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她的心情也沉重起来。
他又接着说:“我当时就想毁灭掉我自己的星球, 随着她一起成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可在这时统治者的声音跟我说:‘你难道还不明白你所爱的人的心意吗?’我当时想也没想,脱口就说:‘我为什么要弄明白,我只要她回来,我要她活着! ’
统治者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怎么这样愚笨, 难道你认为她以自己的生命换给你的生命就那么不值得珍惜吗? 难道你以为这个样子活在宇宙间,是她的心愿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权利认为你自己爱她? ’
我当时就愣在那里,细细地回想着统治者的话。 我才发觉我自己是多么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却忘记她的想法。”他一口气说完了,向着悲伤中的她温柔且哀伤地一笑,“我希望你们不要重蹈覆辙。 ”
“嗯”她抹干脸上的泪珠,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他受尽了各种考验,当他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的身上已无完肤。
他缓缓地踏上了那个白色的台阶,眼前突然出现了圣池,池边有各种各样的精灵,他走了过去。四周传来了一种声音,他听不懂,但他的身子却自己浸到池子里去了。他双手合十,向着那个巨大的代表符跪下,无意中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身上显现出了一根线,正好连到上方那堆线球里。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他突然领悟到,原来那根看不见的线,有着掌控自己的寿命与储存法力的能力。
他突然起了好奇心,想知道她的寿命还有多久。
他向那堆线球仔细地看着,额上的唇印发出了一束光线,直直地射向一条较短的粗细中等的浅灰色的线。 他刚开始还没明白,后来就反应过来了:那是她的生命线! 他开始紧张地运算起来,最后他所得到的信息,却让他吃惊地浑身颤栗!
他的内心迫切地想要回去,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丝毫不动地浸在水里。 他心急如焚地等待使命接受仪式的结束。
良久,泡在池中的他,感到自己的后背钻出了样东西。他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有如蝉翼一样亮晶晶的翅膀,小巧精致。
其他的精灵,哦不,是守护者们,都羡慕地看着他的翅膀,要知道,那可是全宇宙间最奇幻的翅膀,拥有这种翅膀的人,都可以向统治者提出三个要求。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翅膀,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于是他径直地飞出了圣池,向着自己的星球飞去。 剩下的守护者在圣池里为他祝福。
快点! 快点! 再快点! 他对着自己说。 再不回去,她会……她坐在自己的星球上, 凝聚着自己的力量, 向着自己的星球设下了一个防护罩。通知者看着那淡淡的防护罩,摸了一下,说道:“还不够强,很容易被破坏。”她越发的集中精神,加强了防护罩的力量。通知者发现不断努力着的她身上竟发出了一股淡淡的灰色光芒。
通知者心头一慌,连忙喊道:“停,停,不要再支撑着它了,停下! ”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咦?奇怪了,我怎么看不清楚了?
