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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期而遇

自那日秋游回来,整整一周,潘小慈没有和李志方没见过一次面,网上聊天也很少,总共不过三四次。没有人知道,她是用多大的毅力在克制自己。

寂寞难耐的她,今天午后主动去二妹的“老年活动中心”抹了一场麻将。一桌四个全是女的,那个曾被老唐用膝盖撞伤下身的女人也在场,小慈现在知道她姓韩。

今天小慈的手气奇臭,整个下午只和三和牌!韩女士说她的牌品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说要是吉尼斯纪录有此一门,那么上纪录的非她莫属。

按说打麻将也是娱乐,可是如果一味地输,到了末了不单是输了钱,连乐趣也输没了。她心里暗忖:常言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我现在是两头都失意呢哩。难道交了差运?

临散场时她接到李志方电话,说请她晚上“宵夜”,问他“肯不”?

她当然肯。正为输牌懊恼的她,于是又想:看来还是“情场得意”,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不要“得”罢了。

如今在江城,只要一提到“宵夜”,十有八九会想到美食城。也不知从何时起,江城人喜欢上宵夜,街面上众多夜食店由于油烟、杂物、噪音等市民反映强烈,政府于是痛下决心,将夜食店集中到外滩。那里有条程祖街,因防汛战略需要同河街一起搬迁到主城区,于是在程祖街及一片水塘填埋的场地上,建起“江城美食城”。所谓美食城,其实全是板房搭建的简易排档,而城区几乎所有夜食店均在此落户。

李志方俩在美食城对面坝上见的面,然后到他常去的东边那家胖伢排档。刚走到门口,他紧忙退了出来,原来老三和老唐他们在此!

于是他俩赶紧溜到西边,进到一家叫河鲶王的餐厅。此处很冷清,他们进来时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店主夫妇俩一个立在灶台边一个坐那看电视。

两人点了虾球,红烧鲶鱼,还有鸡头干和烧苦瓜,因喝啤酒没要汤。等菜那会儿,小慈低头看李志方塞给她的材料(他根据她所整理的设计方案,又结合他家实际,写了一份新方案)。她在专心阅看,了无趣味的他拿起她的另只手看螺纹、数箩和簸箕。突然,一个脑袋发亮的人打外边跑了进来,小慈若是低头看那人倒没注意,然而有点做贼心虚的她不经意地一抬头,目光正好与那人的目光撞到一起,躲都来不及!

“小川。”虽是尴尬,可她还是礼节性地招呼一声。

“潘小慈!”谢小川这才注意到她,却把平日的“嫂子”换成名字。

原来谢小川也是带人来宵夜,他们吃的早,吃完刚走,走时却把包落在这里。店家与之算是熟人,就把包搁在冰箱上,刚才却是径直往冰箱上取包的。他夹着包走了出去,又折回几步煞有介事地补一句:“哎哎哎,这菜不辣,放心吃吧。放心!”鬼都知道,这“放心”是有深意的。

由于冷战未见好转,她已不太在乎外人风言风语;虽是如此,她还是心存感激地冲他点头一笑。

喝酒中,李志方告诉她,今天上午他把出租车买了,鸡场明天正式上马。小慈听了很兴奋,看过他的文字、知道他很费了一番心思。他的事业有了一次转机,她为他高兴,笑盈盈地举起酒杯:“来!李老板,祝贺你重建养鸡场!预祝大吉大利!”“谢谢!”

很少喝酒的她,一干而尽。李志方看着那酡红脸儿,心里美滋滋的,刚刚萌生出非分之想,立刻又蔫了(车没了)。又见她今夜遇见熟人跟日前大不一样,竟是如此从容、淡定,他为此“进步”感到快活。

李志方说今晚三哥请他喝酒,他怕养鸡场一动工就难得有机会见面,所以就辞了那边;刚才却差点撞见。小慈问:“你村叫李各庄是吧?有空我去看看你养鸡场。”他说:“暂时还是别去,破烂不堪。等搞得差不多了,我接你去。”

