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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一次全市揭批、清算“四人帮”及上海余党反革命罪行大会(6)

韦明说:在轻工业局掌权的马振龙贪污、盗窃大量财富,供“四人帮”和他们挥霍、享受。在他的柜子中搜出600多种轻工产品,其中手表90多只,现金7000元。“四人帮”所谓讲路线、讲相互关系、讲领导权的“三讲”,就是要“改朝换代”,以“帮”代党,取消党的领导,把领导权掌握在这些资产阶级分子手中。在一次座谈会上,有人提出对阿飞流氓打群架要严肃处理,张春桥却说!不要只看到他们现在打架,他们有长处,将来打起仗来会很勇敢。”张春桥听到个别青年工人工作时间到外面捉蟋蟀,竟然说:“不要批评,领导干部应当同他一起去捉蟋蟀,先培养感情,而后再做思想工作。”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韦明说1973年交通部两次正式来文,要上海生产300吨的大平板车,他们置之不理。1974年交通部要准备进口大平板车,黄涛又说!上海能制造,为什么进口?”生产出来后拿到全国会议上作为进攻交通部的武器。上海生产出32吨矿用载重汽车,国家计委要上海扩大生产,并主动给投资,黄涛却拒绝说!我不听他的,上海不搞,不搞就是不搞。”粉碎“四人帮”后,广大干部群众长期受到压抑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10月钢产量达到今年最高水平,全市工业总产值比去掉同期增长5%。

上海市外贸局党委副书记胡瑞林说!四人帮”一讲到出口,他们就说你是“投降卖国”。把进口与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对立起来。攻击“外贸部是卖国部”,“比慈禧太后还坏”。马天水污蔑外贸部:“人皮也出口”。

马天水当场承认:我讲过。

胡瑞林说:为了贯彻毛泽东指示“要扫仓库”,今年6月初中央政治局决定开展这项工作。张春桥却借此机会,另有打算,连续给马天水写信。马天水下指示!这次清仓,要解决路线问题,这里面有很多的不平等,有投降卖国的东西。”还特别规定,只能提上面的问题,不能提上海的问题。派记者来整理材料,仅8月一个月通过报社攻击外贸部的材料就有30多份,为“四人帮”提供炮弹,向党中央施加压力。由张春桥授意、姚文元定稿的一份材料《外贸部推行邓小平修正主义路线的一些情况由王洪文批准印发给出席全国计划座谈会的人员。材料诽镑外贸部是“包外国资本家发财”,“在国外捡破烂”。姚文元在材料上加上:要“自动采取措施”,黄金海跟着说:要“派一千个工宣队员到外贸部去”。“四人帮”要马天水向外贸部送大字报。想从夕卜贸工作找到突破口,打倒中央、国务院领导。今年3月张春桥说!在我们党内,首先在政治局内部有资产阶级,有买力、资产阶级。”实际“四人帮”才是崇洋媚外的修正主义者,仅今年5月一次进口影片550部,为了译成中文,花了上百万美元进口设备。在他们眼里什么都是外国的好,连洗头水也要进口。王洪文坐的车的喇叭坏了,指定要进口西德的。王洪文用的钓鱼竿是从抄家物资中拿的进口货。他们在这方面的所作所为,比林彪反党集团过。

