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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春是用来受伤的,也是用来奔跑的(1)

趁着年轻,多走几步路,多欣赏下沿途的风景,不急于抵达目的地而错过了流年里的人和物。

趁着年轻,多说些浪漫的话,多做些幼稚的事,不怕人笑话错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片段和场合。

趁着年轻,把距离缩短,把时间延长。

青春是用力地奔跑,华丽地跌倒,却又颠沛流离地期许太阳。

十八岁的微电影

请相信,高三不是亘古的高山,高考也不是不尽的江海,你总要背着行囊,不断攀爬和渡河,早晚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日。

当你站在高三之前的成人礼仪式的宣誓台上时,你发现身边的同伴一脸凝重地宣读着誓词,而你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每一段时光,都有一些事物,来收藏你转瞬即逝的韶华与愁思。你会想起很多将要贯穿你整个高中生涯的事物,它们即将陪伴着你,走过最艰苦的一年……就和当年的我一样。

第一件是堆积如山的试卷。一张张试卷上或高或低的数字,让你对它们有了明显的爱憎与区别对待。你很难想象所谓的“考得不好是暴露了缺点,反而应该高兴”的境界。你也曾经偷偷观察过那些尖子生失手时的神情,在人前的时候,他们依旧拿捏得当,但在厕所的单间里,你却在隔壁都能听见啜泣声。于是你发现,再优秀的人,都有着和你一样柔弱消瘦的身躯,都难以超脱出十八岁这个又敏感又想故作坚强的年纪。

第二件是藏着秘密的小字条。上课时从旁边传来的表白字条,午休间同桌留在书本上的说要帮忙带饭的字条,甚至是考试中不知从哪里丢来问答案的字条……也许它们因为被主人传递时被揉得皱巴巴的,也许它们未能完成使命就被老师没收,也许它们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堪。但这些字条却都被你一张张地仔细收藏,只因为上面承载着许许多多关于爱情、友情与梦想的秘密。这些青葱岁月里的秘密如同字条折角处的尘埃一样微末,却总是比成人之后要纯粹,要美好,不能说也不必说。

第三件是总得东躲西藏的小说。你喜欢在午后,选一节自习课,当周围的同学都在奋笔疾书的时候,从厚厚的一叠参考书中抽出一本包着《语文名着赏析》封面的小说来看。窗边的位置异常温暖,日光倾城的美好悄无声息地明媚着你的时光。说起来,你喜欢看的小说正巧没有一本是高中必读书目中的,比如《飘》,比如《傲慢与偏见》,又比如《安娜·卡列尼娜》。你最有感触的一句话便是“所有幸福的家庭都十分相似;而每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自的不幸”。你觉得不单家庭如此,每个人也是如此。不幸的人总是有各自的哭法,而幸福的人又都笑得如此相似。有时你也常常激励自己,若不努力,便难以像幸福的人那般笑。

还有第四件、第五件……你不知道你会以怎样的方式成长与老去,但你却坚信,这些东西会一直伴着你,不管在现实中还是思想里,纵然岁月枯燥而孤寂,都能让你在奔走之余得到些许安慰与激励。请相信,高三不是亘古的高山,高考也不是不尽的江海,你总要背着行囊,不断攀爬和渡河,早晚会有拨云见日的那一日。

等誓词完毕的时候,你会看到同伴们眼神中那迷茫里渐渐染上纯粹而深邃的坚毅颜色,你会觉得你只是观看了一场微电影,播放着令你怀念的上集,也预告着令你向往的下集。

在青春里,我们慢慢学会坚强

我们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十字路口。我们都在往前走。

我突然喜欢在夜幕擦黑的时候跑到六楼天桥去吹风。微仰着头,感受着那些浓重的、密不透风的黑暗一寸一寸压下来,不留一丝缝隙地贴合在我身上。往远处望,可以看见山间有浅黄色的光淡淡地照着,有一刹那像是要破开黑暗近到瞳仁前的微茫星光。耳边有风隆隆地吹过,像是来自宇宙深渊的回响。

