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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都城之行

只有千古不变的日月,没有千古不变的事情。

早上做出的决定晚上就可能不再作为心头的承诺。

林峰第二天还是离开了杭州,只不过目标由天池国变成了首都都城。琅琊本来死皮赖脸要跟着去的,结果被林峰和小净土又一阵的编排气的面红耳赤撂下一句狗男女之后立马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连送都没有送二人。

机票是林峰让鬼影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渠道弄到的,早上十一点。

林峰抱着蜷缩在怀中呼呼大睡的净土到达机场时还不到十点,无聊之际来到一群出租车司机堆里兴致勃勃地听他们神侃一些或家庭琐事或黄色段子或**艳遇,也不插嘴,只是搂着净土静静地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听众。

“给,烟不好,将就着过过烟瘾。”一个满脸胡渣的忠厚中年司机偶尔转过头看见林峰这个陌生的听众时眼中的差异神色一闪而过。虽然林峰的衣着打扮并不是他所见过的富甲商贾政界权贵那般鲜亮华丽,但也绝不是他这种草根人士所能比拟的。不过出于礼貌和作为下层人士的自卑还是递上了自己一年也舍不得抽上几根的红硬世纪风小熊猫。

林峰很客气地接过烟,尽管他并不抽烟。

冷漠和婉拒不仅伤害人心,更会剥夺对方的人格尊严,尤其是那种嘴上嚷着人穷志不穷的草根阶层。

世间的大多数美好皆来自于人格的中转,因此要想扞卫美好,就必须扞卫人格尊严。林峰一直觉得自己挺流氓混蛋就是下十八层地狱受轮回烈火焚烧之苦也不为过。但他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凑到自己眼前的真诚笑脸一巴掌给拍回去。别人是真诚的热情笑脸,自己没有理由给个虚伪的冷屁股。

高处不胜寒。忍受高出之苦的同时偶尔放下身段跟与自己完全处于两个世界的草根群体谈谈心聊聊生活琐碎调节一下心境并不一定就辱没了自以为高贵的身份。再说山水有相逢,谁也不能肯定曾经在自己眼中一无是处的弱势之人就不会有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的一天。结交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或许都是一种隐性投资。

林峰深谙个中猫腻,所以他笑脸相对,即便是演戏,他也会很认真的演下去。既然打算在这个被污染的千疮百孔的社会大染缸中“臭名远扬”,就那打算做“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小伙子,看你这身打扮,家里的老头怎么的也是个百万富翁吧。”一个身材精瘦的司机大叔吧嗒吸了口手中五块钱一包的一品黄山,吐着烟圈之际瞥了一眼林峰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笑呵呵问道。

“比千万多。”听到家里老头四个字时林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脸上半真半假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只是那几个粗枝大叶的司机只顾着吞云吐雾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峰的变化。倒是蜷缩在林峰怀中沉睡的小净土似乎感受到林峰心中的那股愤恨,身子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比千万多?那岂不是亿万!”那个给林峰递烟的司机惊讶之余不仅暗暗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亿万富翁在富豪人数在整个龙朔国都名列前茅的杭州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是他这个辛苦劳碌一天也不过挣个百八十块的小资产阶级来说怕是奋斗一辈子也不能到达的高度。自己的眼明手快说不定会让自己鲤鱼跃龙门一下子成为人上人呢,只是沾沾自喜的他却没有注意到林峰压根就没有点他“孝敬”的烟。

“所以我坐飞机,你们开出租车。”心情完全被破坏的林峰再也没有呆下去的念头,起身不忘把那支烟还给正在做白日梦的司机,“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都城军区大院。

一个粉床粉墙粉家具的房间里,身着粉色连衣裙的夏紫萱静静地依窗而立。和在外的英姿飒爽不同,此时的她充满了柔性之美。她喜欢武功,向往军人的赤胆忠魂马革裹尸,但她毕竟是女人,也像大多数诗情画意的女孩子一样喜欢充满浪漫情调的粉色,也会随着港台泡沫剧中男女主人公的悲喜而大哭大笑。

此时的她就像希腊神话中完美女神维纳斯神圣不可侵犯,看着窗外院子里几个捣蛋鬼毫无限度地捉弄守门的警卫,夏紫萱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调皮捣蛋横行大院却始终没人敢说教一个字。