撇下此二人饮酒闲聊,再说说周老三他们。

这段时间,以老苏为首、老三老唐外加一个李志方,四人动不动聚在一起喝酒;老邻居老蔡却被老苏撇开了,老唐说他太小气。那老蔡也是,且不说老表这一层,一个当老师的人说你小气、恐怕真的是小气到家了!他们是胖伢餐厅的常客,说这里经济实惠。四人轮流做东,当然老苏做的最多、其次是周老三;今晚是老唐做东(李志方“告假”),老唐“请客”的理由是:他的六节副课被新校长“恩免”,接着他在一家与金丽有关联的物业公司得到一份“保安”差事。喝酒当中,周老三笑他“82岁学吹鼓手”,老苏却对他谋得这份差事有点觊觎:“你小子光拿钱不上班,又干起第二职业,婊子养种猪——两头儿赚。我嘛,退休金还不及你工资的一半。这世界,太不公平!”

老唐胖脸堆笑:“莫比莫比,人比人气死人。我同学当大官儿,老婆儿子都出国了,而我,我儿……我儿造业啊……”话到这里,他居然挤出鳄鱼泪来。

接下来,老苏老三一边吃喝一边牢骚起酒厂改制和他们买断工龄的事儿,老唐插不上话儿、只劝了句“耕牛无宿草仓鼠有余粮,天道如此”的话儿。

周老三跟他算是“不打不相识”,今晚见他说起儿子竟出了眼泪,于是就问他,那天打架是怎样被打倒的?老唐说他瞥见公安来就赶忙倒下。

“你儿子呢?”老三问。

“看见我倒下,他也趴下了。”说完老唐搓了搓肉脸、似乎有些腼腆。

周老三嗵地一下,把酒杯往桌上一砸,对他敲起手指头:“哈哈哈,诈和!你小子诈和!”老三援引打麻将来着,又沿用麻将规则,说,“不行!诈和翻倍赔——你得做三次庄(东)。”

“嘿嘿嘿,”老唐显出少有的憨笑,“虽说有点技巧,可警察他,他做笔录也没问嘛。”

“我不管,反正你得做三次庄(东)!”老三不依不饶。

“来点儿轻的行啵?”老唐笑对老苏说,“比如,罚酒三杯……或者,派包儿烟?”

“不行!妈的,你这一诈,害得老子拘留三天哩。”

“哎哎哎,放尊重点儿,别没大没小的!”老苏批评周老三,又说,“按规矩,下次还是我请……”

“那,我请你们上梦特娇。”见老苏好、老唐倒硬朗起来。

听到梦特娇,周老三眼一亮:“那,不许食言!”

“说话不算话,走路头朝下。”老唐说完随即拿钱埋单。不料,老唐接过老板娘找零,突然站起身说,“走,跟我走,去哪?走就知道嘛,我是个站着死立着埋的,免得吊老大胃口。”

“好事儿来啦!”想到这,老三兴奋地掏出手机,想把李志方找来一同快活。不料他手机没电,就借用老唐手机打。

他打电话时,李志方正和小慈在坝上漫步,却推说他“在家”,“不想出来”。

老三见老唐是个新手机,就编排老唐“没出息,那么多钱,怎么也得买个智能机嘛。”

老唐:“哎哟,小老弟呀,你知道老哥家窟窿有多大嘛?若是你,也许急得饭都吃不下。再者说,人老了记性不好,手机功能太多,反而是麻烦事。我这机儿除了短信还能录音、照相,已经不错啦。”

说话时,周、苏二人跟着老唐上了人民路。奇怪,往日灯火阑珊的梦特娇今晚却黑灯瞎火的,见了鬼了!周老三蹦上前一瞧,大门上贴着封条,上头还盖有大红印。

一会儿,买包香烟过来的老唐故作紧张神态:“嗨呀,这几天窝在屋里消息闭塞,原来江城出大事儿啦!”

“什么大事?要发地震?”老苏说。

“差不多。”老唐小声对围过来的二位说,“公安局殷局长被抓起来了!妈的,难怪梦特娇那么牛气冲天,原来他老殷有股份呢,”他咬牙切齿地比出一个“9”,“干股!”