她的声音软疲疲的,似有似无的样子。
通知者跑到她身旁,把她扶起,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法力不够施这个法术。 ”
她虚弱地说道:“没关系,我不是成功了吗? ”
通知者心情沉重地说:“可是这样透支你的法力,你会减短寿命的。 ”
她听后淡淡地笑了笑, 眼睛里竟露出一丝欣喜:“那我不就可以从头开始修炼了吗! ”
通知者苦笑了一下,抚乱了她的头发,说道:“傻孩子,你真是乐观。 ”
她吐了下舌头,哈哈地笑了起来。
突然,她的头垂了下去,通知者心头一慌,连忙向左右一看,原来,他们已距离他的星球不远了。 她这是因为他的星球上的守护层太强而导致的昏死。
通知者紧张地看着,他不能出手帮他们,不然的话,法力较弱的那个会因抵抗不住外来的力量而死亡。
正当紧急的时刻,他突然从远处飞了过来,看到她倒在通知者的怀里,着急地问道:“她怎么了? ”
通知者看了他一眼,说道:“被你的守护层压昏了。 ”
通知者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 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快去你的星球上减弱你的守护层! 难道你要看着她被你的守护层压到窒息而死吗? ”
他恍然大悟地回到了自己的星球上,开始用法力减弱自己的守护层。
等守护层减弱时,他又急忙赶了回来。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他,高兴不已地将他搂住,说道:“我做到了,你看到了吗? 我做到了! ”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你干吗? ”
她用手勾着他的脖子, 眼睛直视着他娇瞋道:“分离了这么久, 你难道不想我吗? ”
他的脸红了,眼睛看着通知者,不好意思地说:“想是想,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爱我,我爱你,这就够了。”她直视着他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眼睛,伸手将他的脸给扳了过来,很认真地问,“你怎么想的? ”
“啊? 我? ”他挠了挠头,坦诚地说:“我还没想好呢。 ”
她听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生气地说:“‘没想好呢’是什么意思?那当你化成幻影来看我时,说的是假的喽! ”
他看着正在旁边偷笑的通知者,赶紧说道:“你别说了。 ”
她这时才意识到通知者还在旁边,打趣地对他说:“噢~你不好意思了啊。 ”
他的脸开始像一个太阳般地开始发光发亮。
空中飘来了一片细小的微粒,在她的周围飞扬着。她感觉到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她的体内汇聚,一下子涌出了她的嘴。 她抹着自己的嘴角,看着地上那一大堆浅灰色的水,有些悲伤地笑了笑。
通知者和他都呆呆地看着那摊水,吃惊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呢?你的元气怎会涌出来的?你刚刚还是好好的呀!”她勉强地笑了笑,虚弱地说:“我倒不是故意要瞒住你们……”后面的话,她没有说。
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对着通知者吼道:“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 ”
通知者怀着深深的歉意,但却一句话也没说。
“你倒是说话呀! ”他生气地喊道,在咆哮声中掉下了一滴眼泪。
“我对不起你,但我无能为力。 ”通知者微微地垂下了头,轻轻地说。
“你……”他被气得无话可说,半晌才问:“有什么方法能救她吗? ”
通知者轻叹了一口气,刚想摇头,却看见了他背上的翅膀,“有一个方法,但只能试试看。 ”
“是什么? ”他问。
“你的翅膀拥有与统治者许愿的能力,但只能有三次。 ”
他恍然大悟地向统治者住的方向跪下,双手合十祈祷。他背后的翅膀渐渐地发出了蓝光,待蓝光渐渐消去时,他们三个的耳边都响起了低沉厚重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我的子民们,呼唤我有什么事? ”
他急急忙忙地问:“统治者,您的法力无边,可不可以帮助我延长这个守护精灵的寿命? ”
“很抱歉,每个生命的生命线的长短的控制权力,并不在我手中。你应该去找生命掌控者,只有她能更改生命线的长短。”说完,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扭头看着通知者,通知者点了点头,他又继续祈祷。
“你们招呼我有什么事吗? ”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问道。
“尊敬的生命掌控者,我守护者希望能借助您的力量,将此守护精灵的生命线延长。 ”
“这种事恐怕我爱莫能助。 ”那个声音为难地说。
“为什么? ”他着急地问。
“因为每过1000万个宇宙年,我便必须挑选两根色系相近,却又不一样长的线系在一起组成注定毁灭组。可是现在其他色系的线我已经打上结了,有的已经毁灭了。你们色系的其他注定毁灭的组还在孕育中,无法将你们与他们掉换。很抱歉。”
