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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路走好

人生的艰难在于对于未来的不可预料,但人生的最大的乐趣也是基于如此.如果我们的人生都像一张白纸似的那样的透明,我们又何来的激情去等待未来,创造未来呢.

杨颖的事发生后开学没多久,她就转学了,从此她就彻底的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她最好的朋友莫晓冉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关于她的事,像很多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她只是很不幸的有个特混蛋的叔叔.在当时,我以为这件事算的上是世界最不道德的事了,直到几年后,我在网上才知道原来这样的事在中国的神州大地上成年人们的眼里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女人和儿童无力的痛依然是我们这个社会深深的不幸.

周立军算是消沉了下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再加上各种考试和测试的轮番上阵,我们此时还真有点应顾不暇呢.而莫晓冉虽然没有像周立军那样的消沉,但此事对她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她的眼神了少了一丝天真,多了一些忧郁,虽然那一天,我没来得及和她好好的聊一聊,但我想那天我们之间无言的默契她应该已经是明白我的心了,只是现在每当我的眼神和她眼神相撞时,她总是不情愿的躲开,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这让我在那段时间里很是纠结,这杨颖的事到底对莫晓冉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就在我为此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时,生活的巨浪又把我和莫晓冉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推向了无奈的远方.

开学后的第一次放假,我拖着着疲惫的身躯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里.当我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屋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气氛,透过外屋的窗户,我看到里屋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三四个吞云吐雾的男子,还不时地在交谈着什么,我的母亲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说着话,并不时的给他们面前茶杯里续水,有时还焦急地望着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见此情景,我的心里忽然莫名的慌乱起来,于是我便没进里屋,而是偷偷绕到了另一间房里,放下了东西.

过了没一会儿,母亲来外面取东西,我急忙悄悄的上前去询问,妈,那几个人是来做什么的.母亲可能是被吓了一跳,她回过神了一看是我惊喜的说,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小声说道,刚到家一会儿.母亲嗯了一声继续忙着找东西,我见母亲没回答我的问题,便不死心的接着问道,妈,那几个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母亲此时忽然有些不耐烦的斥责我道,小孩子家,管那么多事干嘛,赶紧出去玩去,别给我添乱啊.我见母亲生气了,也不敢再问了,就只好悄悄地溜出家门出去了.

严寒的冬天才刚刚过去,春风便迫不及待的要吹绿杨柳的枝头了,地上还有春节前遗留的残雪的痕迹,但翠绿的小草和不知名的野花却已经露出了尖尖的小头儿,藏了一冬的时光,终于在这一刻要蓬勃待发了.

我有些无聊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出门的前的疑问始终萦绕在我脑海,待我走到我家新盖的房子前时,我一下豁然开朗,这一切应该都是和它有关系的.

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样,那几个人是来催促我的父母加紧时间给屋顶上楼板的,因为如果这几天不把这事办了,那就只能是在秋收后了,也就是说还得再等半年时间.但因为我们家购置楼板的钱一直凑不够,所以这事就耽搁下来了,那些人不想再等了,但我的父母又想急着把房屋建好,好给我哥娶个媳妇儿.所以那天我的父亲是出去借钱去了,而我的母亲则在家里陪着他们商议能否让他们在等待几天.

我又一次对自己帮不上父母的忙而感到了深深地自责,那一夜我辗转无眠,想了很多事,我想起吴春雨的那句话,高考是你们唯一能够公平竞争的道路,我想起宋义光那晚喝酒时说的话,走不了科场仕途,我可以走军旅之路啊.那除了这两条路,我就真的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我脑海里一直在翻腾着,苦苦寻觅着答案,但最终我也不知道正确的答案是什么.就这样一直到凌晨的时候,我还是下定了决心,就此退学.条条大路通罗马,也许我命中注定就是个农民吧,竟然脱离不了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那我何不就做个农民呢,也许这样是我现在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我最终还是没能退成学,因为当我向家人宣布我的这个决定时,不亚于一颗炸弹在我家里爆炸了.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哭泣,兄长严厉关切的斥责,还有父亲那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都让此前决定还坚若磐石的我化成摇摆不定风车.最后,我带着家人的无限期望还是无奈的回到了学校了.但此时我的却永远也再回不到以前的我了.