一向不温不火的小慈如今变的性急了,灶里烧粑等不得热,哪里等得李志方“接”?第二天吃过午饭,她就搭公汽来到李各庄。

这是个秋高气爽、阳光充足的下午,下车后走了二百多米才问到李各庄。该村一个规划很不好的郊区旧村落,除了两幢低矮的老式青砖瓦屋外,几乎一色的横七竖八的楼房,但真正装修得很好的却不多,李志方家就是一栋三间两层的红砖旧楼。

小慈到时门是半掩着的,一个老妇人在将木桶里新滤出的薯粉往晒筐里舀。小慈判断她就是李母,因为那手指指关节已凸起,以致拿瓢的姿势很特别。

小慈说:“李娘吧?你好。”

“好,你是?”

“我是李志方同学。”说着,她四下张望。

老妇人要倒茶,小慈叫莫,说转一转就走。她于是也听任其便,继续舀她的薯粉。

室内简单干净,水泥地面,堂屋就一张方桌四条板凳几把小木椅,正上方一台老式电视机。屋后院像个小菜园,有四棵树,挂满小果子的石榴,下青上绿的枇杷,披着少量残叶的米枣和一株绿叶栀子。中间种有几小畦的小葱、韭菜和蒜苗。外边,一角有丛芭蕉,另一角是间低矮的茅厕,茅厕旁边种了株扁豆,此时扁豆藤蔓铺满着茅厕屋顶,绿叶中露出串串青扁豆,姹紫嫣红的小花儿点缀其间。

转了一圈,小慈才问老太太,李志方在哪?老太太说,在山上。又问,山上怎么走?老人家这才拿眼仔细打量起她来,却只告诉她路径并没有多问半句。

出村北,一条沿港的新水泥路直通那里,约莫走了半个钟头才到。所谓“山上”,其实并不是山,而是一个十几米高的红土丘。顺小道登上,方圆不过二三百米都是灌木和杂草,走近前才可见有一道坍塌的砖墙隐藏在灌木丛中,几栋小屋(像是鸡舍)也只剩下残垣断壁,除了几株挺拔的意杨树外、满眼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李志方在残墙的另一头码转,夹竹桃旁边,一个老者在拆一间小棚子。她站在一从蚊母树下,距李志方只有十几米远,一心忙碌的他却毫无察觉,她恶作剧地捡起一块土疙瘩扔过去、人随即躲在树丛后面,李志方站起身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三分诧异四分紧张地:“谁?”她本想再玩儿一个回合,实在憋不住笑,主动现身:“老李!”他也眼睛一亮,却愠怒道:“你跑来干吗?”

“来看看你不行吗?”她又说,“你怎么不搞个奠基仪式呀?”

“哎哟哟,这位太太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还没清场,何谈奠基?”说着他一只脏手背抹额上的汗,又顺手指着一片满是蒿草的洼地说,“得先把砖清出,然后三哥说他来搞几天、平整场地,再请师傅进场……”此时,搁在大石头上的手机响了,他递她一个眼色:“帮看看,谁的短信。”

小慈拿起一看,问:“莞莞雎鸠是谁呀?”

“我表妹,龚月珍。”

“就是在人缘酒家的那位?呵!她跟你开玩笑哩,有什么‘重要新闻发布’?”

她说完还不到10秒,手机再次响闹;这回她一看,顿时面色骤变!

姑且不说彩信是什么。

却说武国安今天特来拜会陈总、还带来“礼物”。他可真是费了一番心思——到乌山湖把黑妹带了来。看到她,陈总喜出望外。老武却说:“人,交给你了哈。”说完还没等他“哎”出来就开溜。陈总这才跟黑妹打照面,黑妹也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你好陈总,幸会,幸会。”“你贵姓?”“我叫曾宝霞。”

二人边走边聊,一直聊到人缘酒家,他这才知道她应聘到玉龙药厂做文秘,明天去那上班。他们在二楼小包间坐下不一会儿,老武也领着一个年青的黑皮肤女子进来,陈总见了她点头说:“你好!”女子视若无睹,其傲慢无礼令他脸颊发红,老武忙解释说:“不好意思,她,她听不懂国语。”陈总再次打量该女子,心里似乎明白:外籍女子。

这时手持点菜器的龚月珍走了进来,问:“请问哪位点……”

“龚月珍!”

