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想起来了,我忘带上你的日记本了。”我故意开玩笑说。也许她是当真听的,她一本正经地说:“忘了带更好。”“为什么?”“省得你想入非非,胡思乱想。”“我想死你了。”这时,她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气。“你昨晚没睡好吧?”“这几天我总失眠。”“想心思?”“乱七八糟的想得很多。”“能埘我说说吗?”“恐怕你永远也帮不了我。”“可我可以帮你分析呀。我愿意与你一起分忧。”“只要你有这份心意我就满足了。其他的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遇难事了?”我想套她的话。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自己明白,这一切鄙取决于我的心理,”
“我听不懂你的话。”
“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那和我有关吗?”
“你不要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谈谈你的小说吧。”
后的时问里,我们彼此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与我的小说有关。她对小说中的细节和人物问个没完,我当然足对答如流,有的地方我还解释得相当详尽,直至她满意为止。这样,我们一直坐到航班开始检票,才不得不离开咖啡屋。真是意犹未尽。
当我拐弯准备进入通道口时,我最后一次回头看,发现她依然站在检票处。她举起手来向我挥手致意,脸上溢满笑彩。她的举止让我看在眼里,激动在心里。我索性停下来,差点与后面的人相碰撞。
我边挥手边示意她走。可她依依不舍,看不出要走的意思。我知道,她要等到看不到我的身影后才会离开。我依稀看见她眼角有星光闪烁,想必那一定是泪花。这时我越发觉得她的可爱了,有那么一刹那,我真想奔过去与她相拥,可能的话拉她一块上飞机算丁。可时不待人,最后,我一咬牙转身走进了通道里。从此我再也没回头,匆匆一往直前。
重庆,我足再熟知不过了,以前在公司跑业务的时候曾去过几次,趁闲儿乎走遍了那里的名胜古迹。就目前而言,较之于我曾去过的全国一些大城市,给我印象最好的非重庆莫属。当然,这只是我一家感觉。
重庆,若你要全方位对其进行描述,诸如历史、文化、地理、自然、资源等等,那恐怕几天几夜都说不尽。我只能简单说说:重庆雾多那是出了名的,可称为中国的“伦敦”;麻辣天府,天下皆望尘莫及;山峦叠嶂,满目青翠,江河泱泱,锦绣悦人;公路逶迤,缘山坡起伏而走;居屋没同定的走向,一律依山麓走势而建。
小知这个时节哩重庆是怎么一番景象。在飞机,我时不时想象她的模样,可脑海巾总是空白如洗。
庞大的机体穿过厚重的夹雨云层,俯身向重庆江北机场降落落地时的一刹那,我看了看手表,正好十一点半。应该说本次航班准点到达。
“见鬼,下雨了。”我曰力透过舷窗,自言臼语,心里感觉有些不爽。
面对这场纷纷细雨,我第一反应足:冷雨刺骨。
最要命的是,雨将大地涂成一片阴沉。然而,瞬间我又否定了雨的作用,我想雾才是阴沉的始作佣者。我跟在众人后面亦步亦驱走向机体出口,而我的思绪依然在雨与雾之问飘忽不定。直至逼近出口时,我注意刘了空姐机械般与旅客一一嫣然施礼道别,恍然醒悟过来。
罢了罢了,又到重庆了我想着,陡然内心兴夼涌动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抑制住兴奋,尽量保持平静。
空姐尽管礼仪极致,但众人的神色是千篇一律的肃然,说不好听的就是冷潢,仿佛他们的眼里并无空姐似的。我口不斜视地与空蛆擦肩而过。
还好,走出候机楼时,雨已停了,只是雾气更浓了。
我招手叫了一辆红色的士,直驱我下榻的宾馆。以前我来重庆,每次都住那里。宾馆的名字很好听的,叫千鹤,千鹤宾馆矗立在一处山坡上,百米之内无其他建筑物。前面是一条浅江,流水缓缓。也巧得很,千鹤宾馆距小燕子的办事处及居住地仪有三百米之遥一当然这是我估摸的。
到了宾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总台小姐一眼就认出了我。真是欣慰!不过我装作也认识她的样子与她寒暄。
“先生,你住几天?”