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来,她没有说谎。
他愣住了,似乎不敢置信。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站起来,向着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他摸着她的脸低声说:“对不起,我即使晋级成了守护者,也保护不了你,我真没用。 ”他的声音开始呜咽起来。
她笑着说:“怎么会呢?你已经很棒了,是我拖累了你才是。”说到这,她觉得一股热流冲了上来,她察觉到了是自己的元气,于是又死死地将它咽了回去。
他看出了异常,问:“你怎么了? ”
她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什么事? ”他问。
“那就是……”元气又冲了上来,她勉强说道:“要好好地活着。”说完,嘴里的元气终于冲了出来,她的脸更苍白了。
“好,我答应你。 ”他的泪逐渐现了出来,他将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脸上。
“那样就好了。”她向四周看了看,“四周的景象真漂亮呀,平常很暗的地方都变亮了。 你看呀! ”他四周看了一圈,却什么也看不到。
“你看不到吗? ”她歪着头,很可爱地问道。
“看不到。 ”他很诚实地回答,心中一切的不安却在这时归于平静。
“那么,这应该是我的大限之时了吧。真没想到,原来控制风景师还会犒劳我这种人哪! 我平常都快骂死他了! ”她俏皮地说,“把我放在地上好吗? ”
他极其严肃地说:“不好,我要抱着你,直到你离开我为止。 ”
她虚弱地笑了笑,却显出无限娇美。 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心里扬起一片涟漪,然后又渐渐地退去了……他极其平静的,甚至是可怕的,将她静静放在地上。
通知者拉着他,飞回了他的星球。
他们就在他的星球上,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星球爆炸,绚丽的光作为她的葬礼,极其微小的石块飞到他的脚边,转眼间化成粉末,归于虚无。
通知者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些过激举动。 可他只是静静地坐下,静静地流着泪,眼神里看不出丝毫感情。
一切静得可怕。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终于停止了流泪,但依然很安静。
通知者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寂静,开口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
无语。
“是好好活下去吗? ”
仍无语。
“或是自我毁灭? ”
“我……不会……自我毁灭的。 ”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幽幽的。
“你很坚强。 ”通知者看着他说。
“其实,我并不坚强,我只是为了她而已。”他站了起来,眼神极其平静,“我不想在牺牲掉她后,我还不了解她对我的心意。 ”
通知者继续问:“你想继续当你的守护者,还是跟我一起当通知者? ”
“我会继续当我的守护者。 ”他回头看着通知者。
“为什么? ”通知者不解地问,“在这儿你是孤独的。 ”
他看着通知者,说:“我相信她想让我当守护者。 并且,”他指了指他的胸口,竟然笑了起来,“她在这里,所以我永远不会孤独的。 ”
通知者吃惊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笑着说:“原来你们理解爱的能力比我更深。 ”
他反而有些不明白了,用奇怪的眼光看着通知者。
通知者笑笑,对他说:“我以后再向你解释,你就在这里好好生活吧。 ”
他点了点头。
通知者飞离了地面,向他道了别,就向着外面飞去。看着越来越小的他,通知者不禁在心底说道:“祝福你了,我的朋友! ”
Gone With the Wind
孙 琪
情绪莫名的拉扯,我还爱你呢那么郑重其事的在手机上打好“生日快乐”,纤细的手指无力地颤抖起来。 终于,用力地,按下了发送。 心里的血液收缩,舒张,有一种恐惧,一种气馁,一种稍纵即逝的遗憾。
上了大一的我们,又会有怎样的不同吗? 会的,会的……至少,我希望会。
但是,不会的。
手机振动着。 新信息来自,诺。
远处梨树的绿叶与白花,飘落了一地,覆盖了整个夏季的余温。 记忆里有一个人,让我一直坚持着,坚持最纯真的喜欢。即使,再不会有回音。即使,悲伤早已冲淡了爱情。
我还是,那么喜欢他。 七百八十二天。
是苏子诺。
光影搭接而成的过去又铺天盖地的袭来,本来就不能够忘记。旋转木马在心里转啊转啊, 吵吵闹闹的让自己灰白的记忆又有了色彩。 生命里有那么深的一块印记,一种根本无法抹去的存在。
盯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了。
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啊,谢谢。 你是? ”对方如是回复。
我,是谁?
是谁呢? 你若不记得,我是谁还有任何意义吗?