“小萱,这次回来怎么看你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进家门就见你傻笑个不停,是不是有情郎了?”出神的夏紫萱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妈已经在跟前站了许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妈——,你瞎说什么,谁,谁有情郎了。”虽然刚才确实不是在想林峰,但被自己的老妈这么说夏紫萱还是羞得两颊生红晕,扑到来人的怀中不依不饶地辩解道。

按基因遗传定律,能生下夏紫萱这样的极品美人,夏紫萱的妈妈毋庸置疑,当然是个大美人了。而事实上夏紫萱的妈妈的的确确是一个绝代佳人,放在二十五年前,叶晚婧几乎是所有青年男子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即便是二十五年后的今天,叶晚婧依然亮丽动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沉淀,那种成熟妇人的妩媚风韵在她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跟妈妈还不说实话,妈妈可是过来人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说说看是哪家的大少能入我们家小萱的法眼。”叶晚婧宠溺地拍了拍夏紫萱的脊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疼爱和自豪。

“妈,你俗不俗。”夏紫萱一听叶晚婧开口就把自己的爱情上升的家族利益很不高兴挣脱叶晚婧的搂着她的双手嘟起小嘴嘀咕道,“人家是在贪恋爱耶,又不是为家族拉盟结友。”

“好好好,是妈说错话了。但是哪天你一定要把他叫到家来,让妈给你把把关,怎么说妈也比你多活了二十五年,看人的本事总比你有经验吧。”叶晚婧连连妥协,这个女儿的倔脾气就像和二十年前的自己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不,应该说是犹有过之。

“谁说过的桥多就一定走的路多了。再说我既然已经认定他了,你们就是反对也没用,我可不会像你那样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而硬生生把自己爱的人推到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夏紫萱走到沙发旁坐下,脸上决绝之色让叶晚婧心头一颤,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这么的坚决,只是身处豪门,本就是一首让人心酸的悲戚挽歌,抗争命运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结婚是,生孩子失误,离婚是觉悟。妈,你和爸爸貌合神离了这么二十几年,什么时候觉悟啊。”想起爸爸那道伟岸但却落寞的身影,夏紫萱心中就不由得为爸爸打抱不平,自己全心全意爱的女人心中却无时无刻装着另一个男人。爱的人不爱自己,人生中的悲剧莫过于此。

“离婚?”叶晚婧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小萱,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爸爸,或者干脆说我不爱你爸爸?”

“难道不是吗?”虽然是自己的妈妈,但夏紫萱丝毫没有留口的意思,爸爸妈妈一样亲,只能是谁有理帮谁了。

“你错了,小萱,一见钟情的那种浪漫邂逅固然可歌可泣,但经过时间沉淀的爱情同样让人心醉,二十六年,你认为二十六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我爱上一个整个心都放在我身上的男人?那个人早就不在我心中了,之所以偶然还能记起,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叶晚婧脸上除了幸福没有一丝的后悔。爱着一个人,嫁给另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是几乎每个女人的悲剧,但这些女人中绝对没有自己。幸运女神让我嫁给了一个全心全意爱我而我又逐渐爱上的男人,够了,知足了。

“妈,对不起。”夏紫萱从来没有想到见面几乎没有笑脸以对的父母之间竟会有这么震撼人心的爱情。

“不用说对不起,一家人没有谁对不起谁。虽然我少爱了你爸爸十几年,但我从来就不觉得亏欠什么,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还。”叶晚婧走到夏紫萱跟前坐下,轻轻抚摸着女儿不长但却发质极好的头发,“妈不想因为我们一家的幸福因为子无须有的亏欠而留下缺陷。”

“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夏紫萱将头轻轻靠在妈妈的肩上,满脸知足。

“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手机铃声惊醒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叶晚婧母女。自从听到林峰唱这首歌解除了夏紫萱心中的不安后,夏紫萱一回家便把手机铃声换成了这首歌,说是这首歌是他们爱情最好的证明。

本来按夏紫萱以往的脾气是不会理会这大煞风景的电话的,可是这一次却神使鬼差地接通了电话。

当听出是林峰的声音后夏紫萱极为失态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丝毫不顾在坐的叶晚婧冲进了卧室。

“这孩子,有了情郎忘了妈。”微微错愕后叶晚婧恍然明白是导致女儿变化的罪魁祸首来的电话,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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