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会考的成绩很不理想,乔越上了一所普通高中。开学第一天,分班的名单张榜在外,人头攒动,有个女孩喊住了她,“乔越!”
乔越猛然回头,她惊奇地发现,居然碰到了小学的朋友,外班的秦蔓。又有一个男生转过身凑了过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外婆是日本人吧?”乔越一愣。
“我家和你外婆家是邻居。”乔越认识了郝晓宾。
“你不记得我了?我可是你的幼儿园同学!”这个看上去有些信口开河的家伙睁大了眼睛惊呼道,乔越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起他的眉眼,“真的?”
“你不信?我还有幼儿园的合影呢。”这个满脸长着青春痘的圆头圆脑的家伙卖起关子,故作神秘,虚起了眼睛。乔越半信半疑,她眨了眨眼睛,虽然他说对了她幼儿园的名字。
“把照片拿来看看。”秦蔓站在一边瞄了郝晓宾一眼。
隔了几天,一张圆头圆脑的小屁孩儿的照片在班上小范围地传开了,那是郝晓宾幼儿时期穿着肚兜啃着一条猫尾巴的黑白照片。
“可爱吧?”这个家伙得意洋洋,眉飞色舞见人就吹,乔越心里偷笑,居然有这样自恋的家伙。
“你说的合影呢?”秦蔓问他,他抓了抓脑袋,“找了!没找着。”郝晓宾大言不惭地回了一句。口说无凭的事,不可相信,自此成了悬而未决的往事一桩。
高中的美术老师不知怎么也知道了乔越,说是认识爷爷,于是乔越下午下了课去她办公室兼画室去画石膏像。
走进教学楼后面的那排平房正中的画室,门开着,老师不在,只有一个男生坐在那里背对着门在画石膏像,乔越站在他身后看了看他的画。
“你也来画画?”男生回过头,扶了扶眼镜,很友善地对乔越笑了笑,乔越点点头,他说,他叫陆岩。
乔越也说了自己的名字,拿了一个板凳坐在他的边上。他们是一个班的,刚入学大家还不熟。乔越坐左边,他坐右边,两人各画各的,画室里安静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隔了一会儿,陆岩转过脸来问乔越为什么学画,乔越告诉他从小和爷爷学过一点国画,他点点头然后神秘地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你看没看过《调色板》?”陆岩问道。
乔越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笔,“是不是新加坡的那个电视剧?看过,看过。”陆岩笑着点点头,“我喜欢里面的陆恒,所以学的画。”他的表情透着纯真,很可爱,乔越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陆岩扶了扶眼镜,身子向后倾斜,不可思议地看着乔越。
“没有,没有。”乔越觉得因为一部电视剧里的人物而喜欢上绘画,这个男生还挺有趣。
“你喜欢陆恒呐,黄奕良演的对不对,我喜欢李南星演的那个。”乔越特别喜欢看《调色板》,碰到知音一样很兴奋。
“喔”陆岩平静地点点头,乔越看陆岩在听,便自顾自继续说道,“陆恒好是好,太理智太冷静了,你怎么会喜欢他?我觉得还是启凡好,虽然有一点冲动很……”
“很什么呢?”
原来这个家伙还在听,乔越一时半会儿没想出词来,卡在那里,隔了好久,她只好说,“我也说不好,反正我觉得比陆恒好。”
“没听明白,没有说服力。”陆岩很平静地回了一句,回过头继续画画。乔越泄了气,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不是她觉得李南星更帅呢。
她看了一眼陆岩,他已经很认真地在一笔一划了,乔越又想了想,《调色板》什么时候也像《射雕英雄传》一样重播就好了,眼前的石膏像什么颜色也没有,枯燥无味,她拿起笔虚着眼睛,对着毫无生气的石膏像比划了起来。
不久,陆岩的初中同学肖飞来了,郝晓宾和他的初中同学高露也加入了他们的画室,小小的画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画完画,他们一帮人常常围坐一团开心玩闹,只有乔越,也许她天性腼腆不会主动和别人玩,也许爷爷的病让她心绪不宁,她急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