“曾宝霞!”

原来两个人是同学!

整个进餐过程,老武的手一直在不懂汉语的女人身上流连。曾宝霞与陈总也很亲昵。

龚月珍却颇有些为难,她拿着手机在一旁犹豫,一边是挺要好的老同学,一边是表哥交代的任务(偷拍陈总与异性交往)。突然,曾宝霞说:“月珍,帮我们照张相吧。”说着把手机递给她。龚月珍喜不自胜,拍照当中也用她自己手机拍了两张。她当然不知道此时的黑妹是坦荡的、无邪的,尽管表现得很亲密。

用餐后老武他们先走,陈总和曾宝霞后出酒家,出门他凑近她低声说:“我俩去宾馆歇会儿,行不?”

黑妹瞥他一眼,只是羞涩地一笑。

这大头真是个从来没有爬过灰的外行佬,竟然没有读出人家“笑”的内涵,却傻乎乎地追问:“行不行嘛?”

小曾倒是蛮经典地说了一句:“一人出一件。你说,行还是不行?”

陈总这才明白。明白了的他竟得意忘形起来,当街与她勾肩搭背、直奔宾馆。

正版日历标明今天是“黄道吉日”,山寨版日历写着“诸事不宜”,对于潘小慈来说、今天注定是一个“多事”的日子!

话分几头。此时的陶秋云正在长途汽车站送客,公司的一个普通客户。这种客户谁送都行,她手下有三个兵而且她又是个喜欢颐指气使的人,无奈三个下属都因事外出、只得劳驾她亲自送客——客人有好几个箱包。出来她经过候车大厅时,正好被坐在一边候车的老宋看见。看见她,老宋非常热情地叫一声“陶总”。“哦,是你呀。”秋云轻轻点下头、停都没停径直走了过去。老宋心想:“她对我有恩吔,而且若是买房、我还得找她,不管有没有用,这个秘密我应该献给她才是。”想到这里,于是他朝外紧跑几步,喊:“陶总,陶总。”秋云这才驻足,回头瞅他。他招手示意她过来、又回头瞧了瞧椅子上的行囊,秋云妥协、屈尊地走向他,他说:“陶总,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天我去连城寨采药,在那里我遇见了老板娘、就是潘,小慈,她跟一个男的一路。。”

“什么时候?”

“六天之前。”老宋严肃地说。他还算积点口德,没说“牵手”,但是也没说她采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秋云面无表情地说。

“说实话,老板对我不赖,我不想他吃亏;可姓潘的却变了,那天老板凶我,她在边上一句话也不帮我说。而你帮了我,你对我有恩,所以我就不拿你当外人。”

“好,好,老宋,这事儿你再也不要跟任何人说,听到没有?”秋云特别关照说。

“我知道,我知道。”

“你这是。。”

“啊,我去峡江工地,”老宋一边后退一边说,“老婆病了,我请了十天假回来。

“那,祝你一路顺风哈。”

“哎!谢谢陶总,谢谢谢谢!”

再说陈总。他在宾馆刚刚“补课”完毕,黑妹进去清洗,他在套衣裳,突然手机响,拿起一看:是秋云!他刚一“喂”,那边像吃了火药似的“你在哪?!”“宾馆,刊江宾馆。”他天生不会撒谎,“有什么事?”“什么事,你做的好事!”

“啊?”他大惊失色,慌忙环顾四周,一面战战兢兢地说:“秋云,你你可不能乱来哈。”

“哼!这回,我就是要乱来!

“啊!!”他差点儿没吐血,若非液体排空,他早吓出尿来了。

“喂——”他的声音明显有点发颤。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来!”

可怜的陈总,吓得魂不附体,他赶忙先将曾宝霞打发走,这是燃眉之急、免得“人赃俱获”;接着他一面四处查看,哪有摄像头尤其是针孔摄像。。太可怕,一面低声叫苦不迭,“我怎么这么命苦哇,一生没开过房、开次房就被逮着……”衣服扣扯了,鞋子也穿反了。。总而言之,他狼狈极了。

下楼时他还急着问一位服务员女士:“请问监控设施在哪?有,有针孔摄像吗……”“什么呀?”服务员看他一副猥琐相,没好气地,“神经病!”

