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夏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她清醒了不少。刚才不应该对潘饶那么凶的,只是一遇到江亦舟,她就失去了理智。
看着身上被磨破的裙子,夏汐无语的扶额,刚买的裙子就这样报废了,还牺牲的如此壮烈。
弄了好半天才将身上的裙子脱下来,包裹在身上的纱布也渗出不少的鲜血。累的不行,实在没力气再去处理它。
无意间触碰到胸口的那道疤,夏汐的眼眸暗了下来,三年了,这个伤口又开始痛了。
终于躺回了床上,犹豫了半天,还是将电话打了出去“小雅,这几天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好的,夏总。”对面的女声带着几分敬重。
挂掉电话,却怎么也睡不着。本想翻个身,却引来一身的疼痛,没有办法,只能将就着这个姿势。
夏汐盯着天花板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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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汐,你真的要去吗?”潘饶紧张地问。
“当然要去,不然我大老远从上海回来干嘛。”夏汐回答道。
“姐姐,咱不去行吗?姐妹儿我今天带你去过二人世界,成吗?”潘饶好声的哄着。
“不成!”说着,夏汐便开始挑选礼服。
“拜托,你们两见面一定会出事的。大不了我也不去了。”潘饶对着在礼服间穿梭的夏汐说。
“今天他结婚,你不能不给他面子。就这件吧。”夏汐便去到收银台刷卡付了钱。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说着,夏汐挽着潘饶走出了商店。
“要不你在门口等我,我把礼金送了,咱们就走?”潘饶仍不放弃的劝着。
“不用,我还等着给他送份大礼呢!”夏汐笑着对潘饶说。
看到她颇有深意的笑容,潘饶突然想起夏汐和江亦舟交往那天夏汐说过的话‘江亦舟,如果你结婚那天新娘不是我,我一定提着把刀来参加你的婚礼,然后把新娘乱刀砍死,让你跟我结婚!’这样霸气的话,也只有夏汐说的出,以她的性子,这事绝对干的出。
再看看夏汐手里拿着的那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潘饶不经意打了一个冷颤“你不会来真的吧?”偏头对夏汐问道。
“你觉得我想是在开玩笑吗?对江亦舟,我从来都说到做到。”她认真的回答道。
夏汐穿着一件黑色抹胸小礼服,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在门外的花篮上折下一朵白玫瑰别在胸口。
走进宴会厅,婚礼还没开始,新娘似乎还在精心打扮着,只剩新郎在那里招呼着宾客。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江亦舟和苏慕的亲戚朋友,年轻一辈中有不少人认识夏汐,而今她的出现,随即引来了不少目光,在看到她这身装扮时,有不少客人开始议论纷纷,明眼人都知道她这一身是去参加葬礼的,现在却站在这里,看来今天的婚礼恐怕要意外连连了,有些人甚至抱起了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这时,夏汐却被匆忙赶来的男人拉到一旁“夏汐,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你别乱来!”
看着好心提醒的马井然,夏汐本想开口,却被一旁的潘饶抢了去“马井然,你都说了今天是江亦舟的大喜日子,又不是你的大喜日子,夏汐要怎么样,干你屁事儿,你瞎操什么心啊。”
本来潘饶和马井然是一对很好情侣,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分了手,各自有了新欢之后更是相互不待见。有潘饶在,夏汐便更不怕马井然阻拦了。
踩着高跟鞋高傲朝正在和客人交谈的江亦舟走去。
“新婚快乐!”夏汐笑着对江亦舟说。
闻声,江亦舟转过身来,却在看见来人时,忘记了接话。原本就不打算让她来,所以压根儿没通知她,就连邀请的朋友也是关系要好的那几个。没想到,她终究还是来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对她笑着说道“欢迎。”
刚才还在和新郎交谈的宾客,看见这参加“葬礼”的女人时也自觉的闪到一旁,却也不忘和众人一起朝这边打量。
“送你的礼物,你一定很喜欢。”夏汐说。
接过盒子,江亦舟说了声谢谢。
“不打开看看吗?”夏汐期待地看着他问道。
看着周围望向这里目光,江亦舟也不好不给面子,可当看见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把匕首时,原本尴尬的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夏汐说“别胡闹!”
夏汐却笑得一脸明媚的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
一直观察这里的客人,看着这两人嘴角的笑容还以为他们相谈甚欢,殊不知早已燃起了熊熊战火。
说完,夏汐本打算朝宴席中走去。却看到一个男子急匆匆的跑到江亦舟身边递给他一张字条,焦急的说“苏慕不见了,这是她留下的。”
江亦舟看着字条:
亦舟,我怕夏汐。。
对不起
苏慕
江亦舟用力地将字条揉成一团,转身愤怒的看着夏汐。站在他身边,夏汐自然也看到了字条上的话,讽刺的笑了笑,落在江亦舟眼里却格外刺眼。
江亦舟甚至没有理智去思考就掐着夏汐的脖子将她逼退在宴厅的柱子上,顺手拿过盒子里的匕首抵在她的脸上。
“苏慕呢?”江亦舟哑着嗓子问道。
夏汐笑了笑,并不回答。
看到夏汐眼里的不屑,江亦舟更是怒不可遏的冲夏汐吼道“我问你苏慕呢?”
用力的双手更是将匕首的刀尖刺破了夏汐的皮肤。鲜红的血顺着刀刃流回江亦舟的手上,却没有丝毫减轻他的力度。
“有本事就杀了我。”夏汐拉过江亦舟的手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冷冷的对他说。
“你以为我不敢吗?”江亦舟说,拿着匕首的手却因用力过度而颤抖。
“江亦舟,你想清楚了,今天你不杀我,明天苏慕就会死在我手里!”夏汐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一丝害怕。
听到“死”字,江亦舟再也没有耐心跟夏汐耗下去,当他准备真的把匕首插进去的时候,夏汐却比他更快一歩。
在江亦舟还有一丝犹豫的时候,夏汐直接握住他的手,将匕首捅入自己的胸口。
看着这一幕,在场的宾客都忘了自己的动作,原本打算替自己女儿讨个说法的苏父苏母也被吓的不敢向前一步。
推开江亦舟,夏汐捂着胸口踉跄的朝门口走去,鲜血将黑色的礼服染成了暗红色,将她整个人显得妩媚又危险。
走到门口时,夏汐转过身,诡异的笑着,对愣在原地满手是血的江亦舟说“江亦舟,你的新娘,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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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起的窗帘惊醒了陷入回忆的夏汐。
感觉到一丝凉意才发现湿了一半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