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知道,其实我很清醒,一无醉意,只喝了两瓶百威啤酒,这是我的打底酒量。要醉还是人醉,她已全然将我迷倒,让我深陷爱情的“泥沼”而不能自拔。
“好,改天,在我不喝酒的状态下,我们继续完成这样的程序。”
“什么程序?”
“傻瓜,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真的。那你说给我听听。”
“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那就干脆不要说了。”
最后又加了一瓶啤酒,她喝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其实珍儿的酒量较之于我绝不逊色。她面色如故,神态看上去跟没喝酒时一样。完毕,我要结账付钱,她满脸不高兴地说:“你今天要是付了钱,那我们就没以后。说好是我为你接风洗尘来的。”我怎么舍得放弃她,只得做乖乖虎的样,随她所愿。
我想:这么爽直、这么娇艳、这么聪明、这么达理的女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能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生活肯定有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我们离开餐厅的时候,那里的客人已寥寥无几。
回到房间我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拿起遥控器欲摁点播键,冷不防被珍儿抢了过去。
“这有啥好看的。”与此同时,把电视也关了。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其他话题。不知不觉,两人相拥在一起。
这期间我们谈了许多……
“我已半年多没近女色了。”
“我真佩服你。”
“没碰到合适的。”
“合适的?”
“就是我对她产牛爱的火花的。你看,我与小燕子,尽管我们常在一起,可我怎么着也爱不起她来。”“你是说你从未碰过她,”“你可能不相信。”“真是不可思议。”“应该说我是属于那种传统型的,可见你我就情不自禁了。”
“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将爱你到永远。我对你的爱是义无返顺的。”
“你好像念台词。男人需要女人的时候,什么话都艇得出。”
“你怀疑我埘你的爱?”
这时,我的吻雨点般落满她的脸上。她的额头的俏皮眼睛、她的细腻嫩白而又光洁的脸腮,还有她等,我无一疏漏地吻够。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心仪驿动。“我希望你永远幸福。”“你不快乐,我也不高兴。”“来日方长。我看你太累丁,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她温情脉脉地说。我并没马上松开她,手意犹未尽地继续抚摩着她的肩膀。“听话,睡吧。”慢慢的、慢慢的、我终于进入了梦乡。我做了个梦。我在林间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鸟儿呜啭,无不悠闲自在,我仿佛以为自己是神仙。我走啊走,根本不知疲倦。
突然,有一片树叶飘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伸手一抓,像似抓在手心了,打开一看,空无影踪。我蹊跷地抬头一看,树叶依然如此。我复而做,结果始终一样。最后,树叶向上飞起,我也跟着飞起来。它飞出林间,直至万里碧空,我紧迫不舍。
然而,当我飞到半空中时,树叶遽然在我的视线中消失无影。而我却上也不能下也不可。我害怕极了,仰天呼喊,可怎么也叫不出声音来。
突然,我瞬然坠落在林间。
我被惊醒了,蓦地坐了起来。
“怎么啦?”
我摸摸她,再摸摸自己的脸。这才有所清醒。
“我做梦了。”“做恶梦丁?”“不全是。”“她多美啊!”我在心里感叹,“身体匀称,曲线柔美,有多么性感!”
“无论你过去经历过什么,我只在乎现在。”
“现在我是你的人。”
这话让我不由心花怒放,尊严感油然而生。
“我真后悔没能早认识你。”
“你是说你也会像我的恩人一样待我?”
“我想我会比他做得更好。那他是怎么待你的?”
“他愿意为我做一切,待我体贴人微。”
“我也有我的长处。”
“你有什么长处,不妨说来听听?”
“我年轻。”
“年轻?有什么用。”
我听了后,不禁醋意大发。
“不高兴啦?”
“他有什么资格得到你?”我神情肃然地用近乎质问的口气问她。
“没有他也就没有我今天。我开的店,学习费用,一些生活费用,都是他花的钱。我作为一个女人,他有需要,我还能拿什么给他?来上海,我只对他好。其实,除你之外我再没第三个男人了。你不要说他好吗?他真的待我很好,以前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自从我从外面搬回店里来以后。”
“你们以前在外面租房?”我更加好奇地问。
“是的。有两年。”
“那他没家室?”“他当然有。”“那他还——”“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说呢?”“答应我,别跟他再来往。”“除非我消失。”“当然那是你的自由。”“其实,我与他在男女关系上已经没什么纠葛了。只是我现在必须每月要还他的钱。”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付出了吗?”