于是,寂静的孤独像茧一样包裹上来,丝丝缕缕都轻轻挑动着神经末梢。那些酥麻的悸动沿着滚烫奔腾的血脉延伸进大脑,一下子撕裂所有封存的记忆。

过去的,现在的。

遗憾的,美好的。

青春是用来受伤的,也是用来奔跑的我们相遇,我们相知,我们曾一起走过一段长长的时光甬道。

爱过,恨过,笑过,哭过。然后我们开始相互遗忘。

我忽然发现已经五个月了。从我们呜咽着一个一个拥抱的日子算起。

五个月前,我们手挽手穿过校园里灰白色的建筑,嘴里咬着小卖部廉价的零食,把身子撑过过道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作业答案。电风扇的轰鸣混着夏日的慵懒,落在我们身上积起薄薄的尘埃。

五个月后,我们站在不同的地方仰望相同的星空,搅着玻璃罐里浓稠的酸奶,捧着试卷在冰冷干燥的空气中紧了紧衣领,加快了写作业的速度。寒风的呼啸扰乱了冬日淡薄的阳光,温和而细致地打亮了周遭的尘埃。

三个月前,开学的时候,总是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怔怔地想着他们。然而后来,那些想念被时光稀释得越来越淡,越来越透明,继而缓缓蒸发剩下一些清透的固体残渣。

我们回过头,却找不见来时的路。

因为我们再也无法回到当初的十字路口。

因为那些流年早已轰鸣着陷进时光巨大的缺口。

因为我们都在往前走。

我们好像还是在重复着这样的事。重复着回忆的重叠和温暖的延续。重复着把冰冷的时光渐次雕刻成温润的样子,即便被冻得手心通红。

而当世界的天光被一点一点改变,我们曾无法预知的未来一下子奔涌而来,往昔被阳光碾碎在地平线。然后,才惊觉,我们竟适应了渐次而来的黑暗,适应了没有彼此的面目全非的岁月,适应了每一束年华刺眼的折射。

于是,开始用大量以如果为开头的假设:如果你还在。如果我曾珍惜。如果年华未曾走远。如果我们还没毕业。如果……

可是,假设是最没有意义的联系。

当曾给过我全世界温暖光华的人变成了我猜不透的样子。当永远黏在身边的小孩子一下子蹦蹦跳跳地跑远。当象牙塔的窗子打开一条缝隙,挤进来的大风像是要吹走所有我所偏执的流年。

我忽然开始想念从前的自己。

那个齐耳碎发,笑容大大的女孩子被时光润饰成亲切美好的样子。所有的偏激和冲动都被修饰成可爱的年少轻狂。所有细嫩的敏感和伤春悲秋都被释怀成了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好想牵住那时的自己,和她说,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一直拉着手,一起走过毛茸茸的光的海洋。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我曾写过的,有关你们的小说——《堕天使》。

夏依和冉怡依然在夏日午后暖暖的光线里牵着手从食堂漫步回教室。项砚跟在后面和冉怡拌着嘴。夏依在一旁浅笑着静静地看,目光柔和像看着自己长不大的小孩子。偶尔会碰到乔楠,高举着手用力地挥着打招呼。而走到楼梯转角时照例会看一眼左边的方向,语汐垂着眼的慵懒模样就会在刹那撞进眼里。

这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陈旧而古老的模样,却好似在阳光下晒了很久的被子,上面有舒服温暖的气息。

而现在,那些笑容大大的少年又变成了怎样的模样?