“现在吃不准,但起码要一星期。”
“我给你打六折,这是最优惠的价。”
“谢谢!”
“八楼怎么样?朝南的。”
“无所谓,白天只要有阳光就可以”
“你用现金还是信用卡?”
“信用卡。”
人住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在飞机上我吃过一点东西,没有一点饿意?房间里有空调,暖洋洋的,真是舒服宜人。
我将旅行箱放在边,然后赶紧拉开窗帘,想看看小燕子的办公届住地。
“见鬼,全是雾。”我惋惜地自言自语。
胀前仿佛是一块硕大的帘幕,惟见天地冉茫一片,物景一无所见。我失望地离开窗口,什么也小想做,索性倒在了床上。我突然产生置身于云层中的感觉接而义胡思乱想,思绪最终还是集中到了小燕子身上。
“找人来了,接下来怎么跟小燕子联系呢,肯定要对她撒一个善意的谎。怎么说呢?”我反复思忖,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罢了罢了,下午再说吧。”我说着,就一骨碌起身。
我先给珍儿和田华分别发丁短信,告之他们我平安到达随后,把旅行箱的东西…拿了出来,该放什么地方就放什么地方,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当儿,我脑子里蓦然迸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待我稍事整理过后,再用手机给小燕子打电话也不迟。
“你票买好了?”
“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你当然在上海。你还能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除非我做梦了,才有这样的感觉。”
“好好猜猜”
“在虹桥机场?”
“耶已经过去时了。”
“在天空?”
“我不是说了嘛,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真的想象不出来。”
“我人已到重庆了。
“什么?!你可不要吓我,你是幽灵”“我真的到了重庆。”“这不是天方夜谭嘛。”“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他正好束重庆出差。他第一次来重庆,不熟悉,我就和他一起来了。我做他贴身向导。”
“那么现在在哪儿?要不要我过来接?”
“我们已在千鹤宾馆下榻是8018房间。”
“那我现在就过米。”
“不必了。我的朋友他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我们吃了饭后就要出去办事一这样,我们晚上见吧!”
“你们一起过束,我来下厨”
“这个我现在不能决定到四点钟我再与你联系吧。”
“你们没必要住宾馆,浪费钱,我这儿居住条件蛮不错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不肯,说走进走出,来来往往,不方便。若有人来,那就更麻烦了。再说,是公司的钱,不花白不花也好,我就可以沾光了,住宾馆毕竟舒服。”
“准你们便。你稿子带米了没有?”
“带来了”
“这样,为了节约时间,我过来先拿稿子。下午你们办你们的事,我就打字、反正我没事可十。”
我想了想说:“这样也好。”
“那我十分钟内到达,你在大厅等我。”
“好。”
我暗自庆喜,一边瞎哼着什么曲调,一边合节拍轻快地走出了房间。不出五分钟,就来到了大厅。我坐存宽大松软的深红色皮沙发里,目光片刻不移投向大门。
掐指算来,我与小燕子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虽然我表面上显得很平静,但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小燕子,心里难免激动,此刻我是多么想见到她,而且最好是立竿见影。我等她每一秒钟对我而言都是那么的漫长。
一开始,我还能安静地等,见她久没出现,就坐不住了。于是,昂扬走向门口。我只走到一半,小燕子在门口出现了。我仿佛觉得她是神仙,飘然而至。
我看她喜出望外,笑容粲然,犹如阳光下玫瑰绽放。是的,她总是那么青春焕发,几个月末见,她还是老样子。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欣然迎了上去。
“我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儿相见。”我握着她的手说。
“这是必然的。”
“也是缘分。”
“你瘦了。”
“瘦才好。你没变。”
“你没发现我胖了许多?”
“脸上一点看不出来。走,我们上一边坐下来谈。只有十分钟时间。”
我们并肩坐下后,我就把两袋装有文稿的牛皮纸档案袋郑重其事地交到她手里,并且说:“这里是文稿的五分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