“那是另一回事。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我指天发誓过,他的每一分钱我都必须要还。”“是他要你做的。”“不。他没要。好了,我累了。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呢。”她很快睡着了,我却颇不宁静。满脑子胡思乱想,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连着几天都是阴霾天气,时不时细雨飘飘,令人浑身觉得不舒畅。天与地仿佛黏在丁一起,总没爽朗的颜面。虽然家里整天开着空调,温暖如春,但我总觉得惆怅不适,不能静心。到外面去转悠,却忍不住要往家里逃,我实在受不了阴湿的寒冷。而在家时,却义时刻想着外面的世界,我不知道是老天还是我自己,把我折腾得烦躁不已,情绪萸名其妙地低落透顶。我甚至连菲菲也不管它了,每次它要过来缠我,我总不给它好脸色看,并被我驱赶走。一天巾能抱它一下并逗其开心,那是极偶尔的事,也就是当我心情稍稍舒畅时。但也是一两分钟热度而已,过了又将它扔了之,死活不管。
无论是看书还是写作,我都无法专心一致,心仿佛总在哪儿漂移,好像居无定所似的。
有时,我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话机长久发呆,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等珍儿来电,望眼欲穿了也始终未果。我几次欲打她电话,终了还是没勇气,我怕从她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那天分手时,以后该做什么,其实我们没作任何约定。我虽然不止一次地向她表白过我的心胸,但她的态度究竟如何,我不得而知,她故意不松口,真心不露。那一夜,在我脑海里的影响简直再深刻不过了,因为那是我们俩的初夜,而初次事件在人的一牛中总是最难忘的。她柔软、滑爽、洁白细腻、极寓性感的胴体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么清晰,那么活灵活现。
有时,我真想插翅飞到她的身边,但又惟恐影响她的工作,给她带去诸多不便。那时我真希望自己变成一只小不点的甲壳虫躲在她店里的某一旮旯里偷窥。
真是度日如年啊!我时常感叹。
没办法,我只得强迫自己看书或者写作,以此麻木自己,忘却时间,忘却南思念而生的烦躁和苦恼。我十分清楚,即便我能做到忘却,那也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但我坚信,待到云开日出,一切都会变好,我的心情也会恢复如初。
一天下午,田华来电了。让我重新觉得我与世界是有联系的。听到他的声音,我自然感到分外高兴。
“我去外地出差了,刚回上海。真抱歉,一直没和你联系。”
“是我的不是。我蛰居起来,与世隔绝了。”
“你多虑了。你是作家,可以理解的。寂寞是你的朋友嘛。”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要朋友?”
“你的理解又偏颇了。不多说了,怎么样,今晚有空吗?”
“只要你吩咐就是。”
“三岛菜你吃过吗?”
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个名字此前我从未听说过,觉得新奇不已。他不厌其烦地为我解释。所谓的三岛莱,就是大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以及土里长的,都取之于三岛,即崇明岛、长兴岛和横沙岛,必原滋原味不可,每道菜都用当地农家的烹饪方法制作。
“真正的绿色食品,我尝过一次,味道不错,很有特色的,让人有返朴归真的感觉。”
“这些人真聪敏,什么都想的出来。”
”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不怕想不到,只怕想小出。想到了什么。
“在宝山区。宝山你去过吗?”
“我看日出去过。那儿挺远的。”
“我们有四个轮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在宝山有几个朋友,他们约找几次了,我不好意思再推了。要你陪我去,委屈你了。”
“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可以见识见识。”
“那就说定了。我四点半过来接你。”
放下电话筒。我满心愉悦地伸懒腰,打哈欠。这时,我见菲菲出现在门口。它来的也正是时候,我亲昵地叫它进来。菲菲很乖灵,我一言刚出,余音未消,它就欢蹦乱跳地向我扑腾过来。我蹲下身来,小心将它抱起,轻柔地抚摸它。我对它真是怜爱有加,它也似乎显得特别乖顺,一副美美享受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