

雨晓迟疑地走回走回桌旁,飒锋问雨晓:“你还待在这吗?”

“一会儿…”雨晓若有所思的回答。飒锋也迟缓地踱出门口,临行前回头看了雨晓一眼,才迟迟地走出去。飒锋走后,宿舍里只剩下A君和雨晓两人,雨晓觉得甚是沉闷,也随手提起书包走出了311宿舍。

“你要回家啦?”

“啊?嗯。”雨晓的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清楚自己要到哪,就好像不清楚自己要往包里放什么。

踏出宿舍楼,穿过花园,路过泳池,雨晓的身旁没几秒边有闪亮的私家车呼啸而过。车窗里若隐若现的映出大人神气的面孔,一张张,一张张,神气的面孔;雨晓在校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身张望飞驰而过的车辆,他看到了比那些大人更神气的面孔,他们两手空空大摇大摆地迈向属于自家的私家车;嗯有的同学的手不是空的,他们手上还拿着手机,晃着晃着,在路上玩得比鸿川还起劲;有一些也没有闲着,他们的肩上背着单肩包,包上打着红钩钩,晃着晃着,雨晓心想:他们的书包应该很重吧。于是,雨晓又转回身,走出校门口。雨晓发现身旁的人走得都挺焦急的,他的脚步也开始和他们一样变得紧促,即使他原本的心思是焦急地冲进校园的。匆匆地过了马路,雨晓漫无目的往十字路口走去,到了十字路口之后,又迷茫地往下一个十字路口走去,雨晓就这么走下去,暂时没有归宿,他就走了一晚上。

雨晓来到现实世界的第三天了,阴雨绵绵的星期天。雨晓还没有所谓的疲倦感。阴沉的早上,雨晓站在“空想校园”对面的车站,他意识到了自己走回到学校前的路口,一个一个十字路口的选择带他走回了原地,一场轮回。雨晓看了看车站牌,摸了摸想在口袋里的e通卡,心里想着:我去等辆车来吧,游荡一下A城,也总比一直站着好。

他等到一辆71路车,上客门开了,雨晓站在门口询问司机:“请问这辆车可以循环车程吗,开回这站吗?”司机表情冷酷,二话没说就按下了关门的按钮,将雨晓阻挡于门外。雨还是一直下.

第二辆71路来了,雨晓小心翼翼站在车门口,询问司机:“你好,请问这辆车可以坐回本站吗?”司机哈哈大笑,“要是这样,你坐车干嘛?”雨晓的理由说不出口,司机也把车开走了。夏末的雨一点也不柔和,雨随着风打到雨晓的脸上,一点一滴的浸湿了白衬衫。

201路车来了,雨晓远远的站在车站前,大声问司机:“有到A城一中吗?”司机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看了看站牌,说:“小孩子,你是不是要坐‘巡游’哟?但是要交两次钱的哟。”雨晓收回了e通卡,继续凝视左边看是否有公交车到来。

一辆201和71路停也不停地呼啸而过.雨晓倒是纳闷:真的没有这样的车吗,只是到了终点站继续开而已呀。好吧,我继续等,就算腿有些酸。

一辆99路车缓缓驶来,雨晓安静地走上了车,刷了卡。车上没有多少人,他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他掏出想出来的耳机,,听起了安详的歌。他看着窗外,雨滴在眼前迟迟的滑落,路上匆匆行人跑过,雨晓的心里一面想着:

A城是一个繁忙的城市吧,怎么样也没有花白白小城那么闲适啊。我倒开始有点不喜欢这里,但是只有这样改造了或创造了价值,才更有意思。这个世界太不美好,这座城市太过失衡,我觉得它们会随时沦陷。像他们背的包,晃啊晃,最后把肩带甩断,包里的东西掉满一地.诶?我的书包呢?

雨晓左右环顾,没看到自己的书包,又心平气和地空想出了一个,继续凝望窗外。

他还在想:我不知道的还很多吧。好想赶快改变这个现状,空想校园也没有像那些老朋友讲得那么好,花白白的现实分校难道只是如此?他们看起来都好奇怪,除了飒锋,我找不到同样的气息,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固执的雨晓也开始犹豫起来。公交车到了终点站,又继续开始行驶,车里只剩下雨晓一人,接着乘客逐渐增多明天就正式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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