早该知道的。你不会记得我,就像删除没有用的电话号码一样,那么轻易的,把对我的记忆一笔勾销。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记得,那是一个穿着大号T恤衫,阳光,淡漠的男孩,加上狮子座的任性,那么特立独行的,苏子诺。那么执著地喜欢周杰伦,那么执著地崇拜加内特。以至于所有的衣服都是那么明显的墨绿色。 苏子诺,你是那么与众不同。 真的,很不同。
那一年,我们是同桌。细碎的温馨,随着细腻的喜欢,一点点升级。心里的种子,渐渐地长成了什么植物,让人不忍心连根拔起。
苏子诺是很可爱的男孩。 每天会很颓废的听课,言语间的大大咧咧,会让人很心疼。是啊,我喜欢的,是不是这个类型的男孩已无所谓。但是,只要他说一句话,便会带走所有的不开心,我是那么,享受和苏子诺一起的时光。课上肆无忌惮的闲聊,课间没完没了的斗嘴。但是,跑步测试的时候,苏子诺会在场边,给我加油。考试之前的几周,我会很用心的,帮他补习。 诺有时便很不要脸的,把作业塞给我。
“庄雨霏,帮我写啦! ”每一次,他那样子笑,让我无法拒绝。
他那个样子的全部,恐怕我都没有办法忽略。
但是,安野是不同的男孩,很好很善良。苏子诺欺负我的时候,安野总是骂他一两句。整洁的校服,纯色的衬衫,安野是很乖的男孩子。夏天的时候,安野会给我买冰淇淋,我好感动。 有这样的男孩,我没有办法再向生活索要什么。 包括,苏子诺。
我不去顾虑别人,我喜欢苏子诺。 而且,还天真地以为,喜欢苏子诺的,只是自己而已。 一直这样,便可以很幸福地,到毕业的时候,可能还会更久。
不知道哪一天,安野从哪里听来的,苏子诺很喜欢卓然,他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叫我不要伤心。我懂了,懂了一些什么。卓然是那么好看的女孩,苏子诺那样的男孩,自然会喜欢有个性又漂亮的女孩。比如,某个成绩不好也不学习,却一直有好多人追求的卓然。
好像,渐渐的远了。 苏子诺会疏远我吧。
这便是结果吧,我明白,自己有吞下痛苦的坚强。却又流连的,舍不得放手。什么,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我不想要做小美人鱼,倾家荡产地成全了别人。 自己却化作泡沫。
心,那样子,支离破碎了。
我的脸上,始终挟带,一抹浅浅的无奈终于,我看到了那种眼神,嫉妒,憎恨,厌恶。
卓然的眼神。
那一天,唯一的一次温暖,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楼道那么昏暗。我站在那儿,帮诺补作业。椭圆的轴迹,再走多远,也不过是回到起点。 曾经的一切,都总有一天会,不随人愿的,土崩瓦解。 谁也留不住。 然而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嗨,你怎么在这儿? ”苏子诺拎着校服,从楼梯走上来。
“帮你做数学啊,教室锁门了。 ”我回答他,“还有一道题。 ”
他拿出手机,照亮了暗暗的练习册。 也照亮了,我的心。 他那样,在我身边。 我希望,自己不会放弃。希望即使不可以,还是继续那份简单的喜欢。即使,只有喜欢而已。
我鼓起勇气问他:“如果一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应该放弃他吗? ”
苏子诺笑了,“当然要放弃。 ”
我感觉不到心跳了,“为什么? ”
“因为你的眼光太差,你喜欢的人,一定都是智障。”他说着又笑起来,我开始有些许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发泄的力气。
许久的沉默。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收起了玩闹乖张的态度,很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喜欢安野? ”
“安野?”我惊住了,他的误会,我不懂。我急匆匆地写完了最后几笔,“好了,给你。 ”我背起书包就走,只冷冷的加了一句。“下次让某人帮你写。 ”
“喂,再见! ”诺喊着。
我回头,轻轻说了一句再见,眼泪流了出来。 苏子诺,我看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你一点点靠近的某人,不是我。泪水在夕阳中闪烁,永远无法弥补,我的失败与无奈,再也无力回天。 末了,恐怕,连爱你的心情,也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