市法院党组书记宋季文揭发,早在九大之前,张春桥为了打倒叶剑英,将叶剑英的亲属逮捕,秘密交市专案组审查,大整叶剑英的黑材料。将叶的亲属判了7年徒刑。十大前夕,知道叶要当副主席,特别安排徐景贤给王洪文、张春桥报告,王洪文批示“表现好,提前释放”。张春桥画圈同意。1968年张春桥在听取市委专案组汇报时,抓住李富春副总理的一句话,陷害李富春,王洪文批语:“要继续追查。”张春桥批语:“要迅速追查。”今年,马、徐、工宣队:1968年7月27日经毛泽东同意,北京市成立“首都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简称工宣队)进驻清华大学,制止武斗。同月28日,上海成立工宣队领导小组,由王洪文、陈阿大负责。8月25日中央发出《关于派工宣队进驻学校的通知同日姚文元发表《工人阶级必须领导一切》,从1968年8月到1969年1月,上海由9万多名工人组成工宣队队进驻全市1971个大专院校和科技、文化、卫生、机关、中小学校等单位。1967年后,以“造反早”、“敢于斗争”为标准,张春桥、王洪文选定了128个党员工人代表)调到市革委会各部门和区、县、局重要部门。此时,张春桥、王洪文将“工宣队领导小组”下属的“工宣队办公室”扩充为5个边、公室,同市革委会原组室合并,从“工总司”委员中抽调王秀珍、戴立清、黄金海等26人担任这些组室的实际负责人。从此,王洪文的班底全面掌握市、区、县、局的领导(除徐景贤领导的文教系统和写作班子)。工宣队进驻各单位后,领导各单位“斗、批、改”,基本上执行一套左的做法。1970年随着各基层单位革委会的建立,除文教、科技单位外,工宣队基本撤离。到1974年全市尚有1万名工宣队员。1977年11月中共中央批准教育部党组《关于工宣队问题的请求报告》,工宣队全部撤离进驻单位。(以上根据:中共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上海党史大典》第129页,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徐景贤《文革名人——最后回忆》第181-183页,星克尔国际有限公司,2013年。)

王少庸多次布置法院整全国最高法院院长江华的材料。徐景贤说,辽宁早已整理,上海为什么落后了。1971年市公检法领导小组发现黄金海贪污,将材料报送市委,杳无音信。马振龙参与一个反革命集团,干了许多坏事,法院要给马判刑。王洪文下令,不许处理,并加以重用。有人反对马振龙,只是一般违法,却被关了好几年。法院认为应该释放。马振龙不同意,给马天水写报告。马天水要法院听马振龙的。法院去找马振龙,马振龙拒不见,说!搞我马振龙就是分裂市革命委员会,就是矛头指向王洪文。”1974年春,张春桥妹妹因医疗事故而死亡,张春桥说是在路线斗争中死的,马、徐、王立即成立专案组,说是政治陷害,找不到材料也要判医生十年徒刑。“文革”初期,江青提出“砸烂公检法”,张春桥说“现在国家机器要彻底砸烂,另起炉灶。”毛主席针锋相对提出!对公安工作要一分为二。”周总理在公安15次会议上肯定毛主席革命路线在政法工作占主导地位。马、徐、王对这些情况都是清楚的。去年11月马天水却说!法院工作符合社会主义的东西不多。”

马天水低头认罪:“我说这个话是错误的。”

宋季文说:王秀珍叫嚷法院内“右倾保守势力严重”,策划从组织上改组院。

中共杨树浦区委副书记周新珍揭发,1967年12月张春桥在筹备工人大会的会上说:“安亭事件我为什么支持你们,巴黎公社马克思开始是反对的,后来群众起来了,马克思就支持他们。”还说!现在你们是工总司委员,过了几年,你们有的可能是市委书记、副书记,有的是中央部长、副部长。”他们将王秀珍、金祖敏、陈阿大、叶昌明、汪湘君、黄金海、戴立清、马振龙安排在市总工会任职。王洪文调中央工作后,继续抓住总工会主任的位置不放,使市总工会自成体系。王秀珍说:“王洪文已不是上海的工人领袖了”,“要搞好我们的工作,使我们的主任放心”。1968年底张春桥接见部分工人代表说:“工会可以发号施令,党组织不执行是错误的。”王洪文一到上海首先到市总工会,和小兄弟开会。王秀珍说!我们新干部要发挥作用,我们头上的角不要磨掉,不要失去新干部的作用。”在反击右倾翻案风中,王秀珍和叶昌明、陈阿大、黄金海等人对区委领导分析研究,通过工会召开经验会,层层揪邓小平的代理人和大大小小的“还乡团”。同时重用他们熟悉的人。有一个人品质彳艮坏,在几个单位工作者卩被赶出来,因王洪文对他熟悉,就派到一个区任副书。还人被公安机关文的小文指名释放,王秀珍、金祖敏策划,王洪文批准人了党,安排到区里工作,成为区里的小霸王。叶昌明、陈阿大本来是一伙地痞流氓,王洪文说:“什么阶级分析,只在表现好就行。”王秀珍说:“上海要处理好与老头头的关系。”批林批孔时乘机对有问题被处理的老头头鸣冤叫屈。1974年王洪文打电话!陈丕显要解放,一批下台的老造反也要落实政策。”王洪文、王秀珍借落实政策,重用一批坏人。这批人有:攻击毛泽东主席、反革命集团的成员,破坏上山下乡的犯罪分子,奸污女学生的流氓,五毒俱全的坏分子。

