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昨晚的事?”
“如果我说不,那旨定是违心话。我好像对你说过,我绝对尊重你的隐私。你不说,我足绝不会问的。”
”昨晚你肯定不高兴了。”
“瞎扯。”
“你逃不过我的目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妒忌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并竭力否定她的说法。
“你敢发誓?”
“发誓就免了。不过,我得承认,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醋意。”
“是一坛子醋。”
“何以见得?”
“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免得误会”
“可能有误会吗?干我们这一行的,认识的人多了,再多你一个认识的有何妨?他怎么会介恿呢?你越装作毫不相识的样越说明你心中有鬼。”“此话不妥。”“我是针见血。”随后,她端起茶杯,优雅地啜了一口。“昨天是我打电话给他的,我想把存折给他。他就顺便约我吃饭,我们有好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结果呢?”“吃了饭,他开车带我随便兜了一圈。我们还能做什么?”“我是指存折的事?”“他没要。”“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只好暂时帮他保管啦,以后继续往里面存钱。”“你的心眼真是太好了。像你这样我看如今打着灯笼都难以寻觅了。不过,我并不赞成你这样做。”
“为什么?我做错了?”
“你没错。町你是——”
“两心相许的事,谈不上付出不付出的。我只知道一个人活着不能没有良心,更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你对他承诺过什么?”
“是的。从一开始我就发誓,对他也承诺过,他所投入的每一分钱,日后我一定要还。”
在这一点上,我们也算志同道合。我被她的言行折服了,深受感动,对她钦佩不已。与此同时,我对她的爱也升华了。
“我支持你,你做的对。我好佩服你。”也许她也激动了,小鸟依人般楚楚可人地说:“我想坐在你身边。”
有这高兴的事,正求之不得呢,我倏地站起身来,俨然绅士,彬彬有礼。我让她在里面坐。她脸上洋溢着粲然的微笑,看着她,我满心荡漾着愉悦,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温文而雅地捋了捋头发稍,然后将自己的头颅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而我们彼此温润的手却不约而同地紧握在一起。我心无旁骛,除了心存不可名状的幻想以外。我的心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虽然我们良久缄默不语,但我完全能休会到她的心思。我想,她此刻的心情其实是与我一致的。“要是天天这样该有多好。”她温柔低语。“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我有什么可让你喜欢的?”“爱是没有理由的,我感觉到在我的生命里我要的是你。”“感觉?感觉是什么?”“我也无法形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很踏实。”“原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居无所定,现在好了。你是我的 月亮湾。”“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当然,因为你的存在,才有我的处女作。你不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我是平凡得再不能平凡了。”
“不,你是凤凰。”
“是吗?”说完,她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
“和你在一起,我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如果真的早相识的话,也许我们不可能有今天。”
“这就叫缘分。”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但我的心并不平静,我真想马上向她求爱,我甚至想象着跪下来向她求爱,求她嫁给我,并且指天发誓,我会呵护她一辈子。这有多浪漫,可惜我手里没鲜花。一想到鲜花,我油然来了兴致。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同。”
“你去干什么?”
“等一下你自然会知道。”
“现在,我不要你离开我。”她拉住我的手说,并深情脉脉地看着我。
瞧她那怜怜可人的样,我也舍不得离开她半步了,只好作罢,重新坐下来。“告诉我,你想去干什么?”“不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我们俩之间应该有秘密吗?”“真拿你没办法。”她嫣然一笑,我也欣慰地笑了。“说呀。”“我想去买鲜花送给你。”“你这人挺会浪漫的。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吗?”“是的。”为了逗她开心,我信口说。其实没那么同事,我只想买一朵就可以了。王子向心上人求爱都这样子。
“谢谢你。遇上你是我一生的荣幸。”
“我也是。你让我感觉到今牛我没白来世上一趟。很难想象,若没有你,我的生活将是什么样的景象。”“你千万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知道你会说,会给我带来烦恼和痛苦。”“是的。”“可我要的就是你的全部。我叉不是神仙,你也不是。我们都是凡人。”“凡人来世一遭就是受苦受难的。”“你信耶酥?”“不。不过,我觉得耶酥说的不无道理。”“我现在才发现,我们俩有许多想法是一致的。”“可我只是说说而已。”“至少你是心里想过的。”说到这里,我们俩同时侧脸望着窗外。街景依然。奇形怪状的云时聚时散,变幻多端。阳光也不那么强烈了,随着云的变幻无规则地时儿朗照时儿幽闭。
“哪天要是我从你身边消失了,你会怎么样?”她半真半假地说。
“你这只是一种假设,我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没意义也说说看。”
“我会把天地撕开来找你。”
她听了后,抿嘴一笑。
“你有种。那我一定消失给你看。”
“那我现在就求你,你可千万别做这样的傻事。”
我们俩一起端起茶杯来,呷了一日。我不太喜欢吃小吃,她也未碰一下。至此,桌上的小吃依旧完好无损。
“有时,我真的感到很累。”她轻声叹气地说。
“你不要对我说把店面转手了之。”
“那我靠什么吃饭?”
“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是说真的,我可以养活你呀。”
“我才不用你养呢。再说我的承诺还没实现呢。”
“人就是蜡烛。”
大约是在四点钟的时候,保姆来电,问我回不回家吃饭。
“不回家。”
“我的老乡生病住院了,我去看看,可能我会陪夜。”
“没事,你去吧。”
“那我明天早上直接买好菜回来。”
“好的。你身边有钱吗?”
“有。”
这时,珍儿轻声提醒我说:“问她家里有没有菜。”
“冰箱里有菜吗?”
“有的。你自己烧吗?”
“我随便问问。那你就去吧。”
挂了电话后,珍儿一时来了兴,建议到我家去,她要在厨房露一手给我看,让我一饱口福。我自然很高兴。本来我还想哄她去我家呢,现在可好,是她自投入网了。吃好晚饭,她抢着要洗涤碗碟锅盆。我呢其实也懒得做,全由着她的兴,只要她高兴就是。她俨然我家的主妇。
可我还是舍不得她个人做,动手与她一起收拾餐桌。完了,我站在她身后,一边剔着牙,一边窥视着她洗碗。看着她娴熟而麻利的动作,听着刷碗及流水声响,我感到心房温暖无比。那时,我真想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这股欲望真的相当强烈,但那只是一念而已。不是我有理智,而是我万般不敢付诸行动,怕惊吓了小鸟,小鸟若是惊飞而去,那所有的念想岂不成空。
“怎么样,来我家当主妇吧。”未了,我半真半假地说。
“你想得美。”她也如是回敬我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你在,我感到不自在。”
我在书房坐定没多久,她怀抱菲菲进来了。我们彼此言两语后,就各择其所。我在电脑上做网虫,她则潜心看我的手稿。时不时毫无保留地提出她的意见。
我们一起度过了良宵之夜。
一天下午,珍儿在她店里亲手给我理发。她大展其能,将我的头颅视作艺术品,精雕细刻。我静坐如山,任由她发挥其精湛的发艺,把玩我的发稍。
差不多要完工时,我的手机连响带振,腰间一阵痒痒,像有蚂蚁在爬。我想等理发结束再说,就强忍着不接听。
“你接听吧。”珍儿停下手中的活善解人意地说。
这时,我掏出手机。
“是小燕子的。”我说。我猜想肯定是为我出书的事。果然如此。
“你先给我说是好消息还足坏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
“这样,我现在正在理发。我待会儿打过来好吗?”我掩饰住心里的兴奋,平静地说。
“是珍儿在给你理发吗?”
我望了望珍儿,然后说:“她要对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