那一天,夏依和冉怡靠在篮球架下,融在金色的流质一样的光线里。冉怡蜷着膝盖,笑着仰头说:“我想,我是你的守护天使吧。”夏依把头靠在冉怡肩头,圈过她的手臂:“那么,我的小天使,我不准你离开我,再回到天堂。”

那个时候,夏依单纯地这么以为着,以为只要抓紧了手,就不会再被冲散。那么即使有一天我们老去了,也还是可以抱着膝盖坐在篮球架下,枕着彼此的肩安静地分享同一袋薯片的吧。

一起坐在一个离天堂很近的地方。

我固执地不去更改那些因为你们而养成的习惯。因为那是你们活在我的世界里的证明。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现在的一切只是一场我误入的梦境。

而我们最美好最温暖的样子,还没有走远。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拉回来。

夏依和冉怡从篮球架下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继而手牵手走向不远处灰色的教学楼。两个依在一块儿的背影在盛大的苍灰色的背景下用着同一频率的步伐,摇晃着挤进高楼与高楼的罅隙间。

空气泛了一圈涟漪,继而恢复了平静。

像候鸟一样,喧嚣过境,在灰色的天空下挤挤挨挨后又了无痕迹。而它们腥膻温热的体温和掉落下的雪白的羽毛却柔软地填塞进我的心里。潮湿的。黏腻的。暖和的。

像是你手掌心的触感。

想不起来,却铭刻在心里。相遇的时候,就清晰得惊天动地。

那就让所有的往事,都在心里悉数燃烧。它们燃烧后的白色的碎烟,又重新聚集在眼眶里,变成潮湿的水分流出。

当有一天你回头,发现那些曾以为远去的人们其实都还在流年里,还在你的身后。那种巨大的幸福感,是可以痊愈所有冰冷的离别的吧。

所以我们最终还是要学会坚强。

因为总有人会在你背后,紧紧抱住你,给予你莫大的温暖和勇气。

——谨以此文,纪念我逝去的初中岁月

别说思念

不管你走到了哪里,我们的心没有距离。

你不甘心在这小城市生活,总想着去大都市发展。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定了行程。我整个下午都在默默地流泪。

你说,你为了我留下来。可是,我怎么能阻碍你前进呢?大都市有更大的空间,更适合你生活和学习。我狠狠心说:“你走吧。我支持你。”于是你义无反顾了。

万紫千红的夏天,顷刻间灰蒙蒙的一片,漫天的阴霾和如注的大雨,都诠释着我的心情。一阵阵切肤之痛。走在街上,想起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泪水不由得夺出眼眶;夜里睡不着,也因为想你而悄悄落泪。

在异乡,你也很迷茫:“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铁着心肠:“如果适应不了新环境,也不要回来。”是的,我非常希望你整天陪在我身边,但是,你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就要咬牙坚持下去,破釜沉舟,才能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因此,我不是你的回头路。

你能上网了,告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好的。”我答应着,每一句“嗯”

都是一个承诺。我一定会遵守。我为你写诗了。

为你守候

一直以来

你都是一棵坚实的树

我是吹着喇叭的牵牛花

没心没肺地将你缠绕

依偎着你

我的梦很踏实

今天

你化作南飞的鸟

展翅翱翔

目送你的那一刻

我成了一棵树

日夜为你守望

等你累了倦了想家了

随时栖息落脚

一定要枝繁叶茂

我一定要成为你的骄傲

这首诗,并不是我给你写的第一首。你走后,我写了那么多的离别诗,只是,我不敢发给你,我怕勾出你的泪水。毕竟,一个人在异乡,一定有更多的感怀。

离别

盛夏

多情的章台柳

茂盛成唐诗里面的清愁

没有梦的夜晚很短

转眼就到了离别的清晨

我们说不出一句话

不敢面对彼此的眼神

滂沱的大雨

汛期提前来临

再走过那条熟悉的路

心里五味杂陈

从此

我们只能彼此抚摸声音

从此

心底有一段情思

总是朝着大海的方向

从此

在思念里

练习坚强

突然喜欢所有离别的歌词

它和我一起感伤你的离去

满眼的绿色都深沉凝重

我在挣不脱的思念里

落入洪荒

更漏声声

穿越漫长的黑夜

抵达你的心

我知道

无眠里

你也在轻轻呼唤

我的乳名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桃花是那样的娇娆,可如今,却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你的家,我是轻易不去的了。我承受不了物是人非的感觉。我怕我在人群中突然泪流满面。