市委力、公厅招待处党委副书记王健揭发王洪文生活奢侈,去年王洪文来上海3个月,用2。36万元(游崇明、佘山、金山的费用没有计算在内)。他喜欢吃鱼唇、海螺,市场没有,派人给他下水摸,有时派三辆车采购。王洪文除了吃喝就是作乐,每天下午2时才起床,总要玩上三四个小时,打J卜克、游泳,玩腻了就到外面钓鱼、打鸟。王洪文钓鱼时,让工作人员倒茶,送毛巾擦汗。为了夜间打猎,要工交组两天改装吉普车。他打猎,警卫处长跟着装火药、捡兔子。几乎每天晚上看电影,徐景贤说!先弄一部轻松轻松?”看完了,又说:“还有胃口,再来一部。”假借以社会调查、视察为名,到上海崇明等地兜风,不谈工作,喝得酩酊大醉。群众气愤地说:“这是真正的百鸡宴。”这些活动,马、徐、王积极参加。王洪文在北京半夜三更要请客,打电话给上海,要上海给他送食材。马天水慨国家之慷,每月给王洪文高额补助。

张敬标负责办公厅,这时交代:“两年半中给了7500元。”

马天水叫苦“王洪文要,限制不住。”

王健揭发江青生活更是穷奢极欲。规定吃童子鸡要孵出25天左右的,煮汤要老母鸡,不要鸡头、鸡脚、内脏,必须者卩埋掉,不准别人吃。鲫鱼要老杆10两,而且只吃肚子上的两块肉。菜要将菜筋抽掉。要吃麻雀,300人给她抓。酱油也要进口的。她房间的温度差半摄氏度也不行。困难时期,她养猴子,用白糖、白面、水果喂。江青要学开汽车,看摩托车表演,派几百个战士整场地。她要骑马,张春桥给她挑马。江青更爱看电影,3次来沪看了200多部。江青有四怕,怕风、怕光、怕声音、怕见人。散步不能碰到工人、警卫人员。有一次碰到一个战士,战士向她敬礼,她马上告诉张春桥。张春桥训斥这个战士,说“行礼,是打扰首长思考问题”。她在前面走,后面警卫背着椅子跟着。江青不顺;将这个警卫审查了好长时间。张春桥、姚文元从1966年底成立“张办”,长期占用一处招待所,里面保持2个秘书、5个警卫、2个驾驶员、6部汽车。徐景贤、王秀珍学得快。王秀珍经常进出饭店,吃饭不给钱,共吃丰卜助2497元,吃了还往家带。徐景贤要别人治病用“一根针,一把草(药)”,自己治病,要医院从国外进口19种药。做假牙要用黄金,还嫌材料不好,要医生打报告,他说!应该用的还得用。”王秀珍用外国毛线织毛衣,线不够了,要工交组布置给工厂。工厂专门为她投料、配色生产。成品出来了,她只要半斤,付了5元钱。王洪文对身边工作人员完全是一副老爷式的态度,从来不理睬,动不动就要人家“滚蛋”。我们许多同志为毛主席、周总理服务过,亲眼看到毛、周日日夜夜工作操劳,艰苦朴素、平易近人。更加怀念毛主席、周总理。

