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冰心,你身上带钱了没有?我欠了这个东方若凡一块桌布钱。”月弑夜似乎是不想再跟东方若凡耗下去,长叹口气,侧身去问冰心借银两先给垫上。
冰心还是头一次听到小姐问丫鬟借钱!她十个月的俸禄还没有小姐一个月多,每月都将将够自己寄回家中补贴,然后在买买胭脂水粉,等到了月底都是用得分文不剩,哪里有钱给四姑娘来借?
看到冰心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月弑夜就知道没戏。回头再看东方若凡,却不是先前那副黄世仁的模样。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将自己看做一个有趣的物件,左右欣赏打磨。
“看够了没有?信不信看我也要钱?正好跟你的桌布钱抵了。”月弑夜发挥自己的专长,又开始耍泼无赖。
只是那张娇艳的小脸上,紫瞳中皎洁的流光,嘴角勾起戏谑地浅笑,怎么看都透着激灵可爱,即使的耍赖,东方若凡也半点恨不起来。
“是金丝蚕锦布……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让本少爷看个够吧。”言罢,东方若凡还真的栖身上前,离着月弑夜不过一尺的距离,仔细地开始端详月弑夜的脸。
炙热的吐息几乎喷到月弑夜的脸上。当即逼得月弑夜后退了两步。
冰心哪里肯自己的四小姐被人如此轻薄。当即横身到月弑夜跟前,张开手臂,紧闭双眸,大义凛然道:“要看就看我吧……”
“……”
东方若凡无语地看着突然插进来的冰心。也如月弑夜被自己吓到的那样,连连后退了几步。皱眉看着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小丫鬟。想不到主人有趣,连丫鬟也有趣得紧。只是在这样下去,自己那玩世不恭的名声可能就要变成花花公子了!
这才摆手作罢,甩袖离开。才走几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朗声大笑。声音洪亮,底气浑厚。
看到那个麻烦的东方若凡走了,月弑夜才长舒一口气。
“小姐,现在我们是回闺房,还是去饭舍?”冰心才问完,猛然想起一件事。
回身走了几步,接着将先前着急放在了地上的饭篮子拾了起来。这绿竹编织的饭篮子是从两边开合,中间的把手拱得较高,也不妨碍开盖。冰心就在月弑夜面前打开了其中的一边,顿时有香喷喷的饭菜香味传来,惹得月弑夜食指大动。
“冰心听那些小姐少爷的丫鬟说,饭舍的饭菜不好,月府的少爷小姐都喜欢独坐一桌,冰心觉着四小姐不喜跟他们一坐,便自己去给小姐备了饭菜,小姐看着是想去哪边吃?”冰心笑得眉眼弯弯,温柔娴淑的样子说道。
让月弑夜都忍不住佩服。能有一个这个贴己的丫鬟,当初真没白白掐碎那个桌角!
“就吃冰心做的!这么香的味道,不吃多浪费啊!”说完,月弑夜拉着冰心就走,二人去了鉴石堂后的乘凉小院,主仆不分你我,都在一个桌子上将午饭吃了。
“小姐,回去的路途远,下午鉴石堂还有课,你就不要回去了,冰心这就把篮子带回去,下午再给小姐送饭菜来。”冰心笑着说道。
其他家的丫鬟都是被小姐、少爷们逼着给送来食盒,只有月弑夜的丫鬟,不仅能提早赶来,还能主动做好香喷喷的饭菜端来。一路上怕饭菜凉了,还用自己的身子紧紧捂着。当真是将月弑夜感动得紧。只道是自己开始时来运转,在月府除了哑叔,还有一个冰心可以倚靠了。
“好,你回去吧!下午来的时候不用带饭菜了,我就同你回去再吃。”月弑夜体谅她带着个食盒走大半个时辰不容易。
冰心听闻也心头暖暖的,点头谢过,便拎着空了的饭篮子往回走。
离着下午上课还有两个时辰,月弑夜闲来无事,干脆就走到鉴石堂后面的小山上,预备乘凉休憩一下。
却发现,在那山头上,有几个身影在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正想上前查看,那几人却因为看见有人发现他们,立刻慌忙地抱着一堆东西离开。
等到月弑夜走到他们刚刚呆过的地方,只看见地上还来不得收走的铁锹。
“大白天的做贼心虚,肯定不是干好事!”月弑夜小声嘀咕了一句。可周边也没有什么异样,看样子是被自己撞破,计划还没实施就仓皇逃走了。
如此月弑夜也没有再继续追究,想着晚上还要跟着罚抄一百遍月家鉴石决,也有些头疼,便转身离去。
可是等她下山后不久。藏在山腰上的那几个人复又折返回来,继续挥动着铁锹和手中的东西,紧锣密鼓地张罗着。
下午的鉴定也出奇的顺利,分到月弑夜手中的,只是一块八级灵石。大概三长老和月长书也怕给她的灵石高级了,会被她私吞。故而没再往高级的分她。让月弑夜十分想念自己从南宫月凡手中拐骗来的晴天碧玉石。
等鉴石堂放学。冰心接到月弑夜之后,主仆二人便先回了闺房。还是冰心帮着月弑夜一起,才将那一百遍月家鉴石决抄写完毕。