思念

我常常绕过那条街道

那条街道藏着太多的记忆

温暖着过去

不去碰触回忆

怕如泉般泪

引起路人诧异

那条街道不能永远绕过去

她把钥匙放在了我手里

她亲手栽的那些花

盛开着我们的过去

如今

只等着我的慰藉

窗帘还在,床还在

翻过的那些书还在

欢声笑语已缥缈

在昨日的风尘里

泪水风干

倾诉淡淡的思绪

我把思念深藏在梦里

不会成为你前进的

藩篱

我在思念里难过,你及时敲来一行字:“小四,我很想你。”我不回应。和你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最后,你仍以“我想你”做结尾,我硬硬地说了声“再见”

就下了线。思念是一种美好的情愫,只适合放在心里,不要你知道。看到你可爱的头像变成灰色,我抹着泪水写下这首:

别说思念

就让我们彼此的心

变成石头

如果相逢于网络

就假装看不见

或者

简简单单地说些事

再轻轻道一声再见

相忘于大千世界

千万千万

别唤我的乳名

别说半句思念

别露半点情感

你不知道

刚看到你写下的第一个字

我已泪如雨

不,你知道

因为我知道

你一定也悄悄地在电脑前

擦拭泪水

让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

坚强!

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常常搂着我的脖子,说两句好听的话。现在,竟直呼我的乳名了。你还把我的网名改成了“四公主”。是的,我喜欢。尽管在人们的眼里,我是一个丑小鸭,一个灰姑娘,但在你的心上,我就是白雪公主,就是天底下最清纯最脱俗的“四公主”。是的,你知道我会喜欢的,因为,我在你的心里,你是最懂我的。

以你的能力,很快在都市安顿了下来,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了。你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去看你。而且,还为我安排好了行程。是的,我应该去看看你。不管你走到了哪里,我们的心没有距离。

旅途人生

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会有成功和失败,与其沉溺于痛苦之中,不如停下脚步,用欣赏的目光看待自己成长中的每一步,那样,即便你失败了,也不会因此而迷失自己。

那年夏天,我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心情十分沮丧,感到前途一片迷茫。善解人意的父亲不但没有责备我,还提议我出去旅行,缓解一下心中的压力。父亲知道,我一直想去九寨沟,于是他主动为我报了团,还陪我一同前往。

九寨沟是我向往已久的地方,那儿不仅有绿如翡翠的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群,还有绚丽多彩的林海,以及巉岩峻拔的雪峰。一路上,我脑海里全是九寨沟绚丽多彩的幻影,沿途的景色变得黯然失色,于是我准备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说不定醒来后,目的地就到了。

然而,父亲却不赞成我这样,他说:“出来玩不要只顾着睡觉,那样多没意思!你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充沛的精力,多与车上的驴友交流,体验一下别人不一样的生活;或者把目光投向窗户,看一看沿途的美景,那样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可是,我一心只想着早点到达九寨沟,哪里听得进父亲的话呢?所以我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

经过十余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我们终于到达了有着“人间天堂”之称的九寨沟。遗憾的是,天色已晚,我们只好在旅馆里无聊地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迫不及待地催促着父亲,并迈着大步向树正瀑布进发。父亲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仿佛对什么都充满了兴趣,即便是一丛草,一棵树,一朵花,都能牵动他的神经。他一会儿兴奋地让我看这,一会儿又兴奋地让我看那,还不时地提醒我,让我走慢一点,不要急着赶路。然而,我对沿途的风光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是走马观花地瞧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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