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泽到医院先去的不是顾惜悦的病房，而是直奔医生的办公室。
这几天杜一凡对于他的突然到来也算习惯了。
“坐，还是咖啡吧。”杜一凡招呼着左丘泽。
“顾惜悦今天状态怎么样了？”
“心理治疗不比那些药物治疗，不会那么快立竿见影，而且，她之前受过伤，现在又是重创，她心理的抵触和防备更重，要恢复是需要时间的。”杜一凡一点点给他分析，说的他无法再提出什么要求来。
“如果带她去美国呢？”左丘泽还是问出了。
杜一凡一怔，随即说道：“我不建议给她换环境，美国固然好，毕竟异国他乡，给不了她在国内会有的安全感。”
左丘泽沉默了。
“你要去看看惜悦吗？她刚刚睡下的。”
“嗯。”左丘泽提着东西到顾惜悦的病房，她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只比白色的被子多了一丝丝的粉红，闭着眼，呼吸沉稳，睡得很熟。
左丘泽把东西放在床头，饭盒的保温效果很好，等她醒来还会是热的，但还是叮嘱了护士给她食用之前试一下温度，那好男人的形象迷得护士们恨不得躺在那病床上的是自己。
左丘泽关上了门，挡住了门外那些探求的目光。
他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她，视线都没有移开过一秒，萦绕着缠-绵，纤细的小手落在被子外，他那么自然地握在手掌心，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她。
“那些人都被我收拾了，一个都没有放过，还有那个畜-生，他被别的罪名关进了监狱出不来的，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他喃喃自语。
知道她听不见，可还是想说出来让她安心，或者说，他在赎罪更为贴切。
直到她不再在自己身边才知道她的重要；直到她像破碎的布娃娃躺在地上，看他的眼神空洞的时候才真切感受到心慌；直到他查清她曾经遭受的欺负的时候才学会后悔；直到他那天来看望她，情绪一直很稳定的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突然爆发，疯了的抓狂，被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压制在床-上，打了镇定剂才慢慢安静沉睡过去，他才明白心痛地感觉。
“你是她的刺激源。”杜一凡对他解释。
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恨他的。
也是，如果他能保护好她，早点知道自己的心思，会不会就是另一种场景。
左丘泽呆了好久才黯然离开。
杜一凡确定左丘泽坐着电梯离开了，才到顾惜悦病房里。
情景和每一次都一样。
床是靠窗的，顾惜悦坐在床-上看着窗外，脸色虽然憔悴，但眼神清亮，唇色淡淡的显得有些薄情。
窗外的医院花园颜色明亮绚丽，她的眼神却寡淡得很，仿佛什么都激不起她心里的一点波澜，仿若一滩死水……杜一凡看着就心疼，这么乖巧的小孩怎么从小就遭了这么多罪，放在谁身上都要奔溃。
“他走了。”
“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