好在出门几分钟秋云到了,她表情严肃但却不是愤怒,于是他高度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缓解,问她:“什么事啊秋云?”秋云示意他过去,叫:“借一步说话。”

他快步上前之后,秋云对他耳语一番。很快,他的脸色铁青,颧骨像是被人打肿一样,咬紧牙关说:“给老子戴绿帽!”又对秋云说,“走,去我办公室,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打的来到陈总办公室,秋云一关上门就唠叨:“你说,孤男寡女,到深山老林里,能干什么呀……”

“算了算了,甭说她了。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他又说,“我问你,你跟祁傻关系到底怎么样啊?”

“如实汇报?”秋云问。

“当然。”

于是陶秋云原原本本讲了她的婚姻情况:

原来,她老公是个官二代,公公原是祁林县水利局局长,她们结婚不到一年公公就因贪腐被判刑,丈夫所开的“莎莎土建工程公司”也随之倒闭。之后,丈夫外出“打工”,却年年都是空手而归;开始两年还以“生意不顺”“工程未结账”等等借口,从秋云手上拿走不少钱,后来秋云看穿了他是个不成器的家伙,干干脆脆不理睬他。他们生了一个女儿,三岁了一直是由婆婆带,她母女见面总共不超过10回,女儿不认得她、从不叫她妈妈;她反而觉得这样更好,了无牵挂。因此说她婚姻名存实亡,并非假话。

秋云讲的的确辛酸、早已梨花带雨,他却笑容可掬,问道:“秋云,你,愿意嫁给我吗?”

“……”秋云惊诧地看着他。

“回答我,愿不愿意?”

“你……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好吗?”她娇羞地说。其实她心里早已乐开花。

“那,三天内你必须回答我。”

“好吧。”

下午下班还有一会儿,他赶紧给谢小川打了个电话,约他到人缘酒家共进晚餐。他心想:上次没有找人参谋,弄得判断失误;这次得跟小川商量商量,这小子心眼儿多。

晚上,陈总与谢小川在美食城河鲶王餐厅喝酒,是小川要求来这,他觉得和大头在这里吃饭刺激而且有讽刺意味。两人的酒喝得并不多,话倒是不少,当然主要是大头说。既然是老同学坦诚个人隐私,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小川虽说办事有点黏糊,但在男女情感上、他却是快刀斩乱麻,干脆撇脱一个字:离!

当小川说出他的“个人意见”时,大头马上欠身与他握手:“英雄所见略同!”

殊不知,小川在情感方面是个地地道道的铁包公,他只认“情”而不认“亲”,可谓“公私”分明。日前他亲眼目睹小慈与他人“牵手”,说明她早已移情别恋,若是不成人之美而棒打鸳鸯、那决不是他的风格;就算大头是自己最好的同学,也不能“违背事物发展规律”嘛;更主要的是,他确信大头无论如何不愁找不到女人。

陈总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多,小慈还在上网,心不在焉——她一肚子气,就等他回来发泄。大头在隔壁房点上一支烟,喊:“潘小慈,过来!”她动都懒得动。三分钟后,他只好走过去,嘴巴叼着香烟、斜靠在门框上,却说出一句正儿八经的话来:“我们,离婚吧。”

话语很轻,而她却惊呆了!

要知道,任何一个女人,当丈夫突然对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时,对她来说,无异于天塌!

“天啊!我正想找他理论,他竟然倒打一耙,而且是致命的一击。”这么想时,她两手搁在桌面上,桌子兴许是漏电,它抖动得厉害。她努力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平和些,说话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不敢说太长的句子,怕会哭:“是因为她?”

“她?”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反正事已至此,他不想那么多废话,“你现在可以不急于答复。但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暂时请对老娘保密——我只有这一个要求。”说完他转身欲去。

“等等!”面色苍白的她,咬牙说道,“我答应你!”

“老娘她……”

“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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