周立军连着三天没来学校了,班主任吴春雨派人到他家里去了一趟,回复的讯息是周立军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他们一直以为周立军这几天都在学校里呢.正当我们以为这事有点蹊跷,同学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在第四天的早上,周立军出现在了我们的宿舍里.

没等我们询问他去哪里,他就自曝行程的说了,原来这几天他去打听杨颖的下落去了,不过很遗憾的是他没有找到一丝有用的消息,我不会放弃的,周立军坚定的自言自语道.同学们都劝他,还是接受现实吧,等考完后在去找也不迟,程虎提醒周立军说,你连着三天没来上课,还是先看看班主任吴春雨怎么处理你吧.

周立军微微一笑道,不用他处理了,我已经把我自己处理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疑惑的问道.

我要退学了,周立军停了一下郁郁得道,反正我也考不上大学.

周立军就这样离开学校了,我们除了祝他一路走好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学校,只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自己又能去做什么.而我虽然已猜到了结局,却没有勇气去捅破那承载着我家人美好期望的虚妄之梦.我踯躅独行在奇迹的梦里,就像是个随风飘荡的气泡,只等时间来把他破灭.

自此之后,我的成绩是一落千丈,而班上是不是得有人退学就是离校,反正高中毕业证已经到手了.分别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我们的熟视无睹,也许我们的心都已经麻木了.

这天,我无精打采的像往常一样坐在教室里,随意的乱翻着书,不过我真是看不下去呀,自从前几次考试我的成绩下跌后,班主任吴春雨曾找过我询问过原因,我支支吾吾最终也没能说出所以然来,他也只是叹了声气,从此再也没找过我.而我这种颓废的情形,莫晓冉当然也看到眼里了,此时的她已经从杨颖的事件里走出来了,当然如此热心的她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那种不能说的秘密去.但此时却是我不愿意去面对莫晓冉了了.因为我深知我现在犹如秋天的落叶一样,自己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又怎么面对她呢,所以我刻意的回避着她,她也是无可奈何.

正当我翻着书,脑子里确实昏昏欲睡时,啪的一声把我从从梦中惊醒,我打了个冷战,打起精神一看,原来是前桌赵慧芳的一本书掉地上了,我随手捡起来递给了她,赵慧芳盈盈一笑的说,谢谢啊,要是在以前,她的这一笑足够我回味半天的,但现在的我对她早已经是心如止水了,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了.我懒懒的回了一句,不谢.

赵慧芳接过书就回过头去了,一切在平常不过了,等等,我桌子的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哪来的,我好奇地打开一看,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一下自己就映入了我的眼里.

我不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从何时变成了这样,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了现在的这样,曾经我们是那样的无话不说,曾经我们是那样的知心长谈.我的心想必你是明白的,而你的心如我所想的那样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但现在的我们却如同两条平行线,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却不知该怎么去交集,也许是时候我们该好好的聊一聊了,不管你遇到了什么,还是在惧怕些什么,都让我去靠近你,去帮助你,好吗.如果你愿意,其于后天下午在XXX地相见.署名.冉.

我的心忽然有一种疼痛感,一股晶莹的热泪就要从眼里蹦出来,莫晓冉啊莫晓冉,我不值得你这样啊.我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和你聊一聊只怕我会更让你失望啊.

正当我情绪差点失控时候,程虎猛地在我身边说,张朔,你手中拿的是什么.我急忙回过神来,把手中的纸条踹入衣服里说道,什么也没有啊.

哎,你怎么哭了,程虎诧异地说道.

没有,没有,刚才从地下捡书不小心碰到头了.我急忙辩解道.

不会吧,程虎不相信的说道,你肯定是有事.

真的,你不信问问赵慧芳,我就是帮她捡书才碰到头的.不得已我只好把问题抛给赵慧芳了.

程虎疑惑的望向赵慧芳,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程虎这才相信了.

我偷偷的舒了一口气,哎,这事在这个时候还真不能让他知道了.人言可畏啊.我是无所谓了,万一因这影响了莫晓冉,那我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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