市委办公室工作人员秦富根发言!975年7月下旬,王洪文受到毛主席的批评,他躲到上海说!我是压不下去的,即使被压下去了,也总有一天会起来的。”11月王洪文回到北京,11月29日深夜让秘书打电话,要上海把收集到的中央国务院领导同志在1975年间所有讲话材料连夜找出来送往北京。马天水将材料分两次送去,一共19份,其中有:《华国锋、李先念、王震两次接见全国财贸工作座谈会带队同志时的讲话华国锋、陈永贵同志在全国棉油糖麻生产会议上的讲话》《国务院领导同志在各省、市委书记会议上的讲话》《中央领导同志接见全国工业书记会议代表时的讲话》等。王洪文看了这些材料,连说很多材料从来没有看到过,很有用。今年2月22日晚上到京西宾馆马天水的房间,对马、徐、王说!我从上海回来,开了二三次政治局会议,把xxx的传达记录一读,很多人不知道。邓小平说有些地方记不起来了,有些话我没有讲过。我就说,你不是一句两句话,而是一条路线。”以后,王洪文又让秘书来要材料。我们把这些铅印材料按平时发文送市委书记周纯麟,马天水知道后暴跳如雷。

秦富根一连向马天水提了几个问题:你是老干部,为什么这几年紧跟“四人帮”不能自拔?难道一点不了解“四人帮”的底细?张春桥老婆文静的叛徒问题,你能不了解吗?为什么让她享受市委常委的政治、医疗、生活待遇?对王洪文的小兄弟陈阿大、戴立清、黄金海、马振龙是些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为什么扣下群众检举的材料?1973年有人揭发戴立清腐化问题,马天水、王秀珍十分惊恐,不但不严肃处理,反而找揭发同志谈话,要他们“严格保密”,并威胁说,谁讲出去,一切后果由他负责。同时将戴立清送到后方基地,向他许愿:你先过渡一段,然后到市革委会工交组当主要负责人。马天水一看到群众揭发“四人帮”的材料,明明知道这些材料是事实,却责令公安部门彻底追查,甚至拘留审查。强令这些同志的所在单位“发动群众进行批斗,要批倒批臭”,实行法西斯专政。你是上海市委书记,却将手伸得那么长,有什么权力去管各省、市,管各部委的事情?

会开到最后,周纯麟总结说:很多人要发言,明天下午二时开大会,再由马、徐、王丰卜充交代。

会后,这些揭露出的“四人帮”及其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的大量材料,印发到各个单位。

在大会发言的有的是受打击的干部,也有的是知情人。何谓知情人?就是跟得紧、办事多,与马、徐、王、黄涛、陈阿大关系密切者。如果按照“四人帮”在“文革”中层层揪人的做法,马、徐、王做完检查,就该这些人做检查。“四人帮”垮台后,虽然以前他们之中一些人也不满意“四人帮”的做法,但内心惴惴不安,不知哪天自己会挨斗、被隔离审查。现在他们能站在台上揭发批判“四人帮”及其马、徐、王,他们有机会悔过自新,争取群众谅解,得到解脱,因而万分激动,将一腔怒火指向“四人帮”,指向马、徐、王。

大会一连开了三天,每人发言后,全场振臂高呼,口号声不断。口号内容多是:在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下,把反对“四人帮”的斗争进行到底!打倒“四人帮”反党集团!彻底清算“四人帮”的反革命罪行!顽抗到底,死路一条!不获全胜,决不收兵!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口号震动环宇,人们以十年来未有过的兴奋,深感第二次解放的快乐,纷纷说:报应,你们也有今天。多行不义必自毙。

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继续补充揭发、交代

21日下午,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在区县局干部大会作丰卜充揭发交代。首先由马天水交代、揭发,这次他交代了10个问题。根据王守家出差上海工作笔记和秘书组11月25日印发材料整理,删去口号、吹捧或扣大帽子的话与前面揭发重复的,主要是以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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