翌日清晨,因为抄写了一夜月家鉴石决而没有睡好的月弑夜还懒懒地趴在榻上。金色的阳光透过黄色的纱幔映到她的床榻之上,月弑夜身上,就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雾。将她曼妙的身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砰砰砰……”
突兀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划破了这宁静的氛围。将月弑夜惊醒过来,迷蒙着的睡眼,还处在神游天外的状态。
“四小姐,起床了!快点呀,还要赶着去鉴石堂呢!”冰心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还没见四小姐起来洗漱。便端着水盆毛巾,主动来敲门。
“好啦,知道了……”月弑夜反应过来,无奈地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便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冰心立刻火急火燎地进屋,给月弑夜梳洗打扮。因为昨天熟悉了月弑夜的习惯,便没有再给她弄什么头簪。只是简单的给她熟悉了一下。看起来也清秀可人,尤其是那双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睛。
“小姐,好了,咱们快去吧。”冰心说着,便背上了月弑夜的包袱。
月弑夜经过昨夜的罚抄,现在胳膊还酸痛不已,微微有些懒散起来。埋怨地问道:“路途这么远,难道那月傲雪、月安仁也是这般心甘情愿地走去?”
冰心闻言,面露尴尬地说:“那三小姐他们是坐轿子的……咱们这房因为四夫人去世的早,那些配置就都没有,小姐你是吃了些亏。”
“呵呵……被轻视就是被轻视,哪里是吃亏,你呀!这样吧,稍后我便给你些银两,将这些缺的东西都补上!告诉你,我昨天可是大赚了一笔哦!”月弑夜开心地笑着说,随后想到自己藏在抽屉里的晴天碧玉石,便一起带着去了鉴石堂。
想着与其在鉴石堂看那些不入流的灵石,不如偷偷看自己的神石!这样练习鉴定技艺,比拿那些九级左右灵石鉴定要增长得快上许多。
这一天,在鉴石堂还算过得安生。并没有什么人敢再找她的麻烦。那个月安仁听说身体不适,请了假没有来。月傲雪也一样。兄妹两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就这样双双缺席。
“弑夜表妹,你腰间系着的这个袋子里装的也是灵石吗?”东方浩明看见月弑夜,好奇地走了过来,眼睛盯着她腰间那个被撑得圆圆的的袋子。
月弑夜莞尔一笑,没有作答。给东方浩明一个神秘地悬念,就开始继续今天的学业。依旧如昨天那般,月弑夜早早地鉴定完灵石,与冰心一道吃完午饭。就独自来到鉴石堂后的小山上。
艳阳高照,却不会照得过于浓烈。在大树底下,月弑夜依靠着粗壮的树木,正闭目养神,顺道晒着日头。
忽然感觉两道阴影遮着自己眼前的光线。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月安仁和月傲雪不怀好意的笑容。登时睡意全无。一个撑地便爬将起来。与他们兄妹二人保持了三步距离,幽幽说道:“你们不声不吭地在这里干嘛?”
“碰巧路过……”
月安仁压着月傲雪的手,抢先回答。他们原本是想引月弑夜来陷阱处。没想到有家丁来报,说月弑夜喜欢在鉴石堂后的小山上小憩。这才带着月傲雪顺道跟来。为此还跟导师请的假,没有来得及鉴定灵石。
“这里地势偏僻,一座山头这么大都能碰巧路过我面前,我们还真是有缘哈?”月弑夜敷衍地笑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月傲雪立刻加快一步,站在了月弑夜跟前说道:“你站住!”
“干什么?还想比试比试?若是想趁着没人,两个一起上的话,我也无所畏惧。”月弑夜被拦住去路,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后退了一步先与月傲雪保持距离,随后才抱着手臂立在远处,斜睨着他们兄妹两,冷声说道。
“哪里的话,昨天的事我们想了一夜,觉得是我们的错,今天才特意向你来道歉。”月安仁怕月傲雪又乱说话。干脆将她拉拽到身后,对着月弑夜开口道。
月弑夜一听便知有鬼。起初说是顺道路过,现在说是专程道歉。怎么听都不是诚心实意的样子。
“喂!我们都说道歉了,你怎么无动于衷?”月傲雪昂着头,骄傲地问月弑夜。趾高气昂的样子,让月弑夜看不出一点儿要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